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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許岩端着酒杯發獃,一副走神的樣子,陳遙雨關切地問道:“岩子,你怎麼了?”

許岩勉強地笑笑:“呃,我沒事。”然後,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他站了起身,他說:“不好意思,我上個洗手間。”然後,他快步走出了包廂。

出了包廂,許岩也不停留,徑直穿過走廊和大廳,來到飯店門外的空地停車場上。

習習的晚風迎面吹來,許岩感覺後背上涼颼颼的,他這才意識到,就在剛剛短短片刻,冷汗已經浸透了背後的衣裳。

許岩很想認真地考慮,但此刻,他的腦子亂得跟馬路上滾滾涌過的車流差不多,根本無法思考。

許岩在飯店邊上的小賣部買了包香煙和打火機,然後,他坐在停車場邊上的欄杆上,點着了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一股強烈的煙熏火燎和尼古丁的味衝進了許岩的鼻腔里,讓他整個人精神一振。許岩深深地吸氣,吸進去香煙,再緩緩地吐出,那緊張的心情才隨之緩和。

這時候,許岩按自己的習慣,把問題一條條地梳理出來:第一個問題:朱佑香,她異世來客的身份,是否已經暴露了呢?

這是許岩面臨的最大危機,也是許岩擔心的最大問題了。

許岩躲在黑暗的停車場角落裡,他蹙着眉頭,足足抽了兩根香煙才得出了結論:朱佑香確實引起了國家的注意,在朱佑香的檔案和履歷里,存在着太多的破綻。文修之只要注意到她,要發現她的問題,那幾乎是個必然事件。

但若說朱佑香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卻還是為時尚早。文修之只能對她懷疑——就像他在懷疑自己一樣,但卻不能確認她的身份和來歷。

即使國家機器再神通廣大,但要查明朱佑香的來歷和身份。這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朱佑香已經不在了!誰能想到,那麼活靈活現的青春女孩子。竟是來自異時空的來客?

確認了這一條,許岩並沒有感覺到輕鬆,正相反,他的心情變得越加沉重了——如果國家窮盡一切手段之後都是依然查不出朱佑香的來歷,那麼,從自己的口中得到答案,那是他們的唯一出路了。

現在,許岩擔心的問題就是:情報部。他們會不會對自己下手?

想到那可怕的後果,許岩不寒而慄:審訊、監獄、實驗室。。。這些可怕的場景在他的腦海里不停地盤旋着,

對這關係到自己命運的關鍵問題上,許岩考慮得特別慎重,他足足花了三分鐘時間,才模糊地得出了一個猜測:自己應該或許可能說不定。。。該是安全的吧?

剛剛聽陳遙雨說出消息的時候,許岩真是非常恐懼,一瞬間,他真的有種衝動,想拔腿就逃。但現在。經過了幾分鐘的考慮之後,許岩忽然覺得,自己的處境。並不像剛剛想的那麼糟糕。

得出這個結論,並不是許岩覺得自己跟文修之的交情很好——許岩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跟特務頭子談交情,那是人世間最傻的事情了。在生死攸關的利害關係面前,除了父母和愛人外,什麼交情都是脆弱的——關鍵之處還是許岩覺得,對文修之也好,對文家也好,甚至對國家來說也好。無論是公私兩面,自己都可以算得上一個“有用”的人才。

對國家來說。自己是一個優秀的特勤軍官,擅長對付各種魔界妖物。給國家提供各種預測和參考意見——許岩倒不是自我膨脹,但他能感覺到,文修之雖然嘴上不說,還常常笑話自己,但他對自己說出來的意見還是很重視的。

而且,許岩還考慮到一個重要的因素——自己曾親手救回了文老爺子的性命!

許岩覺得,就算人性本惡吧,就算假設文修之是個翻臉無情的惡棍,他也未必敢對自己如何——不說文修之一定要對許岩感恩,他至少也得考慮到,文老爺子現在已是八九十的人了,上次的難關是許岩幫着他渡過了,如果他跟自己交惡翻臉的話,那下次如果文老爺子再出現問題的話,那時候,他們要找誰來救老爺子的性命?

所以,形勢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險惡,在現在來說,自己還是大有生機的。

至於將來——許岩壓根就不擔心什麼將來,隨着時間的推移,魔災會越來越嚴重,自己的修為會越來越高,自己的重要性也會越來越凸顯。到了那時候,國家把自己當國寶那樣供起來還來不及呢,怎可能為這點小事來為難自己?

想清楚了事情的緣由,許岩如釋重負。他抬頭仰望,夜空中已經出現了星星,天色已經入黑了,身後的飯店裡依然酒紅燈綠,傳出了食客們的歡聲笑語。

但此時此刻,許岩已經沒了繼續進去吃喝玩樂的心情了。他給胖子發了個短信,告訴他自己有事先走了,讓他陪着女生們繼續吃喝。

這時候,許岩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了,他拿起電話一聽,卻是一個不認識的號碼,許岩按下了接通按鍵:“喂,你好,是哪位?”

電話傳來了一個清脆而柔和的女聲,聲音顯得怯生生的:“您好。。。請問,是岩子嗎?”

對方的聲音有點耳熟,許岩卻聽不出是誰了:“嗯,我是許岩。你是哪位?”

聽到許岩自承身份,對方並沒有顯得高興,反而像是顯得有些失望,她幽幽地說:“岩子,我的電話,是給過您的,你沒保存嗎?”在她幽幽的話語中,蘊含著淡淡的幽怨。

許岩在腦子裡急速地回想着——對方是自己認識的人,從她那哀怨的語氣來說,大家的關係應該也不淺,否則她不會覺得自己應該記得她——電閃雷鳴間,許岩聽出那聲音了,他問道:“是——嫣然嗎?”

“哎!”電話的那頭。趙嫣然歡快地應了一聲,對許岩能認出她的聲音,她顯出了由衷的歡喜。她說道:“岩子。你好!不知道你現在講話方便嗎?這麼晚突然給你打電話,十分冒昧。。。沒打擾您吧?”

許岩淡淡說道:“沒打擾。我還在外面——嫣然,你找我是有事嗎?”

“是這樣的,許公子,有件事,我想求您幫忙一下了。。。”

趙嫣然要找自己幫忙?

這話一聽,許岩就覺得頭大了——對方是什麼人啊?現在影視圈裡正當紅的偶像女星,按她的收入,肯定是不缺錢。按照她在京城影視圈裡的人脈。她認識的官員和老闆,肯定要比自己要多得多,人脈也要廣得多——這樣一個不缺錢又人脈廣的女明星求到自己頭上來,這肯定是件很棘手很麻煩的事了!

“嗯?趙小姐,你們娛樂圈裡的事,我不是很在行。。。只怕幫不上你什麼吧?”

“不是娛樂圈子裡的事。”趙嫣然急切地說,她彷彿怕許岩說出拒絕的話,急速地說著:“許公子,您還記得,我那位朋友楊姐嗎?開徽菜飯店的楊姐。那晚我們一起見過的楊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