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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岩附和地乾笑兩聲,才問起鄭秋怡的來意——妹子,你該不會專門來找我抒發對學校的思念幽情的吧?

鄭秋怡一拍腦袋:“說了這麼半天,我差點給忘正事了——許岩,你拿着!”

說著,她從車裡面拿出一個大信封遞給許岩:“這是你女朋友朱佑香的全套資料——都給辦下來了,這是戶口本,這是身份證,都是真貨,在派出所聯網可以查得到的。你可收好了,為這玩意,我可是欠了人家所長老大的人情啊,你那兩條煙,可真是超值了。”

“這麼快?哎,真是太感謝師姐您了!”

許岩千感萬謝地收下了,朱佑香的戶籍問題,一直是許岩擔心的最**煩。他知道,倘若沒有鄭秋怡這樣的警察幫忙,自己一沒有門路二不懂規矩,就這樣莽莽撞撞去辦的話,只怕花上幾十萬也未必能把朱佑香的戶口給搞掂。

現在好了,有了戶籍和身份證,朱佑香從此就擺脫了黑人黑戶的階段,從此,她就是名正言順地國家公民,可以光明正大地出來公開活動了。

許岩感激地說:“師姐,你幫了我大忙了,這個。。。中午,我請你吃個飯吧!你挑館子,我們吃個痛快去!”

鄭秋怡擺擺手:“下次吧,師弟,中午我還有個案子要走訪。下次有空再聚吧,我給你電話。好的,我先走了,我們回頭聊~”

對方既然在辦案,許岩也不敢糾纏,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心臟陡然揪緊了:“師姐,您慢走——呃,說到辦案,上次的那個案子,最後怎麼樣了?兇手抓到了沒有?”

鄭秋怡停住了腳步,她蹙眉道:“哪個案子?”

“就是上次,在豐原小區發現屍體的那樁案子。。。”

“哦,那個事啊,還在查着呢,還沒什麼進展。怎麼,師弟,你是想起有什麼線索要給我提供嗎?”

許岩盡量顯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師姐你開玩笑了。我哪知道什麼線索,只是上次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在豐原小區那裡查案,所以順口問下。師姐,這些案子,都是一定能破的吧?”

鄭秋怡搖頭:“不一定——我們國家的破案率其實是很低的,對外號稱有百分之八、九十,但真實的破案率,那真是天知道了。我們內部人都說了,真正的破案率能有個百分之二十就不錯了。但對命案這塊,部里比較重視,破案率要高一些,但也不可能達到百分之五十。即使省廳和部里,都有大把超過二十年的積案破不了的——不過這些我跟你說就是了,你不要傳出去。”

“哎,師姐,這些我當然知道。但豐原小區這案子,是師姐你負責的,如果破不了案,師姐你要承擔什麼責任的嗎?”

“豐原小區那案子太過離奇,上面現在還沒給我們下限期。到時真要一無所獲,我們要挨上一頓批評,那肯定是免不了的,至於還有沒有其他處分,那就真是天知道了。”

鄭秋怡一攤手,許岩看她像是很無所謂的樣子,倒也放下心來——大家關係這麼好了,如果鄭秋怡妹子真為這樁案子受什麼處分,許岩還真有點過意不去了。

但再怎麼過意不去都好,許岩也不可能自己跑去自首——破不了案,小鄭妹子頂多只是挨一頓罵,但自己真要頭腦發暈干那種傻事,朱佑香妹子可是要吃槍子的,這其中的輕重,許岩還是能分得出來的。

但耽擱了一下,鄭秋怡倒是又記起一件事了:“對了,上次你跟你說的,安全局的人想找你,他們找過你了嗎?”

“沒有。。。上次你說過之後,我等了足足一個星期,卻還沒見他們過來。”

“哦,我估計他們也快了吧。。。”

看着許岩疑惑的神情,鄭秋怡有點不好意思:“這個,安全局那邊,有個姓申的科長,他跟我也算是半個熟人吧。因為找不到你,他找了我好幾次,都問我還有什麼線索。我看他也怪可憐的,被他們煩得也夠嗆,一時心軟,就跟他說了你的情況。。。”

看着許岩的一張臉拉得好長,鄭秋怡自知犯錯,陪着笑臉說:“這個,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吧?反正安全局那邊估計也只是要找到你好交差罷了,他們真找過來了,你就陪着他們聊聊天喝喝茶就是了。那位申科長跟我保證,找你就是為了做個證人罷了,他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許岩心中叫苦,心想這位鄭秋怡妹子看着很精明,但碰到這種關鍵大事就犯了迷糊。那是安全局啊,傳說中最神秘最強大的“有關部門”啊!對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非要來找自己,那肯定是有原因的——這原因鄭秋怡未必知道,許岩卻是隱隱猜出來了。

現在,就算把鄭秋怡宰了也無濟於事,許岩只能幽怨地、無可奈何地望着她,心中感嘆古代聖賢實在說得沒錯,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誰要指望女人幫他保守秘密的話,他註定是要失望告終的。

被許岩那幽怨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鄭秋怡自知理虧,她呵呵地乾笑兩聲:“放心吧,申科長答應我的,沒事的!好了,我真的還有事,得走了,回頭有空我們再吃飯吧!”

說罷,她一溜煙地鑽進了警車裡,車窗里伸出了一隻白皙的手朝許岩揮了下,然後車子一個調頭,飛快地開了出去。

看着警車漸行漸遠,許岩心中充滿了無奈。他在原地發獃了了一陣,只覺得腦子好像灌了漿糊一般,實在不知如何辦才好。

懷着鬱悶的心情,許岩回到了家中,像往常一般,朱佑香來給了他開了門,微笑地歡迎他:“許公子,你回來了。”

許岩強打精神,跟朱佑香打了招呼:“軒芸,有個好消息,你猜猜?”

朱佑香其實早就看到許岩藏在身後的那個信封,她微笑道:“許公子那麼開心——莫不是吾的戶籍落戶已經成功了?”

“呵呵,軒芸你太聰明,想給你一個驚喜都沒辦法咧。正是這樣,軒芸,你的戶口已經辦好了!從今以後,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門了!”

聽許岩這麼說,朱佑香不由面露喜色——她整天呆在家裡,雖然可以看電視新聞和連續劇解悶,但朱佑香畢竟還是個十七歲的青春少女,活潑好動正是她這個年齡的天性,她早覺得難受憋悶了。

當下,朱佑香打開信封,看到印有自己頭像和名字的二代身份證,她看得愛不釋手,把玩個不停,還問許岩這身份證到底該怎麼使用。

許岩向朱佑香介紹了身份證的用途:可以應對警察盤查,可以去銀行開戶和存取錢,可以到市裡的各圖書館借閱圖書,可以跟人簽訂合同——總之,有了這張身份證,朱佑香就是一個合法公民了,完全不必擔心再被官府發現破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