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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 “阿羅,你在生氣?”

句式是疑問句,但語氣卻甚是篤定。

齊謹之皺眉,不解妻子為什麼會生氣。他回來了,家裡也沒有因為那人而造成什麼損失,正可謂皆大歡喜,阿羅為何卻一臉的不開心?

顧伽羅瞥了齊謹之一眼,涼涼的說了個名字:“蕭罡!”

那個噁心巴拉的偽娘,自以為俊美超凡的自戀狂,顧伽羅每每想起蕭罡的眼神就反胃。

更不用說,‘齊謹之’還曾經跟蕭罡勾勾搭搭、曖昧不清,雖然明知道芯子不是一個人,可到底是齊謹之的身體。

顧伽羅聽了蕭十三的密報後,發現她很難心平氣和的面對那段過往。

齊謹之怔愣了下,旋即臉上有了片刻的扭曲。

嘔~~慢說顧伽羅了,就是齊謹之也十分噁心蕭罡的行徑。

當初齊謹之被困在意識海中,眼睜睜看着齊勤之頂着他的皮囊去胡作非為,那真是無比的憋屈、憤懣。

不過,蕭罡的事倒是可以解釋一下。

齊謹之擺着一副便秘臉,木然的從腰間荷包里掏出一個小瓷瓶,拔開木塞,倒出一粒玉米粒大小的丸藥在掌心。

他將手掌送到顧伽羅跟前。

顧伽羅不解,“這是什麼?”

話說他們不是在討論蕭罡的事嘛,怎麼一下子就跳躍到藥丸上來了?

齊謹之用下巴點了點藥丸,解釋道:“齊姚氏給的奇葯。人服用後會產生幻覺。那日在快活山莊,齊勤之為了取信蕭罡,故意裝出被他迷惑的樣子。但齊勤之本人並不是個斷袖,所以就悄悄給蕭罡的酒里加了點兒料。”

這是齊謹之‘親眼’看到的,他說起來也分外理直氣壯。

“姚希若給的葯?”

顧伽羅一怔,她沒想到事實居然是這個樣子。

如此說來,她家大爺的‘清白’還在?

齊謹之點了下頭,嘆道:“齊姚氏人品低劣,但醫術還是很靠譜的。她的葯。來歷不明卻藥效奇特。蕭罡喝了那杯酒之後,便睡了過去,不知夢到了什麼。臉上滿是春色,醒來後對齊勤之各種曖昧、挑逗——”

後頭的話齊謹之沒說,但顧伽羅完全想象得出來。

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趕忙一臉受不了的打斷他的話。“好了。不要再說了,你沒碰那死人妖就好。”

“人妖?你是說蕭罡?”齊謹之眼神有些古怪,似是不明白顧伽羅為何對蕭罡如此反感。

他雖不明白‘人妖’的真正意思,直覺告訴他,這個詞兒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顧伽羅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不男不女,不人不妖,說他是人妖還委屈了不成?”

自戀到腦殘。最令顧伽羅反感的是,她與蕭罡只見了兩次面。結果次次都看到他在勾引自己。

麻蛋,他當自己是香餑餑?會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還是以為她顧伽羅蠢笨,會被他那點子手段騙到?

“不委屈,阿羅罵他什麼都是應當的!”

齊謹之趕忙出聲附和,只把蕭罡說成一個一無是處的小白臉。

最後更是拍着胸脯保證,“這樣的貨色,白送都不要啊。就算齊勤之自己沒有下藥,我拼着神魂受損也定會阻止他。阿羅,你是知道的,我可不好什麼男風。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知。”

齊謹之就差詛咒發誓了。

他的話卻提醒了顧伽羅,她忙問道:“對了,我正想問你呢,那日齊勤之想要對我下殺手,是不是你在阻止他?”

顧伽羅說話的時候,手不禁撫上了脖頸,事情已經過去三天了,她仍忘不了鞭子纏繞在脖子上,呼吸困難,險些窒息的痛感。

那一刻,顧伽羅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齊謹之收起玩笑,“是我。阿羅,你知不知道,那時你有多危險?你為什麼要故意暴露?”

齊謹之比任何人都清楚,齊勤之對顧伽羅是真的生出了殺心。而且也付諸了行動。

齊謹之急得不行,冒着被齊勤之吞噬的危險,他拚死跳了出來,努力搶奪身體的控制權。

或許是人在危急關頭爆發了所有的潛能吧,齊謹之一直被齊勤之打壓、控制,但在那一刻爆發出來的威力,竟瞬間突破了齊勤之的圍困,成功奪回了意識。

可惜只有短短的一息,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來不及說完就被齊勤之搶了回去。

齊謹之不意外自己的失敗,他在意的卻是妻子的‘莽撞’。

顧伽羅勾起唇角,“因為我猜到了一種可能,卻無法確定,所以只好試一試。”

齊勤之佔據了齊謹之的身體,他的神魂漸漸跟身體契合,那麼在某種程度上,齊勤之就是‘齊謹之’。

顧伽羅忍不住猜測,如果‘齊謹之’身體受傷,那麼他的神魂會不會也受到傷害?

兩方對決向來都是此消彼長,‘齊謹之’神魂受傷,真正的齊謹之便有可能奪回主動權。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明心道人施法的成功率便能增加一倍——顧伽羅只需將‘齊謹之’狠狠揍一頓,讓他神魂嚴重受傷就可以了。

隨後的事實證明,顧伽羅的猜測是正確的。

齊謹之第一次清醒,是他死力對抗的結果。

但第二次、第三次的暫時清醒,卻是因為蕭十九的那一記手刀。

“阿羅,你,唉,以後不許這樣冒險。就算是為了救我也不行。”

齊謹之明白顧伽羅的心意,無聲的嘆了口氣,將妻子擁入懷中。

顧伽羅沒有抗拒。乖乖的依偎在他的懷中。熟悉的味道湧入鼻腔,顧伽羅莫名的感到心安、踏實。

至於齊謹之的話她並沒有在意。齊謹之是她的夫君,他們夫妻生死與共。只要能救他,任何風險她都不怕!

所以,她不後悔那日的行徑,也不敢保證以後不再‘魯莽’。

齊謹之見她這般,哪裡還有不明白的,伸手捧住她的臉,額頭抵住她的。輕聲喟嘆:“阿羅,我的好阿羅,你怎麼這麼傻?”

顧伽羅沒說話。唇邊綻開一抹淺淺的笑。

……

被齊謹之夫婦討論、嫌棄的蕭罡,此時正眉頭緊鎖的坐在外書房中,與父親議事。

“父親,這是宮裡傳出來的消息?”

白皙纖長的手指間夾着一張紙條。紙條上只有略略幾個字。表達的內容卻讓蕭氏父子十分為難。

“沒錯,確切來說,是‘軍方’安插在宮裡的眼線發出來的信息。”

蕭道宗眉頭緊鎖,身體靠在椅背上,雙眼向上看着屋頂,語氣中滿是疑惑:“問題是,近五年來,京城接連發生大事。宮中的眼線折損殆盡。據為父所知,宮中已經沒有能直接與我聯繫的眼線了。”

‘軍方’講究資歷和等級。蕭道宗是根正苗紅的‘軍方’子弟,在組織中的地位並不低。

放眼整個京城,能有資格與他對話的‘同伴’,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