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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婉瑩看着白浩似是熟睡的側臉有些不忍心叫醒他,便在看了一眼時間之後,放鬆的靠在駕駛位默默的點了支煙,半小時之後叫醒他也來得及。

而樓上的吳方桐卻在看到葉婉瑩的車駛入皇室時,愉悅的輕聲一笑,她這皇室今天倒是熱鬧的很啊!兩小時前許雅才剛鬧過離開,現在葉婉瑩又趁夜來了,她可不相信她來只是因為自己之前幫了白浩一下那麼簡單!

不過要真讓她猜出葉婉瑩此刻到訪的原因,她心裡還真沒方向,畢竟葉婉瑩做事一貫雷厲風行,而她此刻明明已經到了皇室卻並沒有下車,也沒有其他獵獅成員跟着,這倒有些奇怪了,根據多年的觀察,夜晚也是極少單獨出沒的……

想着,吳方桐便披上外套走出房門,卻在關門之前又將白浩的車鑰匙放在了口袋裡,這麼重要的東西只有她隨身帶着才放心。

既然有客上門,她這個皇室的真正老闆,自然也要拿出她的待客之道,若是在樓上裝沒看見,那未免太不盡人意了。

葉婉瑩一看到吳方桐從裡面出來,便輕手輕腳的下了車,卻並沒發現白浩也在同時睜開了眼睛,只是他並沒有動,而是保持着斜靠車門的動作看着外面,安靜的幾乎讓所有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葉隊長大駕光臨怎麼也不上樓坐坐。”吳方桐掛着盡量溫和的笑容迎了過來,表現出熟稔的樣子,儘管心裡對此仍有疑惑,卻保持着該有的分寸什麼都沒有問。

她們之間此刻能面對面沒有敵意的站着,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要不是吳方桐找准機會在白天刻意去接了白浩一趟,恐怕這個時候她看到葉婉瑩突然到來,會心生如臨大敵之感的,就更別提多一句話了。

“不是我要來的。”葉婉瑩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甚至沒有一絲波瀾的道:“白浩來取他的車。”

葉婉瑩對吳方桐可謂是進而遠之,一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另一個重要原因則是吳方桐他們一直在盯着獵獅,從燕京追到港城一直不放,雖然是受了上級的指令,但總歸是和他們對立的。

而葉婉瑩也一直沒有放鬆吳方桐這邊的動靜,雖然他們沒有吳方桐的人多,但各個都不是吃素的,因此只要吳方桐這邊沒有明着和自己對着干,她也懶得多管。

因此,對於吳方桐這些只懂聽從命令的人,葉婉瑩是不屑與之多說的,儘管她今天確實幫了白浩一點忙,但還不足以改變她根深蒂固的想法。

“幸好白浩沒事,今天可真夠折騰的。”吳方桐能猜到葉婉瑩對自己的看法,但這對她來說沒有任何關係。

因為她早已經想好不和獵獅做對了,更是從今天起希望可以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最好的結果就是她能像現在這樣,掛着在港城監視獵獅的名義,而留在皇室安身立命逍遙快活,但這個還需要白浩幫忙才行。

葉婉瑩沒有再說話,因為不管是否折騰她都和吳方桐說不着,更何況她已經說了來這的目的,也沒有其他可說的了。

只是她的沉默讓吳方桐沒了說出許雅鬧事的機會,她本想表現一下自己所做的事,但看來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至少這事和葉婉瑩是沒什麼可說的了。

葉婉瑩回頭看了車裡一眼,卻剛好對上白浩漆黑深邃的眸子,儘管他依然和之前一樣保持着斜靠車門的樣子,但眼神卻異常的明亮,絲毫沒有之前的倦意,就那樣悄無聲息的看着她們,像一隻蟄伏等待獵物的獵食者,竟讓她毫無察覺……

“醒了就抓緊時間吧。”葉婉瑩大步走到車邊,一把拉開了副駕的門。

“嗯。”白浩應了一聲,懶懶散散的下了車,在皇室燈火輝煌的照射下,他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擦傷,和掉在衣褲上的新鮮血跡,不禁微微皺眉,隨後又無聲的揚起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葉婉瑩將他的表情都看在眼裡,卻依然不明所以。

很多時候她都覺的自己已經足夠了解白浩了,知道他的身世,知道他來港城的目的,知道他的大概實力和師傅的狀況,被他信任了解不該外人知道的事,可這些看似的了解卻遠遠不夠。

因為在很多細節上,白浩表現出的樣子,和他的做法都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她知道她並不懂他。

“你們要是再早來一會兒就碰上許雅了。”吳方桐見白浩下車便跟着走上前幾步,卻率先看到他胳膊上依然淌血的擦傷,有些刻意的道:“怎麼還沒處理傷口啊,你們先上樓吧,我那有不錯的傷葯,先止血。”

吳方桐雖然刻意的表現出了熱絡,但心裡卻更加疑惑了,之前是她送白浩去不夜天堂的,可當時白浩胳膊上的擦傷只是破了一點皮而已,但現在……怎麼會連血都止不住呢……

“不用了,小傷。”白浩微微搖搖頭,直接轉換話題問道:“許雅鬧事了?”

