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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人進來了,老先生抬起了頭。看到劉洋和許岩,他不緊不慢地擱下書起身,溫和地微笑道,聲音很是淳厚平和:“兩位後生,歡迎進來看看。想要些什麼東西嗎?”

劉洋乾咳一聲:“老闆,你好!那個,我們想問下,你這裡回收金子的嗎?”

聽到兩個小夥子不是來買東西的,老闆微微揚眉,卻並不顯得如何驚訝。他點頭道:“當然,本店也回收金銀的。小夥子,你們有金首飾要賣嗎?”

“老闆,我們想打聽下,你們的金子是多少錢回收的?”

老先生溫文爾雅地說:“兩百六十塊錢一克,不過具體還要看金子的成色。”

許岩和劉洋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在微微點頭:他們一路問價過來,沿途各家金鋪都只肯出兩百五或者兩百四一克,這位老先生的開價已經算最高的了,劉洋更是眼中露出得意之色,因為他看人的眼光高明而洋洋得意。

許岩小心翼翼地從褲袋裡拿出了金元寶:“這樣,就請老闆您鑒定一下吧。”

看到那金元寶,那老闆“咦”了一聲,臉露驚訝:“是金元寶啊?這種款式的金子,現在真是很少見了。你們是從哪找來的?”

“一個朋友送的,老闆幫我們看下是不是真貨?”

老闆拿一塊白色的手帕,小心地接過金元寶擱在櫃檯上。接着,他從櫃檯下拿出了一個木做的匣子,拿出了很多五花八門的小工具來:鑷子、戳子、天平秤、打火機、放大鏡、照射燈。。。接下來,這位老闆做的事,許岩就看不懂了。只見他先是用放大鏡湊近了看那,接着又用鑷子戳,接着又用打火機燒,又用砝碼秤來稱重。。。

這樣亂七八糟足足折騰了十幾分鐘,那位老闆終於放下元寶,不急不緩地用毛巾擦着手。在兩人焦急的目光注視下,他沉穩地開口了:“沒問題,這是真貨,純色很高的真貨。二位是要出手嗎?”

聽到這句話,許岩和劉洋二人也是如釋重負——總算可以變錢了!

“沒錯,老闆,我們要賣了它,您能回收嗎?”

“金子純色是沒問題的,但我們秦記可是百年老店來着,一向遵紀守法,那些來歷不明的東西,我們是不碰的——這個,你們有金子的合法來歷證明嗎?發票、收據什麼的?”

說著,老先生注視着兩人,那眼神竟是出乎意料地銳利,像是警察在盯着小偷似的,許岩和劉洋都有種無法對視的感覺,竟是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在那嚴厲的目光注視下,那一刻,不知為何,兩人都感覺心裡發虛,就像金子真的是偷來似的。

許岩囁嚅着說:“金子是朋友給的,我們也沒什麼證明。。。”

老先生惋惜地搖搖頭:“沒有合法的證明,那就沒辦法了。這東西,你們拿回去吧。”

他嘆口氣,將金子遞還給許岩,語重心長地說:“小夥子,恕我老頭子多嘴說你們一句吧:你們還年青,一時走了錯路,只要改過了,那還是有機會的,但可不能一錯再錯了啊。那些歪門邪道的方法是來錢快,但再這樣下去,荒廢了年青時間,你們這一輩子就要被毀了。”

許岩一愣,隨即醒悟過來:聽老先生語重心長的口氣,真的是把自己當小偷銷贓了,許岩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裡還有幾分隱隱的感動——這樣正直而關懷的話語,自己已有多久沒聽到了?在這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時代,還有這樣的一位正直的老先生能秉承着傳統的道德標準,教導和挽救兩位在他看來是走上歧途的年輕人,這真的很難得啊。

由此可見,這位老闆真是一位難得一見的忠厚長者啊,跟他打交道,自己是大可放心的。

許岩正在琢磨着該怎麼說服對方呢,胖子劉洋已經開口了:“這位老闆啊,你不用擔心。金元寶雖然沒有發票,但我們保證,這絕對是來歷清白的東西。因為這是我們朋友祖上傳下來的古董來着,最近重蓋老房子時候從地下挖出來的,他又送給了我們,絕不是偷的搶的東西。

您瞅着這,元寶底下有幾個字:‘大明戶部專鑄’,看到了不?這就是證據了!這明明是古物來着,怎可能有什麼發票收據?”

老闆蹙眉,拿起了放大鏡湊近元寶底一瞅,微微點頭:“後生,你說的幾個字還真的有,大明戶部專鑄——嘿嘿,難道這還真是件古物?”

老闆抬起頭,目光中微帶異色:“這東西,你們從哪找的?”

“是啊,老先生您放心就是,犯法的事,咱們是決計不做的——老先生,您看着,咱倆像壞人不?”

老闆“嘿”的一聲樂了,他搖着紙扇笑道:“這個,老頭子我可看不好了。不過小胖子,我看你就蠻像壞人的。”

劉洋:“。。。。。。”

“開個玩笑,看着二位這氣質,確實也不像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倒像是讀書的後生。。。”

劉洋一翹大拇指:“老先生目光忒准,我倆都是蜀都大學的學生!”

蜀都大學在蜀都省,那是首屈一指的名校,能上這學校的,都是超過一本重點線分數的學生了,在錦城當地還是頗有點聲譽的,這個那位老先生顯然也是知道的。他露出瞭然的表情:“原來是蜀都大的學生,難怪了。這樣吧,兩位小夥子,你們今天進我店來了,也算有緣,你們又是大學生,想來也不該是什麼壞人——這件事情,我就冒一次險,破例幫你們一次吧。這個元寶,我願意收了,不過因為你們沒有發票手續,只能是兩百三一克,願不願賣,你們自個商量吧——”

“兩百三嗎?少了三十塊?”兩人面面相覷:“老先生,這價也砍得太狠了吧?”

看着兩人拉長的臉,金鋪老闆微笑着搖頭:“小夥子,象這種來歷不明的金子,我收下是要冒風險的,不信你看看,走遍整條長安街,看有哪家鋪子敢收這個?而且我也不是光收下就行了,我還要登記你們的證件呢,不然被公安檢查到這玩意了,交代不出來歷,我也是很麻煩的。”

許岩和劉洋低頭嘀咕嘀咕商量了一陣,最後還是同意了:雖然少了三十,但這家金鋪給他們一種很放心的感覺,他們委實也沒精力再跟第二家金鋪把這種討價還價的過程再重複一遍了。

價格談妥了,那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金鋪老闆登記了許岩和劉洋二人的身份證和學生證,把金子給稱重完畢,總共是二百零三克,合計總價是四萬六千多塊錢。他問許岩:“要現金、支票還是轉賬呢?”

許岩摸着腦袋:“這個,還是要現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