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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這些長辮子的清朝人,一身雪地特戰裝備的劉興華,心裡即高興又無奈。高興的自然是,鑽了快半月的林子,終於讓他看到活人了。這大雪紛飛泡林子里,滋味不好受啊!

從醒來那刻,劉興華就告訴自己在做夢。肯定沒睡醒,才做這種奇怪的穿越夢。可身體外刺骨的寒風與冰雪,很直接的告訴他,這不是夢,而是殘酷的現實。

做為新時代的軍人,劉興華自然知道,穿越重生是如今網絡上的熱門話題。無數的YY黨,發揮他們的超強想象力,將一個個豬腳送到歷史空間里稱王稱霸。

可看那些小說,劉興華覺得YY一下可以,但真做那種穿越重生夢,就是天字第一號傻瓜。那麼眼下,他的穿越又如何解釋呢?

儘管醒來的第一時間,他明白了被穿越的原因,就是那撥掉網線時那股電流搞的鬼。而真要說起來,這被穿越的責任,有一部分也要歸咎於他自己。

那團順着電纜,溜進地下倉庫值班室的光團,其實擁有智腦化的外星倉儲器。因為特殊的原因,不慎墜落到地球。剛剛恢復機能,便盯上了地下倉庫的電腦主機。

原本想依附在電腦主機中,慢慢恢復它的各項功能,以便時機成熟,向其所在飛碟主腦發送星際坐標求救。偏偏在它打算先了解地球的網絡時,劉興華將網線給撥了。

正好想去網絡中暢遊一番的智能系統,很不幸的竄進了劉興華的身上。鑽進這樣一股強大電流,再強的人類也扛不住,當場掛掉也很正常。

被設定了不得傷害智慧人類,否則將被格式化的智能系統。因為違反規定,直接被數據反噬執行格式化清洗。卻因本身數據庫恢復不完全,不幸引爆其儲存的異時空能量。

儲存空間所引爆的異時空能量,將其數據庫所籠罩的區域,直接進行超時空的剝離。結果等劉興華醒來,他就來到這個時空的基地附近,變成現在這付模樣。

山還是那山,可相比後世國家對大興安嶺的開發,此刻的大興安嶺,稱為原始森林一點不過份。若非參與過幾次特種兵集訓,進行過相關的雪地野外生存,劉興華同樣活不下來。

失去了異時空能量的智腦,如今變成一組組數據儲存於劉興華腦中。也正是這股數據鏈,讓劉興華在剝離穿越的過程中,沒有被異時空能量所同化,幸運的死而復生了。

總的來說,現在劉興華的大腦,還是那個大腦。可腦中裡面,已經多了一組數據鏈,代替倉儲器的功能,變成一個人形的異時空倉儲器。

對於自己身上的變化,劉興華也覺得,他現在似乎稱不上是個正常人了。可理智告訴他,除了腦子裡多出這麼個東西外,其它生理功能似乎一切正常。

在意識到穿越的這段時間裡,劉興華一個人身處這原始森林般的大興安嶺深處。真正感覺到,什麼叫孤獨,什麼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若不是倉儲器中,一起被帶過來的地下基地,還有那些熟悉的營房建築,估計他都會瘋掉。可就算如此,得知那些戰友全部被能量同化,他還是非常後悔。

可這種事情,誰也不希望發生,可偏偏他就發生了。就算劉興華為戰友們逝去而傷心,可畢竟他還活着,戰友們守護的一切,他順帶着還帶到了這個時空。

現在好不容易看到同類,劉興華自然不想讓他們離開。同時他也希望,能早點融入人類的社會之中。這個時代的大興安嶺,他真的多一天都不想待了。

聽到這個年青獵人,將自己看成這年頭,百姓官府應該聞之色變的革命黨。劉興華趕緊道:“這位兄弟說笑了,我可不是什麼革命黨。

雖然我不太喜歡如今這個朝廷,卻也來不及革他們的命。我叫劉興華,是山那邊的漢人後裔。因為老毛子官府的迫害,為活命我就鑽山想回國內討條活路。

卻沒成想,這山比我想象的大,在山裡瞎頭瞎腦鑽了一個多月。要不是我打小,喜歡鑽林子,只怕沒見到你們,我就死在這大山之中了。”

編造一個身世,是劉興華待在山裡無聊時,就在考慮的事情。留洋回國的華人,無疑最好用來當借口。而從那個國家回來,卻是值得考慮的問題。

這裡距離沙俄最近,冒充沙俄境內的華人,無疑是最佳的選擇。這年頭,東北的百姓官府,對老毛子的痛恨,相信一定不會太少,這身世應該容易拉進彼此的距離。

被沙俄侵佔掉的外興安嶺,儘管生活的清朝人不多,卻也有一些遷移到那裡生存的清朝人。劉興華編造的這個身世,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見劉興華如此爽快的告知身份,葛依乎似乎有些失落般道:“啊!原來你是從老毛子那邊逃亡過來的。能在這山裡待一個多月,劉大哥的能力,兄弟敬佩的很。

在下葛依乎,山下獵戶村的獵人,這位是獵戶村經驗最豐富的老莫叔。這幾個也是村子裡,經常鑽林子打獵的獵人。有幸在這裡遇見,倒也不失為一種緣分啊!”

