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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伯派遣的前鋒部隊像是洶湧狂暴的海浪,然而冬雪號面前的奧姆羅大隊就像是威猛無鑄的堤壩,無論那片海浪如何喧囂兇猛,最終都會重重撞在堤壩上面,變成無數破潰的泡沫。

在這種情形中,冬雪號內,三道黑影高速彈射而出,機甲像是在狂暴海洋中翩躚的三條鷺鳥,穿破拉布拉斯人潰敗的前鋒,徑直取向核心處的本伯。

林海,雷迪爾,沙塔斯出動了!

奧姆羅同時讓大隊的炮火為他們開路,密涅驅逐艦群的主炮在太空為他們三架機甲,轟出了一條通道。

那是光束和火焰組成的圓環通道,林海的命運,雷迪爾的真理之盾,沙塔斯的理想之矛,三架十五代機甲向著核心突進。

這幅場面,也太誇張了一點吧。

拉布拉斯人並不想臆測如此火力掩護下的機甲突進意味着怎樣的力量,但是他們從鷹國人的動向來看,就知道這絕不是什麼好事。

然而即便他們進行攔截,在那條火力掩護通道下的三架機甲也靈動無比,根本沒有一道炮火可以真正命中到他們。

伴隨着林海三人的突破,本伯正緩緩後退的本陣也面臨衝擊。

火浪卷席處,林海三人急速逼近。

先是最前方的戰艦推進,意圖擋住他們,但他們來勢極快,機甲極其靈活的穿繞過戰艦,瞬間就突進了拉布拉斯本陣的縱深。

在本伯艦船外圍進行護衛的金色機甲紛紛出手。

那些機甲手裡的金色長槍槍**替迸發出火光,雷迪爾機甲持盾上前,照單全收。

而後在他的盾牌後面,探出了沙塔斯的長槍,那極長的槍口碰!碰!碰!不斷點頭,炮彈接連發射,金色護衛機甲被一一預判命中,根本無從掙扎,接連爆炸。

林海在此一頭扎入本伯的旗艦之中,當他立足其中之時,大衛的運算力就從那裡擴張破襲出去,幾台維修機器人立即被控制,內部儲存器的信息迅速被大衛掌握,旗艦的結構對林海而言已經不是秘密。

命運穿破艦船的內部隔離層,向著深處挺進。

“還有誰在?”

也許是身為“偉大拉布拉斯王”的尊嚴,亦或者面對整個艦隊都遭逢大敗的打擊,本伯並沒有選擇進入逃生船離開,看着內部監控內林海的一騎突入,看到他寄予無窮野望的出征艦隊落入這樣的局面,本伯整個人被一種屈辱,暴怒的情緒籠罩。

他想起了年輕時候的一場狩獵,那時他端着槍進入森林,撞到了那窩狼崽子,狩獵山的規矩是不獵幼獸和母獸,然而看到那些狼崽子的眼神和對他的狂叫撕咬,他憎惡中不光開槍打殺了幼狼,還順便將皮剝了下來,打算做成一雙手套,結果他轉身就看到了那隻向他狂奔過來暴怒的母狼。

他至今記得那頭狼眼中的憤恨和撲過來的聲勢,那是他有史以來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就像是眼前這幕一樣。

所不同的區別是那頭母狼最終在半空就被自己的侍衛亂槍打死,而現在還有沒有能夠攔下對方的侍衛?

號稱拉布拉斯近衛第一強者的多羅,駕駛着他的那架“白衣騎士”拈矛而出。

艾琪絲和瓦特看着牢房門朝內凹陷下去,然後合金牆像是一塊薄餅般被撕開,命運收回巨爪,所有的牢房門被自動打開。

林海的聲音從機甲里傳來,“自行撤離!”

艾琪絲和德克一個翻身就從牢房中躥出,然後和林字軍戰士們匯合一處,從警衛室取走了武器,向逃生艙方向進攻。

林海轉身,命運直接突破上層甲板,向著艦橋而去。

來到最後一道甲板之前,那裡站着一架白色機甲,機甲通身光滑的裝甲泛着乳白色的光澤,構成的材料極為堅韌和輕巧,手中持着一把材質和機身如出一轍的短矛,矛尖的等離子豪光正在呲呲噴吐。

雙方見面,沒有多做那些影視作品中強者之間的儀式和對峙,那架白色機甲猛地動了,身影前傾,下一刻就是漫天的矛影,從對方機甲手上爆發。

命運的一顆拳頭揮出,迎擊而上。

籠罩整個艙體的矛影頓時消散,只化作了那一道矛身,劈在命運的拳頭上。

矛反震回彈,落回對方機甲手裡,又織成一片綿密的網,從命運的拳臂上纏繞,然後裹住整個機體。

駕駛艙內,命運的狀態屏幕上,顯示機身各部分都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紅點。即便是經過降噪處理,林海仍然能在座艙里能夠聽到無數細密的撞擊聲。

卜一交手,林海就知道對方是十足的高手,足以讓他認真對待。只可惜為了護主,他選擇了一個最不適宜的戰場,在狹窄的空間,和命運機甲短兵相接。

要知道在這種狹小的空間中,就是曹師道,也不敢和林海正面抗衡。

命運探出手去,抓向那道光矛,等離子光束直接被命運五指摁滅,然後捏住了矛端,在令人牙酸的聲音中,那柄來自拉布拉斯星域藍銦合金製造的離子矛,被捏得扭曲如麻。

然後他鬆開已經變成廢鐵的矛身,一手虛壓,那架白色機甲在命運的巨力之下,膝蓋叩!得單膝跪地,命運單臂探出,手掌展開,反攬住那架機甲的頭部,然後用一種最簡潔,最和街頭格鬥無二的方式,直接屈膝膝撞上頭部!

白色機甲頭部粉碎。

白色機甲蹬地,機體幾乎於和地面平行飛退,想要脫身出命運的近身範圍。

然而下一刻,他發現林海的機甲就在他的上方,幾乎和他處於同一速度區間。

命運將其撲倒,高舉拳頭,反覆轟下,如雷霆,如連發加農重炮。

***

艦橋之中,拉布拉斯人通過監控全盤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看着那位近衛第一強者多羅的機甲在林海的捶打之後歸於一動不動的寂靜,每一個人都感覺到背脊湧上來的一種恐懼。

他們依然能記得當年宮廷比武大會上,多羅駕駛那架白色機甲擊敗眾多高手的場景,那是何等不可一世。

然而現在,那架可謂是他們最後保護者的白色機甲就那麼躺倒在地,面目全非。

轟!得一聲巨響。艦橋處那扇沉重的合金門直接飛出,落在那華麗的,呈拱狀歌劇院的艦橋中央闊地上面。

那架機甲緩緩走了進來。

拉布拉斯一干高等軍官,都皆盡在場。

本伯仍然坐在他獨一無二的位置上,但此時卻產生出了荒誕和一絲恐懼的念頭。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面對這樣的場面。

他的近臣內瓦爾回過神來,仰起了脖子,“我要求連接冬雪號,我們大公想和鷹國王女殿下通話……我們之間,並不一定只有戰爭才能了解,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方式……”

本伯沒有說話,內瓦爾此時的話,另一種程度上,也是挽救此時局勢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