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天下開太平！”那人跟着喃喃念道，每念一句，同樣天生異像，分明是聖人傳道聖言。去眼快

他忽然對趙明誠一拜，道：“先生在上，請受吾一拜！今天在此聽先生一席話，勝過吾在此悟道三十載，請先生准吾共用這聖言，為人族共同開創太平！”

那人非常虔誠地以先生之禮叩拜！

自成聖言，得天道共鳴凝鼎，這是先天聖鼎！我人族崛起可期！這類人以後絕對不可限量，他不由用最高禮節攀交！

“切切不可！”趙明誠快速躲開，讓一個有聖光的聖人行先生叩拜之禮，那可是要折壽的，快速躍至他身旁扶起道：“厚德載物，還未請教老伯可是張載張子厚！”

剛才這人吟誦‘儒者則因明至誠，因誠致明，故天人合一，致學而可以成聖。’跟天地達成共鳴，被賜得聖者紫光臨身。

眼下又非常崇拜地重吟自己剛才吟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天下開太平！’，居然又能引出鍾鼙之聲！

要知道，在後世，這兩句話本就是他被很多領導人所追捧的絕世名言，趙明誠完全確定此人是張載。

被人一語揭破，張載直接又跪了，這人一見面就把自己的名字帶表字都說了出來，觀他年齡才十六七歲，自己卻在此地隱居了三十多載好不好？

而且一身蓑衣裝，連自己老媽也未必認得出來，他從何得知？

唯一的解釋，這人的本事已在自己之上。

原本以為，自己在醫學寶典中慧眼獨具地發現了《黃帝內經》所含的‘宣夜渾天合一’的宇宙圖式，並以此封儒，擅長天體演化推算術，更是觸摸到了天道太虛邊緣，但是卻連人家半點衣角都推算不出來，這人絕對是大聖轉世。

“哈哈哈，師兄，你還是這樣敦厚可愛！可還記得小妹否？”趙麗容看到張載又要給自己的孫兒跪下行拜師禮，不由出聲，否則以後這輩份豈不亂套了。

見到有美女叫自己這個糟老頭為師兄，張載不由抬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大吃一驚。

記憶中，他從沒有忘記自己年少時，有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孩曾經贈送自己一本《黃帝內經》，自己因此悟出‘渾天合一’，時常在夢裡很感激此女，沒想到一甲子後，居然夢~中的女~孩還這麼神采亮麗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最近自己是不是用腦過渡，得了臆想老年痴呆癥狀？

“你是橫渠迷狐嶺旁那個趙姑娘？嗚嗚，沒想到今生還能見過恩人，張載終於能了卻心事了，哈哈哈，老天待我不薄啊！請受張載一拜！”

張載又嗚又笑，根本沒有聖人形象，完全是老年痴呆癥狀。

趙麗容受不了，忙道：“你別再亂拜了，那是我孫兒！”

“噗！”張載對剛剛出現的夢中女孩，本身就有點還沒搞清她為什麼一甲子沒變容貌，現在聽到還有孫兒，憑他剛剛升級聖者的頭腦再也處理不過來，直接暈倒！

趙麗容無語了，那年自己才十二歲，剛剛從《黃帝內經》中悟中天體推演術，想找人試試，剛好看到一個年輕學子在迷狐嶺挖土葬父，她暗中略一推演，居然發現此人有成聖之像，遂送了那本《黃帝內經》結此機緣。

張載一倒地便醒了，聖者身軀可是並不容易貧血，略顯不好意思地起來道：“趙姑娘還是風采依舊，對了，當年多謝姑娘贈書，現在這本《黃帝內經》完璧歸趙。”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書來。

《黃帝內經》可是醫門至寶，當年張載得此奇書，興奮的三天睡不着覺，以為這個小姑娘暗戀於他。

那時，他正值人生最低谷，父親是小官吏，卻在任上病故，那年他才十五歲，弟弟才五歲，和母親三人護送父親靈柩回開封打算葬主墳，結果路資不足無力返回，遂將父葬於橫渠南大迷狐嶺上，全家艱苦地定居於此，正因為有這個小姑娘的出現，才讓他的人生勃發出超強的激情。

後來等他漸漸從書中悟道，才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此時滄海桑田，當年那一份曾經的純真早已被他塵封，有的只是那一分永遠的感激！

