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這突兀的一句話讓孫成凱一愣。
跟着李旺生也是眉尖一跳，臉上神情變了變。
周誠更是不用說了，直接暴走了。
孫成凱與李旺生對視了一下，眼中都多了絲疑惑。
反倒是拉拉，心裡無比的舒暢，咧着嘴毫不掩飾的就笑了起來。
林曉婉在他們那個圈子可是被稱作小惡魔的，有了這種好玩的事情，當然也是美得不行了，在心裡還直誇自己有預知能力。
陳然看着面色不同的眾人，也苦笑不已。
看來自己跟這個馬大傻緣分不淺啊，又看到了一個他的仿製品。
因為就在剛才探查那石雕公雞的時候，腦海中就出現了那個石雕公雞的剖析立體圖，而且下面還有一排信息。
“物品：石雕雄雞”
“材質：和田玉”
“年代：現代”
“出產地：法國”
“作者：馬大傻”
…………
對於馬大傻，陳然倒是記得很清楚，因為羊脂玉馬的事情鬧得可不小，自然而然的，馬大傻被陳然記在了腦子裡。
剛才探查到這些信息之後，陳然也是稍微楞了一下，然後就脫口而出了。
只是聽到陳然的話，其他人卻是各自滋味，表情不一。
李旺生愣了一下，隨即把雞公石又拿起來仔細看了一遍，最後把目光投在雞公石的腹部印記上，皺着眉頭盯着，看了看又從包里取了個放大鏡出來，對着腹部的印記又仔細觀察着。
周誠則是怒氣哄哄的死死盯着陳然，惡狠狠地說道：“你必須給我個解釋”
陳然也被他弄煩了，這老頭怎麼還跟自己杠上了呢，又不是自己賣的他假貨：“我說你這人腫么這樣呢，我這好心好意告訴你，你不說謝謝我吧，還跟我這個態度，你說你這樣做，對嗎？”
“你你……”周誠指着陳然“你啊你”的半天，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你能看懂個p，你憑什麼說我的石雕公雞是假的，你有證據嗎你”
“素質，注意你的素質”既然事情鬧開了，陳然也顧不得什麼了，直接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煙叼在了嘴裡，而林曉婉這時很有眼力見兒的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給陳然點着了。
林曉婉這是典型的看熱鬧不怕事兒大，只要陳然能演一出好戲給她看，就算給端個茶倒個水林曉婉也是十分願意的。
而拉拉，則是使勁白了一眼林曉婉，同時也在心裡暗自後悔，自己怎麼就沒想到給陳然把煙點上呢。
自己離陳然可是比林曉婉近，這麼好的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可就這麼白白被自己給浪費了。
陳然朝着周誠噴了一口煙，然後說道：“都說現在的人變壞了，但是你說說，幾十年前，年輕人在廣場上跳交誼舞，不顧老年人的感受現在，老年人在廣場上跳廣場舞，不顧年輕人的感受幾十年前，年輕的紅x兵打砸搶.訛人.坑**害了一幫老年人現在，一些老年人碰瓷，訛人，自己摔倒就坑**害了一幫年輕人仔細想想，其實不是老年人變壞了而是，那撥壞人變老了”
說完就盯着周誠，目光咄咄逼人：“你是不是跳過交誼舞，是不是當過紅x兵？”說完也不等周誠回答，直接一擺手道，“你不用說了，你肯定是那撥人裡面的。”
“你……你……”周誠氣得滿臉通紅，這次愣是半天沒憋出來一句話。
“我說您老人家快坐下順順氣兒吧，別等會一口氣喘不上來，回頭我還說不清了我。”
林曉婉實在是忍不住了，“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拉拉也憋的滿臉通紅，也快忍到邊緣了。
孫成凱一看這事兒要鬧得不可開交，急忙打着圓場：“行了行了，小陳你少說兩句，老周這不是着急嗎，要換成你，花三百多萬打了眼，你也得急。”
說完之後站起身來到周誠身邊：“來來來，老周，消消氣，現在的年輕人不都是這樣嗎，口無遮攔的，不知道尊老，而且一般有真能耐的人，脾氣都大，咱們不也那樣嗎。你坐下，讓他說說，如果真的是贗品，咱們還得感謝他呢，但如果他看錯了，我讓這小兔崽子給你道歉，而且我也饒不了他”
孫成凱安撫了半天，才把周誠又拉着坐下了，這期間還頻頻給陳然使眼色，讓他別再說話了。
李旺生則是沒管這邊發生的事情，拿着放大鏡仔細的看着這石雕公雞。一邊看，一邊用手跟着印記上的字跡勾勒，良久，放下放大鏡說道：“老孫，我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
那意思很明顯，十有**，是陳然在信口雌黃嘩眾取寵。
不過李旺生倒是聽孫成凱提起過，這姓陳的小子可是在玉石大會上狠狠的出了一把風頭，有國家鑒定證書的作品，愣是讓他給揪了出來，成了贗品。
所以李旺生不敢把話說死，只是說自己看着沒什麼問題，給自己留了一點餘地。
孫成凱聽李旺生說完之後，眉頭又是皺了一下，然後看向了陳然。
見陳然一邊抽着煙，一邊穩坐釣魚台的模樣，孫成凱又拿起了放大鏡，開始仔細的查看起那石雕公雞。
因為有了羊脂玉馬的例子在先，孫成凱直奔雞嘴就看過去了，翻來覆去的，找了好幾個角度，也沒看到雞嘴裡有什麼不妥。
孫成凱眉頭皺得更深了，又看向了陳然。
陳然嘿嘿一笑，用手指在自己的脖子附近摸了兩下。
孫成凱恍然，又拿起放大鏡朝着那石雕公雞仔細看去。
良久，孫成凱嘆了口氣，放下放大鏡苦澀的道：“老李，老周，這次啊，咱們都看走眼了”
周誠正對着陳然怒目圓瞪呢，聽到孫成凱這麼說之後，立刻臉色大變，攸的抓過雞公石對着燈光仔細看着，半晌還是沒看出什麼來，皺眉問道：“老孫，你啥意思？在揚州我還拿給品鑒齋的司馬老頭看過了，他的鑒定也是肯定的，就是楊璇的傳世作品。”
周誠活了快六十，在這一行中也打滾了四五十年，本身就有一身精湛的古玩功底，加上之前又有行業中的泰山北斗般的人物鑒定過，這才出手買下來，一直自以為豪，孫成凱的話自然讓他心裡像梗了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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