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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黑衣女孩翻轉了一下手裡的匕首,死死攥住,看那樣子馬上就要衝過來了。

陳然脖子一梗,直接四十五度角仰望屋頂。

你們現在有求於我,我就不信你敢跟我動粗!

果然,旁邊的那個眼鏡男出聲喝道:“詩涵,退下!”

詩涵?

名字倒是挺好聽,跟她的長相挺相符的。

但跟她這個人,明顯就是太違和了!!!

陳然正在心裡嘀咕的時候,那個眼鏡男說話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怪不得外面都盛傳小神醫的醫術了得,還真是名不虛傳。”

陳然瞥了眼鏡男一眼:“別說沒用的,不吃這套。”

詩涵的眼睛都噴火了,如果不是眼鏡男的制止,她肯定會衝上去先給那個得瑟的男人幾刀泄泄憤。

眼鏡男笑了,說道:“陳先生你好,我叫諸山,剛才有冒犯的地方,請你見諒。”

“哼!”陳然心道,這個態度還差不多。

“陳先生能不能說一下給我這個兄弟治療的方案?”

詩涵那怒氣沖沖恨不得衝上來把自己大卸八塊的樣子讓陳然極度不爽,伸手一指她:“我渴了,讓她給我沏壺普洱來。”

諸山朝着詩涵打了個眼色。

詩涵深呼吸了兩下,暫且壓住了自己的怒火:“沒有普洱。”

“普洱鑰匙沒有就換點茉莉花,第一鋪倒了啊,第二鋪倒水之前先把沫子刮乾淨,要剩一根茶葉桿我就不給治了啊。”

諸山見詩涵要爆發,趕緊說道:“快去。”

詩涵走出房間之後,諸山再次詢問道:“陳先生,你準備採用何種治療方案呢?”

“針灸。”

“針灸?”諸山眉頭稍微皺了一下,“針灸的話,需要幾個療程才能見效?”

陳然想了想,信息上說的是一針見效,但需要針多久可沒說啊。

就比如和茹夢依打賭的時候治的那三個人,有的只用了一分鐘,有的用了十分鐘,這是根據病情和針法才能決定的。

所以,只能針了才知道。

陳然琢磨了一下,給自己打了個富裕:“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一個小時就差不多了吧,這也要看情況,沒準五分鐘就搞定了呢。”

“什麼!!??”房間右側一個門突然打開了,從裡面衝出來一個老頭,把陳然嚇了一跳。

原來這房間那裡也有個門啊。

這是什麼鬼設計!

衝出來的老頭,就是茹老,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盯着陳然:“你是說不用手術,直接針灸就可以治好?”

陳然很討厭這種懷疑的態度,有本事你們治啊,治不好就懷疑別人,有木有素質啊!

所以陳然的語氣就不怎麼好了:“老頭,你誰啊?”

諸山急忙介紹道:“這位是首都專家組的組長,茹老。”

這老頭姓茹,會不會和茹夢依有什麼關係?

聽林曉婉說茹夢依的爺爺是京城的“御醫”之一,難不成這就是茹夢依的爺爺?

好吧,看在我小秘書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茹老是吧,你好,這病呢,確實是用針灸就可以治好,而且一針見效。”

“這……這怎麼可能。”茹老小聲嘀咕道。

只不過這房間里很安靜,茹老的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被陳然給聽到了。

“怎麼不可能?我說,你們這裡到底誰當家?”陳然不高興了,“你們討論一下吧,如果讓我治呢,我就治,不讓我治呢,就安排車把我送回去,都這麼晚了,我還沒吃飯呢。”

陳然的話音剛落,詩涵就從外面走進來了,把茶壺放在了桌子上,惡狠狠地說道:“喝吧,喝死你!”

陳然不急不忙的走到桌子前,倒了兩杯,然後朝着詩涵勾勾手:“來,這杯是你的,你先喝。”

“我不渴!”詩涵拒絕道。

陳然看向了諸山,嚴肅地說道:“我十分懷疑她在茶里放東西了,所以我讓她試喝!”

“我沒有!”詩涵大聲說道。

“就算沒放東西,我也極度懷疑你往裡面吐口水了,如果你想證明你的清白,來,喝了它。”陳然把茶杯遞向了詩涵。

詩涵身子一飄,速度極快的往後閃出了兩步。

“你看!”陳然跟諸山開始打小報告了。

“詩涵!”諸山狠狠的瞪了一眼詩涵,“重新再給陳先生沏一壺茉莉花去。”

陳然擺擺手:“不用了,還是拿紅牛吧,我怕她再出什麼幺蛾子。”

詩涵狠狠的剜了陳然一眼,羞怒的走出了房間。

諸山和茹老小聲討論了一會兒之後,出聲問道:“陳先生,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治療?”

