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小子愚昧!吾輩修者,本來就該凌駕於凡人之上。凡人俗世,侍奉吾輩乃是理所應當之事,爾何須為此分心牽懷?爾居然還為凡人效勞。。。真是,自輕自賤,自甘墮落!”

顏傾沙不是囉嗦的人,但許岩居然為凡人官府效勞,這實在是丟盡了全體修行者的臉面,連她自己都為此受了連累:日本官員數次透露口風,暗示希望能仿效許岩在中國軍的例子,希望自己能出任自衛隊的軍職。

這些要求,自然被顏傾沙嚴詞拒絕了,但還是讓她很不爽:自己堂堂魔門長老,在這蠻夷國邦任供奉已是夠委屈的了,怎可能還屈身做武夫?歸根到底,還是許岩首開的先例太惡劣,把整個修行者團體的行情都給拉低了,讓這世界的官府看輕了修行者,不然的話,日本官府哪敢提這種要求?

聽着顏傾沙大發厥詞,許岩微微蹙眉,肚子里暗暗嘀咕:“你丫說得那麼牛逼,說白了還不是想光拿錢不幹活嗎?”

許岩也是修道者,但他在現代社會長成,有些觀念已是自小養成了。他覺得,人與人之間應該是平等的,沒有誰應該天生為誰無償付出的,對社會只索取不奉獻是可恥的。像顏傾沙這樣,仗着自己是修真者就心安理得地平白接受別人的奉獻,還以為是理所應當——正如顏傾沙覺得許岩很丟臉一樣,許岩也覺得她很丟臉。

這婆娘仗着自己是修真者就在日本白吃白喝,這種行為簡直是詐騙,給整個修真者團體抹黑!

但這種話,許岩當然不敢說出來:雖然大家都是築基巔峰,但論起真實的戰鬥力,對方能吊打十個自己!對方是魔門高手,轉戰多年經驗豐富,肯定不是自己這種閉門造車的書齋修真者能比的。激怒了她,就算她顧忌着聖天御劍門不敢殺自己,但把自己給結結實實地揍上一頓是沒問題的。

看到許岩不吱聲,顏傾沙“哼”了一聲,她轉身一躍,飄然而去,消失在基地的樓宇間。

看着她遠離的身影,許岩也只能感嘆了:這些天,為了防範魔物的滲透和襲擊,顧問團基地已進入了一級戰備,不但在外圍有着重重防禦,內部也有着各種監控設施,明哨暗崗星羅密布。但這些手段,在顏傾沙面前竟是一點作用都沒起到,對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入無人之地。

想到顏傾沙臨走的話,許岩陷入了沉思,他有個疑惑:修真者抵達鍊氣期以後,那已經是遠超常人的強者了;而築基期以上的修鍊者,那已能稱為“超人了,而在此之上還有金丹、元嬰期這種修真強者。這些擁有超凡力量的強者,哪怕是在擁有強力武器的地球政府管理起來都是壓力山大——就像華夏,光是一個許岩就讓政府和軍方傷透了腦筋。

許岩覺得,自己還算好,已經算是安分守己不搞事的了,但華夏政府對上自己都覺得很為難了,那大明朝這種拿着長槍大刀冷兵器的封建社會,他們的官府和朝廷到底是用什麼來管控這麼多強大的修真者呢?如果那些嗜殺的魔門修者動不動來個屠城或者赤地千里,大明朝的社會不早崩潰了?

“岩子!”許岩還在沉思,身後傳來了叫聲,他回頭一看,看到文修之領着幾個拿槍的軍人正快步向他跑過來。

文修之一邊左右張望,一邊急切地問:“剛剛怎麼回事?有敵人嗎?我已經通知了,警衛班正在趕過來!”

許岩搖頭:“沒事了。她已經走了。”

“是什麼人?”

關於異界修真者的事,許岩本來是不想說的,但現在顏傾沙已經找上門來了,而且她也和日本政府合作了,這個時候還要對自己人隱瞞,這就很不應該也沒意義了,所以,許岩還是坦白了:“是顏傾沙。她剛剛在窺探我們,但現在已經走了。”

文修之眉頭一蹙:“顏傾沙?這是個什麼人?”

“這事有點複雜,等下我再跟你解釋,安晴織子走了嗎?”

“哼!剛剛你突然衝出去時候,這婆娘就顯出慌張來了,她急急忙忙想告辭,但哪有那麼容易!我已經讓人看住她了!”

“那就好,我要見她,有些事情要問她。”

這時,文修之露出猶豫了:“這個。。。岩子,安晴可能是不懷好意,但她畢竟是日本政府派來的代表,我們是不能對她動粗的。剛剛是緊急情況,我強制留下她可以,但等下,你還是不要。。。太強硬了。”

許岩笑笑:文修之還以為,自己急着要見安晴織子,是為了找她算賬呢。他也太小覷自己了,自己堂堂修鍊者,哪至於這麼無聊跟個凡人女子過不去啊。

“放心,文部長,我就是問她幾句話而已。”

~~~~~~~~~~~~~~~~~~~~~~~~~~~~~~

還是在剛剛的會客室里,安晴織子依然坐在原來的座位上,神情平靜。在她身邊,站着兩名顧問團士兵,腰間都配着手槍,目光炯炯,警惕十足。

看到許岩和文修之走進來,士兵敬了一個禮,文修之回禮:“好的,你們可以先出去了。”

士兵離開了房間,文修之和許岩再次坐回了原位,冷冷地看着安晴織子。

安晴織子以同樣的鎮定表情望着倆人,她微微躬身,彬彬有禮地說道:“文部長,許團長,貴方剛剛粗暴地禁錮了我的人身自由,我表示抗議。我是日本的公務人員,受我國政府派遣,前來與貴軍進行事務協調的,貴方無權禁錮我的人身自由。”

文修之皮笑肉不笑:“安晴小姐,你誤會了。剛剛,許上校發現了敵人出現在附近。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們不得不採取了緊急措施,這完全是善意的,請你不必誤會。”

這時,許岩插口了,他不耐煩地說:“安晴,那些兜圈子的廢話就不必說了。你既然說我是你們日本國的朋友,那作為朋友,我就要問你一句了:你們日本政府和顏傾沙之間,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已經合作了嗎?”

聽許岩說到顏傾沙的名字,安晴織子微微蹙眉。她抬頭深深看了許岩一眼,搖頭:“抱歉,許上校,我不知道您說的顏傾沙是誰,我也不認識這個人。”

許岩舒服地把背往沙發上一靠,他吁出一口氣:“安晴小姐,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你們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這都不是重點!

我警告你們,顏傾沙非常危險!是的,她很強大,很有力量,但她是魔門的人!她修鍊的是魔道,她的力量就是來源魔界,與天災是同源同種的!日本政府指望與魔門合作來抵擋天災,這是飲鴆止渴!跟魔門的人合作,你們是在玩火!將來的代價,你們承擔不起的!”

安晴織子依然神情平靜,但許岩和文修之都能看出,在她的眼睛深處,已經掠過一絲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