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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最討厭的幾種人中,正好包括像偽記者這樣在自己面前耍小聰明,試圖矇混過關,還演技拙劣到一眼被自己發現的,因此,既然已經看出了他是在裝暈,自然不能讓他好過!

而偽記者聽到白浩的話,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卻根本沒想到白浩說的裝,是因為他裝暈而非因為他冒充記者,可在他看來,冒名頂替混進雲氏才是件應該被問責的大事。

“你的同伴已經死了。”白浩適時的將這一消息傳達出來,他要讓這傢伙再無所期待,畢竟瓦解心理防線的過程,對知道誰是主使者十分重要!

偽記者聽着這句話突然頓住了,隨即又拚命的搖頭,滿臉驚恐到幾乎已經扭曲的程度,他迫切的需要為自己說句話,可是他這樣被堵着嘴,實在無能為力,但如果不能為自己辯護一句就這麼死了,那真是太冤了。

自毒蠍不再出現於黑市開始,他和他的搭檔便因為配合默契,而自詡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可現在他不禁尊嚴受到了踐踏,就連生命也受到了威脅……當平心而論,他其實也沒做什麼非死不可的事……

白浩的告知對於偽記者來說,意義已經不僅僅是他該不該期待同伴搭救這麼簡單了,而是他突然從心裡有一種敬畏命運的感覺,來之前他們還在為酬金討價還價,可現在他的搭檔已經死了……而他也正處在生死邊緣……

這樣的無聲無息,讓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他只是看到白浩弄走了他的同伴,卻已經完全相信了白浩的話,在心裡肯定了搭檔的死。

“我沒有太多耐心,只能給你一次機會,你不能聲張,也不能說謊,否則……”白浩說到這停了一下,起身繞到偽記者的面前,居高臨下道:“否則,你同伴的命運,就是你的下場!如果明白了就點點頭。”

偽記者瞬間意識到了一絲生機,不禁急忙點頭,在馬斯洛的需求層次論里,活着仍是頭等重要的事,這對誰來說都沒有太大差別!

“很好。”白浩說著大力的拽出了堵在偽記者口中的抹布,卻因為速度快力道大的原因,連同偽記者口中的牙齒也一併拽掉了兩顆,後者不禁痛呼出聲,卻急忙又捂住了自己的嘴,他可沒忘記白浩剛才說過不准他聲張的話。

看到偽記者小心翼翼看向自己的眼神,白浩又緩緩的站了起來,拉過一邊的椅子坐下,讓萬景天鬆了手,這才漫不經心的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白浩並不着急審出結果,畢竟招待會的時間還有長,他剛好可以找這麼一個倒霉鬼陪他浪費點時間。

他的目標十分明確,只要最後可以問出幕後之人就可以,至於審問過程的快慢,都由他說了算,自然也不必多想,甚至要不要這人死,他也並不着急做決定。

“我不知道……”偽記者依然處於半躺狀態窩在地上,因為白浩雖然讓萬景天放了手,但那根金屬錐卻還留在他的皮肉里,他根本不敢亂動,只能小幅度的搖搖頭。

“不知道?”白浩微眯起雙眼,對於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我我我……不是……”偽記者及時注意到了白浩眼中神色微變的樣子,突然着急起來,結巴道:“不是我不說,是我真的不知道!來找我們的人只是個小嘍囉,而且和我們說好時間地點辦了記者證之後,他還給那個幕後的人打了電話,我們見到的那個絕對不是指使者。”

偽記者真的不知道究竟是誰要他們這麼做的,而那個小嘍囉打電話時一副點頭哈腰的狗腿子模樣,儘管在電話這邊也依然能看的出其地位不高,且難得能單獨出面辦事的樣子,這也是偽記者說不知道的原因。

他不敢騙白浩,但說出這樣的實話也冒了不小的風險。

不過他也不傻,什麼時候該說實話,什麼時候該為自己的實話找個原因,他心裡還是有數的,比如現在,既然已經看出白浩臉色不善了,他自然不會傻到非要往槍口上撞。

“是么!”白浩也能想到敢這樣針對雲詩瑤的人,絕不可能這樣不謹慎,更不會時時處處都親力親為的拋頭露面,但若是他扣下的這個偽記者不能提供任何有用的線索,那他留他又有什麼用呢!

想着,白浩的眼睛裡泛出了一絲讓偽記者心驚膽顫的寒意。

偽記者感受到威脅後,不禁在腦袋裡快速的思索着,白浩既然說了要給他一條生路,他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便又說道:“我多少也聽到了一些電話內容,小嘍囉叫那人館長,我不知道是代號還是稱呼,但是……那人確實很尊重對方。”

館長?白浩沒有說話,而是將這兩個字在心裡反覆揣摩了一下,他知道面前這人不敢在這個時候對他說話,可如果說館長是個代號,他不該沒聽過……想着,白浩又看向偽記者:“你確定你沒有聽錯?”

