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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天每天都有人來齊家找雲瑤。??.??`co?m

原先齊顧氏還好好招待着,茶水點心的伺侯着,可眼瞧着家裡一天天的那麼多人,簡直就像是村裡閑散婦人的茶話會,齊顧氏可就不依了。

雲瑤也不是沒眼力勁的,又怎麼會看不出齊顧氏生氣了。

這一天,吃過晚飯又有人來閑聊,除去那些個婦道人家,還有好些沒出嫁的小娘子,一個個都拿了綉活來齊家蹭茶水蹭油燈那點子光,還兼且閑聊打屁。

雲瑤端上茶水之後坐下,瞅了瞅一個穿粉色衣裳的小娘子:“哎呀,我看春妹妹這幾天臉上怎麼老長疙瘩,是不是吃飯的時候嘴上沒個把門的,凈胡吃海塞去了,你這幾天沒覺得衣裳小了幾圈么?”

小娘子立馬拉下臉來,拉着她娘親起身就走。

一個婦人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呸的一聲全吐了:“鐵蛋媳婦,你這茶……這都是什麼茶啊?”

雲瑤一掀眉毛:“苦丁茶,喝着是苦,可這東西去火氣,大嬸你們家這幾天可不消停,我聽人說好像每天打架,你指着你婆婆鼻子尖罵,你兒媳婦指着你鼻子尖罵,我怕你虛火上升,這不,趕緊弄了點苦茶給你降降火。”

那個婦人臉上都黑了,拿了綉活也走了。

別人一看就怕雲瑤那張嘴再蹦出個什麼來,也都笑着起身告辭。

雲瑤趕緊去攔:“這是怎麼的,怎麼都要走呢,我這還沒聊過癮呢,哎,大娘,你等等,上次你和我說的三娃他娘偷漢子的事……哎,你怎麼走了?”

“你胡說。”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回頭啐了雲瑤一聲:“我可沒說那話,你可甭憑白無故的污賴人。”

“可是,真是你說的啊。”雲瑤滿臉的無辜。又拉住一個婦人:“上回大娘說的時候你也在旁邊聽着你,你來評評理。`”

那婦人趕緊擺手:“我沒聽着,沒聽着,我家裡還有事呢。先走了。”

雲瑤一臉摸不着頭腦的樣子:“怎麼都走了,哎,嬸子大娘,我這人不會說話,要是說了什麼叫你們生氣的別和我一般見識啊。我人年輕,也不知事,就是個直腸子的有什麼說什麼,總歸我也沒啥不好的想頭,你們彆氣啊……”

“不氣,不氣。”一個婦人從雲瑤身邊溜過:“我們是真有事,鐵蛋媳婦,改天咱們再說啊。”

沒多少時候,屋子裡走的一個不剩,雲瑤勾唇笑了笑。歡喜的去跟齊顧氏復命。

齊顧氏聽雲瑤那麼一說,又好氣又好笑,伸手點着她的額頭:“你啊你,人是你招來的,如今可好,把人都得罪光了吧。”

“呵呵。”雲瑤笑了一聲:“沒事,我說的都是實情,反正我也跟她們說了我是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她們也不能把我咋樣,您瞧着吧。再過些日子啊,她們看着我還得有說有笑的。”

齊顧氏也就沒再說什麼,只是叮囑雲瑤得注意一些,雲瑤答應着:“我心裡有數着呢。娘見我什麼時候和人說過咱們的家務事,我也沒東家長西家短的給人傳閑話,我就胡吹一通,說些狗屁倒灶的閑話。”

齊顧氏想想還真是,雲瑤雖然話不少,可從來不說正經事情。自家的事情也從不對外人說道,是個心裡有準數的,比這村子裡多數的婦人都強百倍,立時又笑着誇了雲瑤幾句。

雲瑤得了齊顧氏的誇獎,又看齊顧氏已經沒火氣了,這才大鬆一口氣。

也是她前兒得意忘了形,竟然招惹了那麼些貪小便宜的婦人來家裡玩,整的一家子都不能安生,齊顧氏和齊金枝她們忍了這麼幾天已經夠可以了,自己要是再看不出臉色來,恐怕就得生一場家庭革命了。

雲瑤心裡打着小算盤迴了屋,又等了好一會兒齊靖才回來,等齊靖洗漱好了,雲瑤和他閑話一時才上床睡覺。.?`

又過了幾日,眼見得馬上就要到齊金枝嫁人的時候了。

這一天,齊家來了好些個人,在院子里搬磚和泥壘了灶台,又拉來好些個桌椅板凳之類的,另外,齊家又租了些盤碟碗筷,大盤大盆之類的物什,擺的前院滿滿當當。

大早上的,齊靖和齊老牛出去拉來一頭豬,又請了殺豬匠來殺豬,一上午忙活着,到了中午,請了好些人來吃殺豬菜。

下午又忙着煮肉、殺雞、擇菜,又是買米買面,除了雲瑤,齊家一家子都不得閑。

忙活了一天,到晚上,一個個揉肩捶背好不辛苦。

雲瑤看齊靖回屋,才說要拿了熱水給他洗漱,不想齊顧氏在門口喚她:“三姐兒你出來一下。”

雲瑤答應着出了屋子:“娘,有啥事?”

