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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了一陣,許岩也說不清楚這幫人到底像什麼,這幫人的氣勢洶洶,瞅着有點像是來是來找麻煩的黑幫,但他們身上好像沒有那些流氓混混的特徵——比如說染髮啊、刺青啊、戴着粗大的金鏈子啊——這些,都沒有,這些漢子們頭髮短短的,身上看着很是利索,沒那些礙眼的東西,也沒有流氓那種暴露在外的凶戾之氣,舉手投足顯得幹練又利索。【鳳\/凰\/網 更新快 無彈窗 請搜索f/h/x/s/c/o/m】

這幫人從車上跳下來,便立即開始砸ktv的門——因為還是中午時間,ktv還沒開始營業,門還是關着的。砸了兩下,門從裡面被打開了,有個男的從裡面探頭出來,像是想看看是怎麼回事,看到外面圍着這麼多手拿棍棒的漢子,那男子嚇壞了,立即就縮頭回去想關上門——但卻是遲了,幾隻手一起頂住了門,壯漢們紛紛湧上去撞開了門,三下兩下就把那個男的給拖了出來。那男的跪倒在地上,抱住頭,連連作揖求饒。

因為隔着肯德基的窗玻璃,他在叫什麼許岩也聽不大清楚。

但朱佑香善解人意,她淡淡地告訴許岩:“那漢子說,他只是來打工的,不關他事,求他們不要打他。”

文修之詫異地望了一眼朱佑香:“朱小姐的耳朵真是厲害,隔那麼遠,我都聽不到那邊在說什麼。”

朱佑香淡淡一笑,許岩連忙出聲幫着掩飾:“她的耳力真是天生的,很小的聲音都聽得到。”

“哦,這樣啊,真是厲害啊。”文修之又望了一眼淡定的朱佑香,又看看顯得微微有些慌張的許岩,他沒說什麼,笑笑就轉過頭繼續看外面的事了。

壯漢們並沒有打那個看場男子,只是讓他跪在ktv門口外面,然後大群壯漢手持棍棒地湧進了那家夜總會裡,只聽“劈劈啪啪”的一陣巨大喧囂傳來。打砸聲接連不斷,那巨大的聲音,響得連這邊的肯德基店裡都聽得清清楚楚,連房子都在震動着。那聲勢大的,像是這幫人不是要砸東西而是要把這整棟樓都給徹底剷平了似的。

緊接着,ktv的樓上也傳來“噼里啪啦”的玻璃破碎聲,打砸者顯然已經到了樓上,二樓和三樓靠街的窗戶都被一個個打爛了。碎玻璃到處飛濺,灑得滿街都是。緊接着,有人從二樓和三樓的窗戶里往外扔東西——有電腦主機、有大顯示屏幕、有桌椅餐具、沙發茶几、櫃檯、甚至還有很多女人衣服啊、皮包之類……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雜物紛紛落下,密集得像下雨點一般。在路人的驚呼聲中,就那三五分鐘的功夫,街邊的人行道上已經堆起了一座由各種各樣的雜物堆起來的小山。

這時候,發生在肯德基餐廳對面的這一幕已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路人們紛紛圍攏過來,遠遠地站着圍觀,連肯德基里正在用餐的客人們也紛紛丟下了面前的食物。紛紛跑到門口來看熱鬧,人眾中的驚呼聲此起彼伏:“這下厲害了!”

“是黑社會砸場子吧?”

“肯定是黑社會了,該是這家老闆得罪人了——看砸得這聲勢,這麼徹底,怕是裡面連一個完好的盤子都留不下了!”

“弄這麼大的陣勢,這老闆虧得大了,要重新裝修和購置設備,怕不要虧上個兩三百萬?”

“三百萬?你是在開玩笑了,這場子被砸成這樣,沒有個五百萬絕對修不了!還有重新裝修。起碼也要三四個月吧?裝修停業這麼長時間,停業期間不能做生意,每個晚上損失的流水就得三五萬,再加上停業期間流失的人氣——這麼算下來。那老闆的損失起碼得過千萬了!”

“厲害,真是厲害!喂喂,有誰報警了嗎?警察怎麼還不來?”說話的那位,從懷裡掏出了手機,張望左右,作勢要打電話報警。

但旁邊立即有人提醒他:“老弟。你還是不要多事了——這裡每天都有巡警的,砸場子這麼大的聲勢,當地派出所怎麼會不知道?估計人家——”說話的人指了指上面:“上面通着天那!搞不好,人家跟警察都是一夥的。老弟,你這樣多事,搞不好會惹禍上身的。”

聽到旁人這麼說,那位聲稱要報警的哥們嚇了一跳,趕緊把手機又收了起來,閉了嘴,躲在人群里安靜地看着不吱聲了。

整個打砸活動一共持續了差不多十幾分鐘,當那幫壯漢從ktv里出來時候,整個夜總會已經是面目全非了——本來是金碧輝煌頗為堂皇的夜總會,現在玻璃門和窗戶全部被砸得支離破碎,門口堆着小山一般的雜物——許岩沒進去看過那夜總會的裡面,不過看這幫人下手的兇狠勁頭,估計夜總會裡頭也留不下什麼東西了,外牆的貼紙廣告、裝飾和招貼全部被砸碎了,露出了慘白的水泥牆面,整個慘烈的場面讓人聯想起了戰火連天的敘利亞。

那幫人環顧周圍,看着好像實在也沒什麼地方可以砸了,領頭的人招呼一聲,他們正要上車。這時候,文修之掏出了手機,撥了個電話,他簡單地說了一句:“還有個廣告牌,掛得高高的那個,有人看着它礙眼——砸了它!”

聽到這話,許岩和朱佑香都是呆住了,他倆眼睛瞪得老大,直統統地望着文修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倆人吃驚的瞪視下,文修之恍若無事,還好整以暇地喝着飲料,一邊含糊不清地跟許岩解釋道:“老弟既然看那廣告牌不順眼,那就砸了唄。既然幹了活,那就得干徹底,不好半途而廢的,不是嗎?”

許岩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邊的人卻是果然開始砸那個招牌了,因為那個招牌太高,人夠不着,有兩個漢子身手敏捷地爬到了麵包車頂上,下面有人給他們遞了一張椅子,他們操着那椅子對着那招牌便砸了起來,三下兩下就把那招牌廣告給砸了個稀巴爛了,這下子,又引起了圍觀眾人的一陣驚嘆:“連那麼高處的廣告牌。他們都不放過啊?”

“連那麼高的招牌都要砸,這擺明了是有深仇大恨啊!”

“厲害,真是厲害!這該是雞犬不留的架勢了吧?多大仇啊這是?”

眾人在那邊議論紛紛,那幫砸店的人卻也沒閑着。砸完了廣告牌,他們中間有個領頭模樣的人招呼一聲,眾人紛紛上了麵包車,那幾輛麵包車“呼”的一下開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街頭熙攘的人群和車流中了。見到那幫人走了。肯德基餐廳里圍觀的眾人這才紛紛散去,坐回了原來的座位上,卻還一個個意猶未盡地議論着,猜測着這事的前後因果。

許岩把目光從對面移了回來,望向了文修之,他壓低了聲量:“這些人,都是文哥你的人?”

文修之點點頭,卻是很坦然地用平常音量答話道:“這些人,都是我們局特勤隊的人手。”他說話時候,並不刻意壓低聲量。像是對這個話題並不是很忌諱,或者說他並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