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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之的態度依然是淡淡的:“老趙,就算是軍區請求支援,你們也該直接找總參的,不該找我們情報部。”

趙岳山“嘿嘿”一笑:“這規矩,我們自然也是懂的。但是,軍隊里連續發生這樣的惡性案件,我們很懷疑,是不是有國外敵對勢力的滲透或者指使?再加上突然出現的怪獸事件,這就更加可疑了這個,該是咱們情報系統的業務了吧?

部,這件事,咱們可是不折不扣地執行您的命令啊,您可不能不管我們了啊!”

修之淡淡一笑。他當然聽得出,趙岳山話中隱含的意思:昨晚,下達命令調動錦城警備區部隊到現場去警戒的人,是自己,那很自然地,對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自己也背負着一份責任呃,自己到底有沒有責任,這種事十分微妙,說有也有,因為這命令畢竟是自己下達的,自己自然要對執行命令的後果負責;說自己沒有責任,那也是說得過去,這就是錦城警備區治軍不嚴的後果,跟自己一點關係沒有,要追究也只能追究軍區的管理責任。

但是,現在,軍區雖然說話的只是情報部部,但修之很清楚,如果沒有軍區的主官在背後示意,單單趙岳山自己,他是絕不敢跟自己說這種話的卻是抓住了這條,隱晦地威脅修→→→→,■.≠.n→et之:這件事,大家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蚱了!到時候事情鬧大了,要追究責任的話,警備區和軍區固然是逃不掉。你們情報部只怕也是難逃其咎。

修之淡淡一笑,卻是不說答應也不說拒絕。他問道:“那現在,軍區採取什麼措施了呢?”

趙岳山明快地答道:“按照軍區安排。錦城警備區的呂昭副政委正在代表軍區趕赴現場,和地方上協商善後事宜,現在應該到了吧。

警通營已經撤離現場了,他們的防務由武警來接替,已經收繳了他們的武器,但他們還是被留在蜀都大校內不準離開這支部隊,下一步怎麼處置,部,您的意見是?”

聽趙岳山這樣介紹。修之緩緩搖頭軍區明顯是慌神了,這幾個措施都不怎麼高明啊。

“我的意見是,警通營還是先讓他們撤回駐地吧。我們部隊的事情,內部調查內部解決,不要在校裡面搞得緊張兮兮的,太難看了。”

趙岳山點頭,表示贊同修之的意見。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跟隨的那輛車,壓低了聲音:“那麼,警備區的兩位主官吳司令和萬政委要對他們免職調查嗎?”

修之瞄了他一眼:“老吳和老萬都是正師級的幹部……管理和調查權限是在軍區。你不該問我的吧。”

趙岳山笑笑:“這不是徵求部您的意見嗎?這也是軍區的意思對警備區這邊的處置,我們是充分尊重情報部意見的。”

趙岳山說得委婉,但修之自然清楚,這是軍區在向自己委婉地表示歉意。把對警備區領導的處置權交給自己,也算是為先前槍擊許岩的事向自己賠禮道歉了。

要不要把警備區的兩位主官先免職調查?

一時間,修之還真有點躊躇這件事。警備區的主官們絕對難逃其咎,接受審查也是應該的。倘若槍擊案只發生了一次。那修之說什麼也得先把這兩個主官給免掉的,就當為許岩出口氣也好。

但問題是。同樣的槍擊案居然發生了三次!這樣的話,誰都知道,這件事情不是簡單的意外事件了,肯定有人在策劃和指使的,沒搞清楚之前,修之倒是不急着動手了,他淡淡說:“免職審查?這倒不急吧,正常調查就好了。”

說著,修之忽然覺得好笑:三次槍擊事件,那肯定是要比一次槍擊事件要嚴重,事情嚴重了,吳剛和萬峰反倒是保住了官帽,這倒也是稀奇了。

說話間,一行人車隊已駛入了大園,進入了蜀都大外圍。在進大校門的時候,恰好碰到大批的運兵車正在從校的校門裡魚貫開出來,大群生和群眾站在道路兩邊觀看着,氣氛十分熱烈,道路旁站滿人了,人群中手機拍攝的閃光燈不停地閃爍,讓修之看得直蹙眉,心中卻是無奈:這樣的場面,要想保密,那怎麼可能呢?

看着修之臉色不是很好,趙岳山解釋道:“部,現在撤出來的,就是警備區的警通營了。”

修之“嗯”了一聲,他問道:“怎麼這麼多人圍觀的?校沒有安排停課和清場嗎?”

趙岳山搖頭:“已經通知校停課放假了,校內也清場封鎖了。只是,生和群眾都聚在校外等着看熱鬧,警察趕都趕不走……唉,這也沒辦法的。

校里有上萬的在校生,就算我們封鎖了現場,他們就站在封鎖線外面看熱鬧,我們也拿他們沒辦法?總不能把全市都封鎖了吧?要徹底清場,這隻怕……辦不到了。”

修之嘆了口氣,心下鬱悶:在一所知名高校里搞得這麼聲勢浩大,自己本想低調處理的想法現在是徹底破產了。事情怕是瞞不住了,怕是要徹底公開了!

軍車過完以後,修之的車隊便魚貫駛入大。

校裡面的警戒更為森嚴,校道兩邊星羅密布地散布着荷槍實彈的武警和警察,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氣氛肅然。縱然修之一行人的車牌是軍區的軍牌,但車隊還是被沿途的軍警攔下來盤問了兩次身份。

車隊直奔校的後半校區,這裡,巡查的軍警更加密布,警戒更為森嚴,修之甚至還看到了在高處架設的兩挺高射機槍。這時。修之終於忍不住了,他說:“趙部。現場警戒嚴格一些,我是贊成的。杜絕閑雜人員進來搗亂嘛!但是,把高射機槍都弄進校里了,這好像有點太誇張了吧?”“部,我也是這麼覺得的,確實有點驚世駭俗。但當時,既然是現場指揮要求這樣的,我們的警戒部隊也只能執行命令照辦了。”

“現場指揮要求這樣?”修之微微詫異:“是誰啊?”

“是許處。”說話時候,趙岳山轉過頭去看着車窗外的校園景色,他沉聲說:“警備區當時彙報過了。我也看過記錄當時警通營確實向許處請示過了,許處明確要求,要求警備營帶上配備的重武器出動,所以他們才執行這命令的。”

聽到是許岩下的命令,修之一愣,然後,他恍若沒聽到一般,轉過頭看着車窗外的景物,像是剛剛的話根本沒說過許岩是自己的心腹愛將。也是順利解決這次突發事變的最大功臣,既然是他下的命令,修之肯定要幫他撐起來的。

一群軍裝和便裝的人站在小樹林的旁邊,迎接修之一行人。修之和趙岳山下車之後。迎接的人群便徑直向他們走來了,當先領頭的便是鄧伯南了。

修之曾來過錦城,也和鄧伯南打過交道的。大家算熟人了。但現在,一眼看上去。修之竟是險些認不出他了鄧伯南身上髒兮兮的,到處都沾滿了泥土和草葉。還有斑斑點點的黑色髒東西,狼狽不堪,一眼看下去,他更像是某個進城打黑工的民工而不是一位指揮上萬民警的正廳級公安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