“我保證沒有,他打電話的時候我們離得不遠,我聽的很清楚,他說‘館長,您交代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他就是這麼說的!”偽記者別的不敢說,但耳力卻非常好,不能算是順風耳,但也比一般人好的多。

“哦?”白浩沒有從這句話里聽出任何有用的內容,不禁微微皺眉,而白浩這樣的皺眉動作卻讓偽記者再次手心冒汗,腦袋裡飛快想着那個找他們的人打電話的場景,半響又突然抬起頭,道:“我好像隱約聽到對面的是個女人!”

女人?!

白浩看了一眼偽記者的眼睛,便認真思索起來,一個女人,被稱為館長的女人……冷月館?天冷月!

白浩幾乎被自己想到的這個名字雷的外焦里嫩,卻又覺得極有可能!這個女人的態度始終不明確,為找自己帶炸藥來過雲氏,還幾次三番的裝巧遇扮無辜,之後和安妮勾結,又毫不猶豫的出賣對方……更關鍵的是,她是天家人!

儘管天冷月很多年沒有回去過港城,但白浩卻一直沒有忽略過自己間接殺了天凌邱的事實,就算她一直在港城對那個爺爺沒有感情,可自己終究算是殺她爺爺的兇手,即使不恨自己,也絕不可能和自己走太近!

越想,白浩越是肯定了這件事的主使者,心中的瞭然讓他的氣場變的有些陰沉!這是要回歸母系社會了么!天冷月居然敢一次次的在自己眼皮底下耍這些小手段!

白浩掛上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向一臉驚恐,十分小心看着自己的偽記者,緩聲說道:“招待會結束之後你就可以走了,別讓我再看見你,別宣揚你的經歷,你要知道,我白浩如果想殺你,無論天涯海角你都是逃不掉的。”

“我知道!我知道!”偽記者一聽白浩報了名字,還說自己可以走的話,心裡的雀躍儼然超出了最初剛拿到定金,幻想自己即將要成富翁的喜悅。

在這一刻他才突然驚覺,當一個人經歷過生死之後才會懂得,人為財死這句話的前因是僥倖,是以為自己不會死才可以做到那麼大膽的,而這樣的好運氣,他顯然沒有,他的搭檔更沒有……

“哦,對了,還有第二個問題。”白浩在偽記者眼中迸發希望之色時,突然話鋒一轉,偽記者的喜悅瞬間凝固了,一句話決定他生死的時候再一次到來了。

“你們的任務是什麼?”白浩之前沒有動天冷月是因為他沒發現她和雲家有什麼牽扯,儘管之前也有過激行為,但那也並非是針對雲家的,更多都是衝著自己來的,可如果他們之間完全沒有利益牽扯,沒有矛盾敵對,又為什麼這麼做呢?

這是白浩一直想不明白的事,但他覺的任何事都該有個由頭才對!

“我們只負責製造恐慌,沒別的。”偽記者說著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白浩一眼,急忙解釋道:“我們投擲紙牌飛鏢的技術不怎麼樣,而且剛才我雖然發起了攻擊,但我的實力最多也就是讓人受點小傷,也做不到更大的傷害,您一定要相信我。”

“是么?”

“我保證!您可以問在雲大小姐身邊保護的人,他們一定有感覺的。”偽記者急着為自己辯解,而他的解釋對白浩而言卻毫無用處,因為白浩的反問只是在疑惑天冷月這麼做的原因而已。

她居然找人來只是為了製造恐慌?但是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白浩心裡的疑惑又加深了幾分。

可如果這件事不是天冷月做的呢?

白浩為了不讓自己的思想被困於天冷月身上,又換了一個角度思考這件事,如果這些不是天冷月在背後操縱的,那麼別人來製造恐慌又是為了什麼?難道已經有人知道今天的招待會是為了掩人耳目的嗎?

任何可能都會有,白浩知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許真有人透露出了這件事,才讓有心人有時間做了這些安排……

“僱用我們的絕對是個女人,這一點我能肯定!”見到白浩不說話,偽記者十分焦急的說著:“我們用的紙牌都是普通紙牌,真的沒有殺人的意思。”

白浩看了偽記者一眼,沒有說說,卻在心裡想着其他可能,卻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馮牧急速奔來的凌亂腳步聲,不禁微微皺眉,抬起頭看向門口,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白浩!”監控室的門被馮牧“砰”的一把推開了,眉間的神色十分急切,一副大事不好的樣子,卻在看到地上已經醒了的偽記者時,將即將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眼神示意白浩出外面說。

“怎麼了?”白浩挑眉,依然坐着沒動,看着馮牧道:“說吧,沒事。”

“你看這個!”馮牧沒有直接說出口,而是將手中與雲蒙電腦同步的平板電腦遞給了白浩,而其中的內容卻讓白浩倏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