“我那年送你書，是為你悄悄佔過一卦，今天你終於成聖，大家都不容易啊！”趙麗容也不禁感慨滄海桑田萬事俱遷，回頭道，“幺兒，這本書你拿着，好好參悟，自有聖道。”

趙明誠不由對自己的祖奶奶刮目相看，連《黃帝內經》這種超級醫寶都可以輕易送人，那她曾經的隱世家族要富有到什麼地步？

手上並沒有閑着，馬上毫不客氣地接了過來，往懷中頃刻藏好。不管怎麼樣，有了它，以後小毛小病，隨便讓它散點寶光就行了，這東西是居家旅行的必備之貨，眼下，此書被聖氣加持過，檔次怕是更高了不少！

“此地不宜久留，就此告辭，以後聖虛見！”趙麗容非常有范地拱手，隨後帶着趙明誠離開。

張載此時也已感應到有許多人正朝此處行來，自己剛剛成聖，還有許多東西要感悟，必須重新閉關，切不可為外人亂了心境，也拱手道：“聖虛見！”

待她遠去，忽然想到，她竟然知道‘聖虛’？這個小姑娘，看不懂啊，隨後跟着嘴角抽搐一下，她的孫兒也看不懂啊，這都是什麼一家子人呢？

……

七月，京師，汴梁。

漫步街上，趙明誠總算見識到開封歷史上最為輝煌耀眼的時期，經濟繁榮，富甲天下，人口繁盛，風景旖旎，城郭氣勢恢弘，不愧是全國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也是這時世界上最繁華的大都市之一。

大街上更能看到各個種族和不同地區的人在行走，端得是‘八荒爭湊，萬國咸通’。

眼下諸城事了，趙明誠被老爹再三催促，終於和曾牛一起晃到開封了。臨行前，祖奶奶曾暗示趙氏皇家祖廟有大機緣，叫自己有機會，千萬別錯過。

趙明誠對這祖奶奶非常無語，那是皇家的聖地好不好？你不再贈點高級文寶，叫人家怎麼去‘拿’？

此時天色還早，他馬上把這事忘了，不由打道相國寺，人生必須多旅遊旅遊，誰能保證下一站沒有什麼艷~遇呢？

相國寺號稱是北宋時期最大的佛寺，後世看到的是清朝重建的，根本體現不出如今的原汁原味。

這個皇家寺廟，內殿不對外開放，但是單單外殿就能讓人感覺到殿閣莊嚴絢麗，僧房鱗次櫛比，花卉滿院，由然而然感受到香火鼎盛異常。

“佛門凈地，公子請自重！”一個女子的輕喝聲非常不和諧地打亂眾人圍觀禮佛的場景。

趙明誠和曾牛迎聲望去，卻見五個紈絝子弟只圍着兩個女子亂轉，其中一個絕色白衣女子正被侍女檔在身後。

“小娘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家公子好不容易從別處弄來柑橘禮佛，你不但偷拿還偷吃，是不是給我們一個說法？”一個跟班假裝斯文地搖着扇子，非常優雅地阻擋在兩女面前道。

“胡說，誰吃拿了你的柑橘，明明是你們誣陷人！”小侍女雖然小腿肚在打顫，但是還是很勇敢地擋在自家小姐前面。

“哈哈哈，是不是你家小姐偷吃，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其實很簡單，只要由我家童公子一檢查便知曉。”另一個人穿插而上道。

侍女眉頭一皺，見那人靠得有點近，非常討厭，“如何檢查？要檢查快點，我們趕時間！”

“檢查很簡單，你應該也知道，吃過柑橘的人，短時間內身上會殘留橘子特殊的味道，一聞便知！”搖扇子之人，人畜無害地說出了方法。

見這個要求勉強能接受，侍女又皺眉了一下，回頭跟自家小姐眼神一交流，她們也儘快擺脫糾纏，道：“那你快聞……”

一聽這話，童衙內非常優雅地對圍觀眾人拱手道：“各位做個見證，是她出口叫我快吻的，可別把我當成調~戲良家婦女之輩……咳咳，那個小娘子，準備好了嗎？我要來吻了！”

‘吻’和‘聞’同音不同義，兩個姑娘家完全不知道已被某人偷梁換柱，還期待着這人聞過後還她們清白，好脫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