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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司長用力又拍了幾次門,卻是始終不得開門,他這才死了心,悻悻地離開,一邊走一邊喃喃地罵道:“看不出來,這小子瘦巴巴的,倒是蠻有力氣的。☆→,。。該死的,這小鬼頭牛逼死了,要換了我年青時候,非揍死他不可!”

他的老婆陸琴跟在丁司長身邊,她有點怯生生的,她說:“老丁,你們剛剛談的,我都聽了。。。但我覺得,你跟那個許少校談的好像不是一回事。。。”

丁泉一愣,他望向自己的老婆:“阿琴,你怎麼這樣說呢?我剛剛確實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我都答應給他三百萬了,他還不滿足,那你說我要怎麼辦呢?”

“但是老丁。。。”

“噓!你先不要說!”

說到這裡,丁泉左右張望,看着沒有礙眼的人,他才壓低了聲量,低聲說:“不能給得再多了!為了小帥,我們能給姓許的四百萬甚至五百萬——沒錯,我們有這個能力,但問題是,我們能給嗎?要知道,那小鬼可是文修之的人,如果讓文修之知道,我們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幾百萬來,姓文可是比鬼還精明,比狼還狠的人,他能不猜出點東西來?到時候,他可是馬上會像狼一樣撲過來,到時候,不但小帥出不來,只怕我們一家都得進去團聚了!”

陸琴面色發白,她緊張地望了望四周,也是壓低了聲量:“老丁,我倒不是說該給他更多的錢。。。我只是覺得,你跟他談話的方式。好像不對。”

丁泉蹙眉:“怎麼不對了?”

“我瞅着,那個許少校。他雖然傲了點,但他倒不像不講理的人。一開始,他的態度倒還不是很差,他還是肯跟我們說話的。。。那時候我懇求他的時候,他好像也顯出了一點動搖來,好像不是不能商量的——我覺得,他就是年青人心性,受了委屈,就想出一口惡氣報復,如果我們認輸服軟。好好跟他賠禮道歉,讓他出了這口氣,我們再賠錢,他說不定也能放過小帥了。

但我還在那邊跟他好聲好氣地說呢,老丁你就猛地過來插話,張口就是給他錢打發他。。。我瞅着,他就有點不高興了,臉色就不對了。。。就是一句話說得不對,你們倆就在那頂上了。打那開始,許少校臉色越來越是不對,越來越生氣了——我看着,他就是要個公道。你卻老跟他說錢的事情,他可能以為你是在侮辱他了。到後來,你們兩個吵了起來。。。那時候就更沒法說了。”

聽老婆這麼說。丁司長心下微微一沉——他不是笨人,只是那時當局者迷沒有發現。現在被老婆提醒了,回頭一看。事情還真是這樣,自己老婆跟對方好聲好氣地哀求,那位許少校還是禮貌地對自己夫妻的,但等自己上去主導談話之後,雙方談話的氣氛越來越差,最後自己被逐出了門外——也不知道賓館有沒有視頻監控,剛剛自己被狼狽推出門外的狼狽樣子被人看到沒有?

這時候,丁司長已在隱隱後悔了——好像真是自己太粗魯,急功近利,把事情給辦砸了。

但出於一家之主的尊嚴,丁泉也不好對老婆認錯,他還在嘴硬地死撐着說:“婦人之見!阿琴,我告訴你,我見的人多了,人都是這樣的,嘴上說得好聽,這個道理那個道理,其實說來說去,心裡想的還不都是錢!

我就不信,世上真有錢買不動的人!姓許不肯鬆口,估計要麼是嫌錢少,要麼就是剛剛把話說得太高,他臉皮薄性子傲,不好意思改口罷了。我就不信了,我們把錢送到他家門口了,他還不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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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司長跟他老婆的商量,許岩自然是不知道的,他頭疼的是另一個問題:今晚,自己的經歷頗為豐富了,可這些東西,都讓在卧室的朱佑香給聽的清清楚楚——許岩捫心自問,今晚發生在這裡的事情,這些勾心鬥角、利益交換、叛友求生,這些都不是什麼正能量好見人的東西。

倘若朱佑香是個普通女孩子,許岩倒還不在乎——大不了就當是讓她早點接觸這社會的陰暗面,也好明白人性,增加一點人生經驗吧。可問題是,朱佑香是個來自異界的少女,讓她接觸這些東西,好像就等於把地球人類最陰暗的一面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異界人面前,這讓許岩很不舒服。

許岩敲響了朱佑香房間的門,一陣之後,朱佑香過來開門了,她散了頭髮,褪去了現代人衣裝而是穿着寬鬆的袍服,妝容如洗,她驚訝地問許岩:“這麼晚了,公子還有什麼事嗎?”

“軒芸,呃,這個啊,今晚的事,確實有點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朱佑香睜大了眼睛,顯得頗為驚訝:“今晚的事?哦,公子說今晚那些官差的事吧?公子為何要覺得難為情呢?吾又為何要見笑呢?”

朱佑香這樣反問,許岩倒是愣住了,他反問道:“軒芸,今晚,你聽到了從頭到尾的那些事,你難道就不覺得,我們地球人這些爾虞我詐很是。。。”許岩本來想說“骯髒、厭惡”的,但他還是改口說:“讓人難以接受嗎?”

朱佑香歉意地笑了,她搖頭說:“抱歉,公子,說起來,該說不好意思的是吾——今晚,您在接待外人的時候,吾在裡屋也沒閑着,在研究着傳送光門法陣的架構,對外面的事並不留心。。。既然他們並沒有攜帶槍械兇器,也沒有強大到足以威脅到公子的強者存在,所以,吾對這些來客也不甚在意了——怎麼,公子您跟他們商議的事情,很重要嗎?”

“啊。軒芸,今晚我們在外面吵那麼大聲。你就一點都沒聽嗎?”

朱佑香搖搖頭:“吾在專心研究傳送光門法陣,無法分心。。。公子。有很重要的事嗎?”

知道朱佑香並沒有留意到自己跟官員們對話,許岩頓時鬆了口氣,繼而又有點好笑——這該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吧?估計在朱佑香眼裡,除了自己等少數幾個人外,無論對方是何等的高官顯爵,地球上的凡俗人在她眼裡就跟螻蟻差不多——誰會有興趣蹲在那裡聽一群螞蟻在商量什麼事?自己還杞人憂天地擔心如何向朱佑香解釋官場的規則呢,沒想到壓根就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了。

“哦,沒什麼要緊的事情,既然你沒聽到。那就算了。。。夜深了,早點休息吧。”許岩沖朱佑香打個招呼,正待離開,忽然又停住了腳步:“對了,軒芸,你方才說,今晚你在研究什麼傳送法陣?那是什麼東西?”

聽許岩這樣問,朱佑香臉色一黯,她迴避了許岩的目光。含糊道:“傳送光門法陣。。。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只是吾私人比較感興趣罷了。”

見朱佑香含糊其詞,知道她不想再說這個問題,許岩識趣地轉換了話題。他點頭道:“這樣的話——軒芸,明天的話,你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