白浩心裡很清楚吳方桐想說什麼,便給了她一個說出來的機會。

“是啊,我送你回來之後她已經打了我兩個手下了,還不聽勸的非要上樓親自去搜,說周筱一定在這,打擾了不少客人呢。”吳方桐配合情緒的微微嘆了口氣:“經她這一鬧,我至少損失了五位數。”

“你可不像缺錢的樣子。”白浩挑眉一笑,沒有詳細的問下去,這不是他來着的目的,只要解決了就好,至於怎麼解決的和他沒什麼關係,但道謝還是必要的:“這事我記下了,改天我過來找你,我們一起算,我先取車晚點還有事要做。”

白浩知道吳方桐一再想要說出許雅鬧事的事並非是因為損失了錢,她只是需要一個合適的作為開場白的人物,也好時不時的提醒自己答應過要和她談事的。

“嗯。看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急,你先忙你的。”吳方桐見白浩說的十分痛快,便拿出口袋裡的車鑰匙遞給他:“我將你的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車裡的東西一點沒動也一點沒看。”

“嗯,知道你不會動的。”白浩再次眯眼一笑接過鑰匙。

他雖然這麼說卻並非是因為相信吳方桐,只是他知道這個女人既然已經有事求自己了,就一定會在細節上始終遵守本分,這是基本的道理,吳方桐可不是一個好奇心旺盛又行事冒失的人。

“感謝信任,也不枉費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還是挺懂我的。”吳方桐說著還不忘對葉婉瑩點點頭,她覺的她和白浩的這段對話,足以在葉婉瑩面前證明他們三人是站在統一戰線的,說不定這樣也可以讓葉婉瑩不要太在意之前的事。

吳方桐想和葉婉瑩冰釋前嫌並非擔心葉婉瑩會對她做什麼,而是單純的不希望樹太多敵人,她到現在為止已經沒有太多願望了,只想做個有錢有閑的老闆,完全脫離軍方的施壓,脫離上級強壓的管制,僅此而已。

更重要的是之前和獵獅敵對並非她個人意願,她只是聽從命令行事而已,但因為這樣而被遷怒,她覺得太過不值。

但對於吳方桐的示好,葉婉瑩卻全當沒看見,她的個性一向清冷,得罪過她的她都記在心裡,不管為什麼都不會輕易忘記,在她心裡根本沒有一件事就能冰釋的前嫌,只有因為一件事就被記下的仇怨!

她可以不遷怒吳方桐,但至於更進一步的關係根本不可能,井水不犯河水已經是她能做到最大的寬容了。

吳方桐因此訕訕一笑,帶着白浩走向地下停車場,指着白浩的車道:“蓋得嚴嚴實實,這裡沒有外人進來,完全可以放心。”

“謝了。”白浩眯眼一笑,他自然看得出葉婉瑩和吳方桐之間的距離感,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葉婉瑩的抵觸,但他並不想在中間做和事佬,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無論好壞都不是第三個人能決定的。

白浩坐在駕駛位里,車內外的溫度差已經無聲的證明了吳方桐絕對沒有在車裡久留的說辭,這讓白浩之前對自己將車貿然留在這的做法深感滿意,不管吳方桐究竟做過什麼,至少在某種程度上講還是很講道義的。

也許,往後也可以和她多接觸一下,而且,目前來說燕京有些地位的人自己也都認識的差不多了,想着,白浩便多問了一句:“你是受誰指揮的?”

“我希望是我自己,這是我現在唯一的願望了。”吳方桐雖然希望可以脫離之前的生活和身份,也巴不得白浩早點問自己這個問題,但礙於葉婉瑩在場,她並沒有直接說出是誰派她來港城的。

有些事能息事寧人當然最好,就算不能她也不想再引出而更多矛盾了,想安穩度日就要學會適時的管好自己的嘴。

“你的願望?”白浩微眯雙眼,他似乎已經猜到了吳方桐話里的意思。

“是啊,我的願望就是做一個有錢有閑的老闆。”吳方桐見白浩眼神中有些瞭然便道:“皇室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