打小就崇拜英雄的他,從先前劉興華的動作,多少能看出。這是一個,比他們更擅長鑽林子的高手。不管對方說的身世是真是假,先結交一下總歸不是壞事。

看着自來熟的葛依乎,一口一個大哥,一個一個兄弟。莫拉乎等人,也覺得劉興華似乎不是什麼壞人。本身就飢腸轆轆的他們,聽到有酒喝有肉吃,也就沒怎麼拒絕。

跟着劉興華來到帳篷處,看着這種軍用雪地帳篷,儘管地方不大。可鑽到裡面,卻能立刻感受到,帳篷里的溫度,比外面要高上一大截。

只是帳篷根本容不下七個人,劉興華從帳篷的戰術背包里,拎出幾瓶撕掉標籤的紅星二鍋頭。又拿出幾個一次性的杯子,就坐到生着火的避風處。

一臉客氣的道:“在林子里待的時間長,沒留下什麼好東西,就一點自家釀造的烈酒。幾位若不嫌棄,喝杯酒暖暖身子。等下再把馬鹿收拾一下,炖鍋肉湯填填肚子。”

將這種塑料作成的杯子,給六人每人發了一個。劉興華直接擰開,這種儲存在營區小賣部,價格實惠卻地道的紅星二鍋頭,給每人倒了滿滿一杯。

至於他自己,則直接端着瓶子道:“這酒有點烈,喝的時候慢品細咽。都說東北爺們喝酒厲害,想必這點酒,諸位都不放在眼裡吧?我敬諸位一個!”

在基地當兵五年時間裡,他從一個不太喝酒的新兵,變成一個白酒喝小二斤沒問題的酒道高手。真正的原因,也是被天氣給逼的。

一到冬天,基地晚間執勤的哨兵,除了穿上部隊配發的棉衣雷鋒帽。老兵們最喜歡帶的,就是這種五十三度,三兩裝的扁瓶紅星二鍋頭。

想睡覺或太冷的時候,喝上一口保持精神百倍狀態十足。只要不在哨位上喝醉,一般情況下,軍官們也不會過多責備。當然,這種特權也僅限兩年期以上的老兵。

清楚這些獵人,對他還有些懷疑。其實別說這些獵人,他自己何嘗不是,身上揣着一支手槍呢!這並非他有什麼惡意,而是覺得防人之心不可無。

先喝是告訴這些人,酒沒動過什麼手腳。既然想跟他們出山,劉興華自然要釋放些誠意。可令他意外的是,眾人沒盯着杯里的酒,反倒眼巴巴看着,扔到一旁的酒瓶子。

這種奇怪的現象,讓劉興華心中一驚,很快意識到,他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儘管他知道,清朝已經有生產玻璃製品。可這種扁酒瓶,只怕尚屬稀罕物。

其次就是給眾人酒杯,是一次性的塑料製品。可這年頭,應該沒什麼塑料製品吧?這玩意在後世爛大街,在這年月又是稀罕物。

意識到這點的劉興華,很快笑着道:“葛兄弟,怎麼光盯着空瓶子不喝酒啊?你要真喜歡這種空瓶子,地上這三個都送你。這玩意,不值幾個錢!”

小小的裝了回逼,卻令葛依乎感動的直搖頭道:“不行,不行!這東西,我在省城都沒見過。雖然東西小,但做的確實精緻啊!拿到市集,應該能置換些錢!”

面對葛依乎的回答,劉興華覺得以後要注意,有些超時代的東西,看來真要小心一點。不然,早晚會讓人發現,他身上不同尋常的一切。

只是劉興華忘了,相比這幾個二鍋頭的酒瓶子,他身上這套雪地作戰裝備,更是這個時代所製造不出來的。更別提,他肩上那杠五六式半自動步槍了。

並非他拿不出更好的槍,而是覺得這槍,跟這個時候的步槍外貌差不多。只要不把槍交給別人看,一般情況下也發現不了,這槍的生產工藝,這年頭幾乎生產不出來。

總之,劉興華經過今天這事,突然覺得穿越到這時代,總覺得跟做賊一樣。待人接物、說話辦事,總沒來由的心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