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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通介紹,足足忙活了小半個鐘頭。然後,大家才坐下進入正題。許岩乾咳一聲:“諸位從京城緊急飛過來錦城,為什麼事,大家應該都知道了吧?蜀都大學這樁連續殺人兇案,大家剛剛過來,我跟大家介紹一下案情。。。”

許岩打開了筆記本正待介紹,但這時,黃夕插話道:“不好意思,許處長,昨晚,蜀都警方已經傳了案情介紹給我們了,我們在路上已經看過了,對案件也有了初步了解。所以,關於案情方面的介紹,我覺得可以省略了。

哦,這是錦城警方發給我的案件匯總,請您過目。”說著,黃夕向許岩遞了一個打開的筆記本電腦過來。

許岩接過了筆記本,看了幾眼,心中頗為失望——為了準備這次見面,自己昨晚可是做了一夜的筆記,本是想給新人介紹案情時候用的,沒想到錦城市公安局的案情紀要,比自己做的還要清晰和詳盡——這下,自己昨晚的工作就全成無用功了。

“也好,既然案情大家已經知道了,那我就省下了介紹案情的功夫了。對這個系列殺人和失蹤案件,大家有什麼意見和看法,不妨隨便說說,我們也好探討一下?”

許岩說是“隨便說說”,但軍官們卻是不敢真的隨便了——大家都是知道官場套路的,這是自己跟上司的第一次見面,周圍的同伴們也是剛認識的。在這種討論案情的場合,自己如果有什麼獨到的高明見解還好說,否則的話,那還不如藏拙算了。隨便亂說話,那就等於平白無故地給別人遞了個靶子,讓同事們可以批評“自己不夠成熟的意見”來顯示他們的高明。也給上司留下膚淺、衝動的印象。

許岩環視眾人一圈,但回應他目光的,只有沉默。

許岩心下微微失落。但他還是笑着說:“大家都沒什麼看法嗎?也是,昨晚才接到通報。我們還沒多少感性了解,匆匆就要得出結論的話,這確實太為難了。”

“許處長,我想說兩句看法。”

許岩循聲望去,有點驚訝:第一個要求發言的,竟不是那幾位擅長偵查的高手,而是被自己以為是純粹花瓶角色的唐敏。

看到許岩那驚訝的目光,唐敏淡淡地笑笑。笑容間,慵懶之意展露無遺。不知什麼時候,在她手上已經出現了一根又長又細的香煙,過濾嘴是紅色,十分精緻,明顯是專門為女士特製的。她用打火機點燃了香煙,聲音低沉:“我抽根煙,諸位不會介意吧?”

許岩感覺啼笑皆非——這句話,平常都是男士抽煙之前問女士的吧?今天,雙方的角色卻是顛倒了。而且。你煙都點着了,才問我們介不介意。。。算了吧,跟女士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唐少校。你隨意就是了。”

唐敏衝著許岩嫣然一笑,她夾着香煙,小手指微微地翹了起來,那煙只是在紅唇上淺淺地抿了一下,像是蜻蜓點水一般——她抽煙的動作,好像並不是真的需要尼古丁,只是她需要這麼個形式罷了。

然後,她沖許岩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許處長。沒辦法,以前養成的壞毛病——手上不夾着一根煙。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沒關係,我們男同志也有不少抽煙的——對這案子。唐少校有些什麼意見嗎?”

“嗯!”唐敏優雅地點點頭,她慢條斯理地說:“昨晚,在飛機上,我也看了下案情,得出了結論——我覺得吧,這個兇手,他一定是個大變態!”

許岩和眾人都點頭,大家沒說話,安靜地等着她繼續往下說——但接着,唐敏彷彿已忘記了自己正在發言了,她優雅地倚靠在椅子上,翹起蘭花指夾着香煙,慢條斯理地吸着煙,恍若無事。

等了好一陣,許岩忍不住了,他問道:“唐少校,你的意見呢?怎麼不繼續往下說了?”

唐敏睜大了眼睛,精緻的臉上充滿了詫異:“說了啊!我不是說了嗎——這案子的兇手,他是個大變態,這就是我的意見了。”

一瞬間,許岩真想要跳起來罵娘了:你妹啊,這算什麼意見啊?這根本就是一句廢話好不好?真是應那句話了:漂亮臉孔的女人多半沒腦子的!

只是許岩也不好發火:自己說的:“大家不妨隨便說說”,現在這個妹子真的“隨便說說”了,自己又發火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出爾反爾?所以,許岩只能肚子里暗罵,臉上卻還得裝出笑容來,別提多憋悶了。

好在,這口氣有別人代許岩出了,張文斌少校冷笑一聲,他也點着了一根煙:“唐少校說得真好,真是好!你這意見真是太有用了!”

唐敏嫣然一笑——許岩也不知道她是否真聽不出來還是裝聽不出來——她媚笑說道:“張副組長也贊同我意見嗎?呵呵,其實我本來是不想說的,我想,大家這麼多領導在這邊,沒準有人比我的看法更高明吧?但卻是沒想到,大家都不說話,也不出聲,我就只好壯着膽子來發個言吧,就當是是那什麼——對對,拋磚引玉吧,沒想到您還表揚我,真是不敢當的。”

張文斌看來是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的,他冷笑一聲:“唐少校你的意見太寶貴,太有用了。剩下的只是一個問題,我們如何去抓那個兇手呢?唐少校,關於這問題,你是不是也能給我們繼續指點一下?”

唐敏瞅着張文斌,瞪大了美麗的眼睛,她很詫異地說:“確定兇手是個變態,剩下的不是很簡單了嗎?我看過美劇的,有一部叫沉默羔羊,還有一部叫什麼海軍調查組,我可是都看過的!人家就是推斷兇手是個變態,然後美國的警察就分析兇手的心理,很容易就把他給抓住了!”

聽了唐敏的這說法。張文斌吃驚得連夾在手上的香煙都掉下去了,他氣急敗壞:“你~你~你~~你~~”

張文斌到底想說什麼,許岩其實是心裡有數的——不止是許岩。只怕所有人都心裡有數的——其實,許岩倒是很贊同他的看法:唐妹子空長了一張漂亮的面孔。本質里卻是個胸大無腦的白痴!

唐敏糊裡糊塗,張文斌氣得滿臉通紅,這樣氣氛,許岩也只能哀嘆了。他無奈地苦笑:“這是我考慮不周了——同志們坐了一夜的航班,還沒休息,可能思路還不是很清晰。這樣,大家先去吃飯和休息,正式的案情討論。等休息好了再說吧——”

說著,許岩對黃夕轉過頭去,問道:“你們的住處,部里有什麼安排嗎?”

“部里的意見是,這件事由錦城市政府來解決。來的路上,我們已經聯繫了錦城市政府了,他們打算把我們安排在錦城賓館那邊——許處長您有什麼意見呢?”

許岩微微蹙眉,他是知道錦城賓館的,那是錦城市裡一家很有名氣的五星級賓館,也是錦城市政府的接待定點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