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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許岩的諮詢,朱佑香微蹙秀眉,默然沉思。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cmxsw

過了好一陣,她才說:“許公子您的這個問題,吾確實無法給您解釋。在啟蒙期,修鍊的時間不宜超過三個時辰,運轉周天不宜超過三十六次,這是當年吾師給吾的教導,他說,這是因為剛通的經脈還很脆弱,需要溫養,不可負荷過重,以免無法承擔,造成損傷。

白鹿書院里的先生也曾給吾說過同樣的話,說得和師尊差不多。因為吾自己也不曾試驗過長時間運轉經脈靈氣,所以現在許公子你要問吾此事到底有何弊病,吾還真說不上來。不過,既然是諸位尊長前輩都這麼說,吾覺得,這肯定該有道理在裡頭的。

在大明修真界,初學者不宜長久運轉經脈,這是個基礎常識來着,就跟一加一等於二一般,從來沒有人問過為什麼。”

聽朱佑香這麼說,許岩陡然興奮起來——常識?所謂常識,那是針對那些資質平庸之輩的,而自己搞不好是那種天賦異稟的修真奇才呢?在天才面前,所謂的常識算個屁啊!

那次不聽朱佑香的教訓,自己不知不覺修鍊了整整二十四小時,最後也沒什麼不良反應,反而修為大進,連文修之都把自己誤認為是“內功高手”了——所以,許岩便對朱佑香的說法有些懷疑了,他覺得,朱佑香給自己制定的修鍊計劃太保守了。

所有許岩看過的武俠小說里都說了,那些投身名門正派循規蹈矩跟着師傅一招一式辛辛苦苦學藝的,最後頂多也就能出來混個二流角色一刀領死,他們是絕對沒前途的,最終只能襯託了主角的英明和強大。

而那些充滿叛逆精神的天煞孤星們,他們才有資格成為天下第一高手或者第一魔頭。他們跳崖就能遇到絕世高人學到蓋世神功,走火入魔就能“天地交泰陰陽融合沖開了任督二脈”於是平添一甲子功力,十幾歲少年出來行走江湖就能把那些“辛辛苦苦修鍊三十年”的宗師和掌門秒殺得跟狗一樣——你想想,從小看着這樣的武俠小說長大的許岩同志,他怎有耐心老老實實地按着朱佑香的計劃來慢吞吞地每天只修鍊三個時辰?經脈受損。這算什麼啊,人家修真小說里都說了,哪怕經脈爆炸都不怕,說不定還能幫自己意外結成元嬰呢?

總而言之。許岩堅信:循規蹈矩聽師傅話的人,那是決計不會有什麼出息的,只有那些不走尋常路的少年,他們才能成為巔峰的高手。

許岩琢磨着,搞不好。這是自己發現的一條捷徑?自己天賦異稟,繼續修鍊下去的話,從此就能進展一日千里,連續突破引氣期凝神期練氣期然後很快就能超越朱佑香達到築基金丹元嬰然後破碎虛空白日飛升?

看着許岩躍躍欲試的興奮表情,朱佑香自然知道他在琢磨些什麼,她淡淡說:“公子,你現在感覺不到異常,或許是因為你修鍊的時間其實並不算很長,也或許你只嘗試了一次,損傷還沒有造成。惡果並沒有顯現——”

她正視着許岩,沉靜地說:“當年師尊曾跟吾說過,說很多初涉修真道的修行人,總想着另闢蹊徑,總想着抄近道、捷徑,把師門前輩的總結和經驗看成是老生常談,總想想另尋別路好一夜登天。

師傅說了,這些人真是愚蠢,師門之中的那些訓導和講解,便哪怕是最淺顯的老生常談也好。當初為了把這個教訓總結出來,不知有多少修真前輩在這上面吃了大苦頭。

現在我們所走的修真之道,已是無數前輩趟過荊棘和叢林開出來的道路了,就算這條道有些艱難。但總算是被證明能走通的一條路。每一門修真功法的建立,都是建立在無數失敗前輩血淚的基礎上,經過歲月的沉澱而成。如果有人自恃天賦良好,放着能走的路不走,卻硬要在那荊棘之道上另趟出一條道來——這樣的人,最終僥倖能成功的。只怕是萬中無一,更多的人,卻是貪圖那一點快捷的便利,雖然開始進度快了,卻是打錯了基礎,荒廢了天賦,走入了歧途。到後來,他的修鍊進度會越來越慢,停滯不前,直到壽元渡盡,他還是徘徊在低階境界不得突破,那時候才知後悔莫及。”

朱佑香這麼說著,簡直就是拿着手指在戳許岩的額頭一般,他羞愧無地:是啊,自己憑什麼以為,以自己一人的才智,就能超過大明修真界千百年來才智之士的智慧集合?自己剛剛踏入修真道呢,便開始懷疑起引路人的教導了——這是何等的狂妄,何等的無知!

一時間,許岩臉紅耳赤,真不知該如何面對朱佑香了。好在這時候,有一件事情引開了朱佑香的注意力:一輛雲梯消防車轟隆隆地開進廠區里。

朱佑香詫異地問許岩:“這輛車子,是幹什麼的?”

許岩很高興有個話題引開了朱佑香的注意力,他知道文修之的打算,說道:“這多半是要用雲梯送人上屋頂了——他們打算在屋頂打開一個洞,從洞里對那魔魘進行麻醉和射擊。”

“哦,這多半是那位文先生的主意吧?他想得倒是挺周全的,就算武器無效,那魔物靈體也逃不出來。”

“呵呵,確實是文大校的主意。”

當下,兩人都不再說話,看着那台轟隆隆的雲梯消防車一路開到了倉庫的邊上,然後,一隊背着武器的士兵和警察順着梯子爬到了屋頂上,好在這種老式的倉庫屋頂是平頂的,即使上面站了十幾個人也是綽綽有餘。有人攜帶了破牆用的衝擊鑽、大錘和鐵釺,當下,一幫人便站在屋頂上叮叮噹噹地砸起洞來,轟隆轟隆的響聲一片。

接下來發生的事,許岩就有點看不明白了:士兵們在倉庫頂圍着那個洞在那望了一陣,卻沒見他們動手。過了一陣,有個軍官跑到屋頂邊上對下面喊話,因為隔得遠,許岩也聽不清他在喊什麼,倒是朱佑香聽得清楚。她告訴許岩:“他在跟下面的人說,倉庫里太暗了,什麼都看不清,讓下面的人給上面找幾根強力的手電筒來。”

手電筒是常用的警用裝備。自然不難找,下面很快就找來了電筒送了上去。但事情依然不順利,過了十幾分鐘都沒見什麼動靜,屋頂的突擊隊員和下面的支援人員在來來往往地喊話,好在許岩有朱佑香這個順風耳在身邊解說。總算也明白他們在幹什麼。

朱佑香告訴許岩:“上面的人用手電筒從洞口照進去了,但倉庫里的貨物和雜物很多,找不到那個兇手。。。他們請示下面該怎麼辦。下面的指揮部正在商量——哦,他們商量出結果了,他們要上面的人在屋頂其他地方再打多一個洞,再找找看。。。哦,他們又開始鑽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