齊顧氏拉雲瑤到了院子里的石榴樹底下:“你大姐吧,這不馬上就要成親了嗎,可她還是個黃花大姑娘,夫妻相處那一套是真不知道,我這又老眉老眼的了,好些話也不好意思跟她說,你年紀輕,向來和你大姐也聊得來,你跟她好好說說。”

雲瑤一笑:“這也沒啥啊,無非就是夫妻相互禮讓,叫大姐別把大姐夫欺負狠了之類的。”

齊顧氏一聽氣的直咬牙:“我哪是說那個啊,我說的是夫妻倆床上那點事。”

“這個啊。”雲瑤痛快的答應一聲:“也是小事,成,我跟大姐說說。”

她是不明白這又不是什麼犯法的事,怎麼一個個提起來都臊眉臊眼的,好像都不敢見人似的。

打走了齊顧氏,雲瑤端了盆溫水回屋叫齊靖洗漱。

齊靖看雲瑤費力的端了一大盆的熱水進門,趕緊過去接手:“你小心點,往後這種事情跟我言語一聲,我去端,就你那點子力氣,別叫盆把你給拽跑了。”

雲瑤一笑:“我這不是看你今兒累着了么,就想給你端點水來叫你洗臉洗腳。”

齊靖也笑了:“那我得先謝過娘子。”

他彎腰把盆放在臉架上,先洗了洗臉,又端下來放到椅子前頭,脫了鞋襪洗腳,雲瑤就把他脫下來的鞋襪拿出去準備洗洗,齊靖看了趕緊道:“你先放着,我今兒走了一天,腳上也出了一天的汗,襪子什麼的都濕透了,味兒難聞的很,別把你熏着了。”

雲瑤不在意的一笑:“沒事,我先放盆里泡着,等泡的味小了再洗。”

齊靖幾下子把腳洗了,穿了拖鞋出來:“我去提桶水來,你就別去前院了,那裡堆滿了東西,再把你絆着。”

“好。”雲瑤不再堅持。

不過一會兒功夫,齊靖提了滿滿一桶水過來,雲瑤拿了盆坐在院子里給他洗鞋襪,齊靖坐在她身邊笑瞅着她:“今兒好些人都打聽咱家壓井的事,還說叫我幫他們家也安一個,我跟爹說了,這事叫爹做主。”

“那路生叔家肯定要忙了,這一迴路生叔得不少賺錢。”雲瑤一邊洗襪子一邊笑着說。

“路生叔也找我說這事了,還說不能白使了咱們的圖紙,說要給咱們錢呢。”齊靖又看看雲瑤:“你是怎麼個想法?”

雲瑤哪裡在意這個,就這破壓井機分分鐘不知道畫多少個,她一個機械大師也犯不着用這個來賺錢:“可別要路生叔的錢,他也就賺個辛苦錢,都是鄉里鄉親的,他用也就用了,咱們也犯不着為這事鬧騰。”

齊靖笑了笑:“我也是這麼想的,路生叔也賺不了幾個錢,咱們真犯不上摳他那點利,我就跟他說了,咱們家以後打東西他別要錢就是了,可別跟咱們提什麼紅利。”

雲瑤很快把鞋襪洗乾淨晾上,又舀了水洗乾淨手跟齊靖進了屋。

齊靖摟了雲瑤想干點啥,雲瑤趕緊拿手一攔:“別,娘叫我今兒跟大姐睡,跟大姐好生說說話。”

齊靖雖然有些失望,可想着後天大姐就要出嫁了,這一走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心裡也很不舍:“那你去吧,跟大姐好好說說話。”

雲瑤推開齊靖,換了一身衣裳就出了門。

轉過一個小門,雲瑤到了齊金枝院子里,站到屋門口拍拍門:“大姐在不,我進來了。”

“進來吧。”齊金枝開了門把雲瑤讓到屋裡。

雲瑤進屋,看齊金枝屋裡收拾的乾乾淨淨,一角放了好幾個大柜子,知道那裡頭放的都是齊金枝陪嫁的飾還有衣裳,她也沒細看,笑道:“娘叫我今兒跟大姐一處睡。”

齊金枝一聽臉上紅了紅,叫雲瑤先坐下,她再收拾收拾東西。

雲瑤左右無聊,坐到桌旁拿了齊金枝放在桌子上的胭脂水粉玩,等了好一會兒齊金枝才叫她:“我收拾好了,咱們早些睡吧。”

“哎。”雲瑤高興的答應着,脫了大衣裳,又脫了鞋襪利落的上床。

她拽被子蓋上,拍拍一旁空位:“大姐,你也趕緊過來吧。”

齊金枝怎麼就覺得那麼彆扭,可還是躺到雲瑤身旁,才蓋上被子就聽雲瑤說道:“那個周書生我也遠遠的瞅過一眼,我看長的也不怎麼滴,就是不知道大姐看他哪好。”

不待齊金枝說話,雲瑤又道:“大姐覺得好,那可能是他真挺不錯的,就是吧,我覺得咱們大周朝的人多數都是以貌取人的,凈喜歡那些個長的白的,瘦瘦弱弱的,我也不知道為啥大家都喜歡這樣的,可大夥都說這樣的好看,那像大姐這樣的,我覺得好,別人就覺得不是很好,這周家這會兒正是艱難的時候,也有可能是想着咱們家給大姐多送嫁妝能幫他家度過難關,所以才應了這門婚事。”

雲瑤說到這裡,齊金枝沉默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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