“現在。”

陳然一口把剩下的紅牛喝完,然後轉過身對詩涵說道:“去給我找一盒銀針。”

“你……”詩涵差點兒又是一刀子丟過去,這男人竟然敢使喚起自己了?

但是一看到病床上躺着的戰友,她還是強忍着怒火沒有發作。

“小子,但願你能治好火山。不然,你就要完蛋了!”詩涵惡狠狠地對着陳然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不一會兒,詩涵就捧着針盒回來了。

“是不是這個?”詩涵舉着針盒對陳然說道。

“是的。謝謝。”陳然點點頭,“再去幫我找些消毒酒精。”

詩涵一愣,然後怒喝道:“你是不是想死?剛才怎麼不一次性說完?”

“剛才我忘記了。”

“你這是報復。”

“你可以這麼認為。”陳然說道,“我最討厭女人玩刀了,更討厭女人拿着把刀對着我的脖子划來划去的,這讓我很沒有安全感。而且我最最討厭的是,有人在我的茶里吐口水!”

“你……”

“你不想治好這個什麼火山的病了嗎?”陳然轉過臉看了她一眼,問道。

詩涵的臉蛋氣鼓鼓的,睫毛眨了眨,對着陳然嫣然一笑,說道:“大爺,你還有什麼需要,小女子一次性的都幫你辦了。”

陳然看到她的態度還算誠肯,就說道:“順便打盆溫水過來。”

“是。大爺。”詩涵冷笑着說道。

這個小心眼的混蛋,如果不是自己討好他,怕是自己拿完消毒酒精回來,肯定又會讓自己跑出去一趟打熱水。

很快的,詩涵就拿着酒精棉端着一盆溫水過來。

陳然用酒精給銀針消過毒後,然後指着病床上的那個男人,和諸山說道:“把他的上衣脫掉,再把他翻過來,讓他趴在病床上。”

“針灸真的可以嗎?不用做外科手術?”茹老不怎麼相信。

“中醫博大精深,你看着就好了。等會你就會知道,手術刀能做到的事情,我手裡的這盒銀針也能做到。或許,還要做的更好。”

陳然的自信感染了諸山,他手腳麻利的解開了火山的病號服,然後把火山翻了過來。

陳然閉上眼睛,手摸上了火山的頸部。

突然,陳然大聲說道:“針盒!”

詩涵很配合的端着針盒走了過來,陳然打開針盒,徑直取了裡面最長的大針。

大針,長七寸,針尖細微,針身圓潤光滑,握在陳然的手心裡閃發著動人的銀色光澤。

而陳然的右手,則是挑了跟三寸半的緹針。

這一長一短兩根銀針,彷彿蝴蝶的兩隻翅膀,在陳然的手心輕輕的顫動着。

這種顫動着極輕微的,但是,對於茹老這種“御醫”來說,並不難發現。

能稱為“御醫”,當然是用針高手,再微小的變化,也難逃他的眼睛。

其實不光是茹老,就連諸山和詩涵也發現陳然手中銀針的顫動,他們兩個雖然不是醫生,但絕對是高手,對於這輕微的顫動看的一清二楚。

而且,兩人還相視了一眼,眼中閃動着疑惑的光芒。

“精彩,氣貫雙針!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鬼門十三針?”茹老眼睛一亮,滿臉驚喜的說道。

陳然沒有說話,他只是感覺提針的瞬間,自己的身體就開始無力,精神氣也越來越不好了。

陳然的眼睛盯着火山的頸部,等到手裡的兩根銀針不再顫動,而是變成一種固態,長針堅硬無比之後,他的左手突然間向下扎去,直刺火山的大椎穴。

直直的,就那麼從大椎穴上扎了進去。

中醫講究尋根問底。

譬如你的肚子痛,可能是喝了一些帶有毒素的東西,所以,醫治的時候,醫生或許開的就是解毒的葯,毒解了,肚子自然也就不疼了。

像今天這種打蛇打七寸,直刺病體的針法,在中醫中實在是極其罕見,也非常的兇險。

果然,火山熟睡的身體猛的顫了一下,像是做了個噩夢從夢中驚醒一般。

不過,也只是這麼一彈,很快的,他又躺在床上睡熟了。

這個時候,陳然的右手也動了。

他扎的是火山的神道穴,這屬於輔助穴位,但是在陳然的左右施針的催動下,對火山身體也有很大的益處。

雙針入體,陳然立即就感覺到了吃力。

一分鐘不到,他的額頭就布滿了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