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聽許岩這麼說,朱佑香微微沉吟片刻:“公子這麼說來,此事確實有些麻煩。。。啊,有了!吾想到了一個法子!”

朱佑香盈盈地起身,她隨手抓住一個歹徒屍首的腿,將那歹徒拖到了陽台上。

許岩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軒芸,你要幹什麼?”

陽台上傳來朱佑香悠悠的話聲:“既然許公子覺得這些手尾難以料理,就讓吾處理了吧——”

許岩嚇了一跳,他急忙奔出去陽台去,卻見朱佑香單手抓住屍首的腳,用力向外一掄,只聽“呼”的一聲急風聲響,那屍體一下飛出了陽台的欄杆,遠遠地飛上了高空,沒入了黑暗的夜幕中。

朱佑香轉過身來,微笑地望着許岩:“這樣,應該行了吧?”

這一刻,許岩目瞪口呆——拿流行的話來說,就是他和他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這。。。亂扔廢物下樓是不好的,萬一砸到人。。。就算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話一出口,許岩都想扇自己的嘴巴:是說這種廢話的時候嗎?

“無妨的,吾已經看好了,那邊有片寬敞的空地,並無人在。”

“空地?”

“嗯,停着很多車子的空地。”朱佑香望着漆黑的遠方,她很輕鬆地說:“吾已瞄準了,不會砸傷人的,許公子儘管放心。”

說完,她又進客廳里了,只剩許岩一個人在望着漆黑的夜空出神——許岩站在原地好一陣,才聽到遙遙傳來“砰”的一聲沉重悶響,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了,幾乎遙不可聞了。

望着朱佑香拋物的方向,許岩呆若木雞:“停着很多車子的空地。。。那該是馬路對面小區的停車場吧?”

白日里,許岩也在陽台上眺望過馬路對面的豐原小區,那裡有一個很寬敞的停車場。兩個小區中間隔着一條雙向的六車道馬路,離自己的小區足有兩百多米的距離。這幾個歹徒個個身體健實,體重起碼有一百五六十斤——能把一百多斤的人體拋出兩百多米,朱佑香,這個女孩子窈窕而纖細的身體里到底蘊涵有何等巨大的力量?

一瞬間殺掉四個成年壯漢,連血跡都沒留下一滴,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

想到這裡,許岩簡直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了:眼前這個言笑嫣然、明眸潔齒的美麗少女,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或者,她還是不是人?

許岩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朱佑香正在忙活着,她很乾脆利索地把幾具屍體從陽台那邊拋了出去,回房間里洗了手,用拖把把客廳的血跡給清洗乾淨了,把那些打鬥中被撞翻的傢具給整理恢復了。

許岩傻乎乎地站在陽台上,看着少女在屋子裡風風火火地忙碌着,他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朱佑香先注意到了許岩:“許公子,你傷勢初愈,還是不要久站,坐着歇一陣吧。”

她過去攙扶許岩在沙發上坐下,因為心中恐懼,許岩也不敢看她,眼睛只敢盯着自己的腳尖。

“許公子,今晚受驚了吧?來,我幫你泡壺熱茶吧,喝了定定神。”

朱佑香從長袖中掏出了一個密封的罐子,截開來傾倒出一些茶葉來,便未充水,一股清馨的茶香已撲鼻而來。許岩嘖嘖稱奇,心想朱佑香的袖子莫非是哆啦a夢的口袋,什麼東西都能從裡面掏出來?

煮水壺燒開了,朱佑香熟練地泡着茶,她皎潔白皙的手腕如同蝴蝶一般靈動,上下翻飛着,令人賞心悅目,茶香飄溢,溢滿屋子。

“許公子,請用茶吧。”

許岩道聲謝,舉杯來喝了一口。茶水入口,他立即心中暗贊:從小到大,自己也跟着父親品茶過不少好茶了,其中不乏龍井碧螺春之類的名茶。但有生以來,自己還從未嘗過如此濃郁好喝的清茶,那口暖暖的濃茶入口,順着食道一路流淌入胃中,讓許岩舒暢到了每一根腳趾頭。這濃茶彷彿有着催眠一般的作用,許岩的心神也慢慢地鎮定了下來。

“許公子,你看着心事重重,是否有話想說呢?”

許岩抬起頭,他注視着朱佑香,點頭:“我確實有很多話想問的,但卻不知該從何問起。”

“沒關係,慢慢來,吾亦有許多問題想問的,我們有很多時間。但是——”

她停頓了一下,正視着許岩:“許公子,你是正人君子,吾欲以君子之道待您。所以,吾不願對你撒謊,所以,有些吾無法回答的事,吾只能保持緘默了,這個,還希望許公子您也能諒解。”

許岩默然地點頭:“吾——呃,我明白。”他回頭望了一眼沙發跟門口之間的空地,現在那裡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但兩人都明白,許岩望的是什麼——就在幾分鐘前,那裡還橫七豎八地躺着幾具屍體。

“朱小姐,方才那五個歹徒窮凶極惡,你是怎麼將他們——呃,打倒的呢?”

朱佑香詫異地望着許岩,像是不明白有人竟然會問出這麼淺顯的問題,她耐心地說:“許公子,方才吾已經告訴你了,吾是以劍氣殺死幾名歹人的。”

“啊,有嗎——哦,我記得了,你說過的。”許岩輕拍了下自己的腦袋,他在腦海里尋找着回憶:“你還說,你是用劍氣震碎他們的心脈和生機,但不破外皮,所以不會流血。。。”

朱佑香耐心地聽着許岩說話,她問:“正是如此,公子有何疑問呢?”

有何疑問?許岩心下苦笑——自己的疑問實在太多了,亂成了一團麻,都不知道從何問起了。想了一陣,他問道:“軒芸,你的。。。武藝是從哪裡學來的呢?”

“吾的修藝淵源甚雜,自小父王——呃,家父便傳授給我族中功法,讓吾打下修鍊的根基;後來吾又隨着府中的供奉學習劍意與劍術,直到十二歲時候,家中將我送入白鹿學院學藝,在那裡,吾遇到了靈劍宗的夏孤獨真人。

真人對吾十分關愛,指點吾修鍊,直至助吾築基。只是因為吾的出身特殊,真人他不肯讓吾列名門牆,但在吾心中,卻是把他當成恩師看待,以師禮敬之,靈劍宗門中的師兄弟們亦是把吾當做師妹看待的——這些,都是吾的師學與淵源了。”

朱佑香囉囉嗦嗦說了一通,許岩聽得一頭霧水,沒一句能聽懂的。他深呼吸一口氣,終於問到這個最關鍵的問題了:“軒芸,你到底從何而來?”

像是對許岩問起這個問題早有準備,朱佑香平靜地說:“許公子,吾想,這個問題吾已經對你回答過了吧?”

“但是,這怎麼可能?”許岩激動起來:“你說你是從大明朝過來的,那你不就是穿越者了嗎?你是怎樣從明朝來到我們這個世界的?”

聽到許岩的這個問題,朱佑香微微抿嘴,垂下了眼帘。然後,她笑着搖搖頭,歉意地說:“公子,關於此事,吾實在無法回答,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