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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岩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呢,趙天宇卻是出聲了,他很生氣地說:“許岩,這是怎麼回事?伯父的情況已經這樣了,你還來這邊玩火?你是成心來給雪婷搗亂的嗎?”

幾個女生都沒出聲,但她們看許岩的目光里也隱隱帶了責備,宮雪婷一直抱着父親的手低聲抽泣着,並沒留意這邊的事。

許岩自知理虧,低聲說:“抱歉,方才這書不知怎麼回事自己燒起來了,我不是故意的。。。”

趙天宇咄咄逼人:“怎麼可能是無意的?書怎麼會自己燒起來呢?肯定是你袋子里裝了易燃的物品!許岩,萬一燒壞了什麼醫療儀器,或者驚嚇到病人,導致病情惡化,你負得起這責任嗎?”

許岩恨得牙痒痒的——趙天宇這傢伙也太歹毒了,這丫揪住自己的一個小錯,無限上綱上線地誇大,擺明是故意在宮雪婷面前敗壞自己的印象。他正在思量該如何應對呢,這時候,宮雪婷突然驚喜地叫出聲來:“爸爸的手。。。好像剛才動了一下!”

宮雪婷話音未落,門已經被推開了,幾個醫生和護士沖了進來,嚷道:“剛才誰說著火了?哪裡着火了?哪裡燒着了?”

看到醫院來了人,趙天宇立即指着許岩:“大夫,就是他,剛剛在這病房裡玩火,險些燒到了病人和儀器!”

他義正辭嚴:“許岩同學,不好意思,雖然我們是一起來的,但你這種行為太惡劣太危險了,我不能不向醫院報告,你不要怪我!”

見過賤的,還真沒見過這麼賤的!這一刻,許岩真是恨得癢到了骨子裡,他手中倘若有把劍的話,趙天宇早就被砍成十截八截了!

醫生嚴厲地盯着許岩,他說:“年輕人,醫院是救死護傷的地方,是嚴禁煙火的,你在救護病房玩火,我們是可以報警抓你的,若是影響了病人,引起了什麼後果。。。”

他還沒說完呢,宮雪婷已經在叫了:“醫生快過來啊!我剛才感覺爸爸動了下,他的手好像也暖和了好多。。。你們看啊!”

幾個醫生聞聲聚了過去,看到床邊的心跳儀器屏幕顯示,他們齊齊發出了“咦”的一聲:“心跳加速了!比剛才有力多了!快查記錄,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聽肺部。。。呼吸有力多了。。。快測體溫!看看現在體溫多少了!”

“拿剛剛的體溫記錄來——體溫三十五度,雖然還不到正常體溫,但送到醫院時候測溫才三十三度,體溫有明顯回升!”

“看,鄭主任,你看病患臉上的黑色色斑,好像淡了好多。。。”

“嗯,這個要記錄下來,病患臉上的色斑深度與病情發展有明顯關係。。。”

。。。。。。

醫生們忙忙碌碌亂成一團,許岩一群人都被擠到了牆角里。這個時候,也沒人來追究許岩亂玩火的事情了,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救人上。宮雪婷捏着拳頭,緊張地看着醫生們施救和檢查。

許岩提着自己的書袋,摸着那本發燙的《白鹿子弟訓行》,他蹙着眉,心中隱有所思。

為什麼自己一接近病患,自己手上的書就無火**起來了?那火焰還是扑打不滅的?

無火**也罷了,但為什麼燒過之後,書還是嶄新的,跟沒燒過一樣?

為什麼這次的事件之後,病患突然大幅度好轉?

。。。。。。。

隱隱地,許岩心裡慢慢有了一個想法。

他不動聲色地向病床方向走近了幾步,一個醫生轉身時險些撞到了他,那醫生怒道:“你怎麼能站在這裡——這會妨礙我們工作的!你站開一點!”

許岩連聲道歉,站回了牆邊。他這個魯莽的舉動,雖然引起了眾人的一陣責備,更是讓那位趙師兄一陣冷嘲熱諷,他卻是毫不在意——在靠近病患的時候,他袋子里的那本《白鹿子弟訓行》明顯變得燙手起來了,像是快要燒着了一般。

經過這次的試探,許岩心裡隱隱有了個猜測。他想繼續試探,但又怕會引起什麼不好的後果,最後還是打定主意,先回去跟朱佑香請教吧,畢竟對天災和魔界,她才是真正的行家。

打定了主意,許岩不再出聲,而是跟眾人一樣安靜地站在牆角。

過了一陣,那負責的鄭主任大概覺得這幾個人即使站在牆角也有些礙眼,乾脆就直接轟他們走了:“那誰,你們幾個,都是病人的家屬吧?你們也看到了,我們正在搶救病人,你們在這站着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你們還是先出去吧——護士,請他們出去!”

幾個護士過來,禮貌卻堅決地把包括宮雪婷在內的眾人給趕到了走廊去。

眾人在走廊站了好一陣,宮雪婷才恢復了冷靜。她站起身,擦了下眼淚,跟眾人說:“趙師兄,許岩同學,還有楚燕和瑤雨,謝謝你們陪我過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醫生那邊還在搶救,估計還要很久的,你們先回去上課吧,我在這邊等着就是了。”

眾人知道,事情也只能這樣了。大家寬慰了宮雪婷一番,然後紛紛告辭離去,許岩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他看着宮雪婷,欲言又止。

感覺到許岩的目光,宮雪婷抬起了頭,滿臉淚痕梨花帶雨的她,卻是依然清麗脫俗。她沖許岩勉強地笑了下:“許岩同學,今天辛苦你了。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你回去上課吧。”

“那。。。我就先撤了。雪婷,伯父的事,你也不用太擔心了,現在,伯父的病情不是有好轉了嗎?伯父吉人天相,老天會保佑他的。”

這樣空泛得不着邊際的寬慰套話,今天宮雪婷已經聽了四五遍了,已經聽得麻木了。她臉上露出了慘淡的笑容,點頭道:“嗯,謝謝你,許岩同學。”

看着明顯不相信的宮雪婷,許岩決定給她先打個預防針:“雪婷同學,我可不是在空口說白話。雖然人民醫院說治不了,但這只是他們西醫的說法而已,要知道,我們國家的歷史悠久,中醫文化博大精深,也是很厲害的,很多西醫治不好的絕症,都在中醫高手的手上被救活了。

就像叔叔的這種怪病,我以前在老家那邊也見過的,也是病得很厲害的一個人,差不多要要斷氣了,西醫也是沒辦法。但後來,有人請來了一位老中醫,他診了脈,開了方子,三下兩下就把人給救活了。那病人現在已經康復了,就跟健康人沒什麼兩樣了。雪婷同學,你同意的話,我今天回去就打電話回老家,找那老中醫問問情況。”

許岩說得很含糊——他覺得,按照朱佑香的身手,子彈都打不死的魔魘給她一下子就幹掉了,對這種跟魔界有關的疾病,她該是有辦法的。但按朱佑香那冷漠的性子,她到底肯不肯出手幫忙,許岩也真是沒把握,所以,他也不敢把話說死了,只敢托說是一個老中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