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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握緊手中的月刃傾斜向下一刀划下,同時身體藉著旋轉的力量右手的力量用力向上一挑。手中的這對武器整體雖然是彎月形,但是它的刀刃並非光滑的弧線。這樣形狀的武器製造出交叉着的傷口之後一定會造成劇烈地出血,製造出這樣的傷口之後基本上就可以對他宣判死刑。可是眼前的對手顯然已經不是完全屬於人類的範疇。

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腳下的動作彷彿演練了千萬次一樣。腳下一扭一轉然後一個跨步,完成上挑動作而曲起的右手用力做了一個橫斬的動作。月刃的巨大體積幾乎把赤犬的身體一分兩半。

然而在完成這樣一套的連擊之後,尼祿看到的是被砍得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赤犬臉上露出的不屑的表情。

“噗!”這樣一身水袋被扎破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劇烈無比的疼痛感從腹部傳來。一根泛着金屬色的手指已經深深地刺入了自己的小腹,接着就是一股痛入骨髓的感覺來襲。

在尼祿抽身飛退到幾米外之後,小腹的位置上已經出現一個被硬生生撕裂的豁口,從中甚至可以看到正在不斷滲血的內臟。

赤犬看了看血淋淋的手指,金屬色褪去之後這隻手上再次泛出了熾熱的熔岩。不過黏住在上面的血液和肉屑卻似乎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岩漿的熱度,反而在炙烤了一下之後顯得更加鮮紅。“真是令人意外啊,你的身體看來不只是不畏懼火焰而已。”

赤犬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惡魔,看起來這傢伙不是那些故意扮作惡魔的蠢貨。還真的存在啊,惡魔這種東西。不過還真是弱得可以。不過如果真的是如同傳說中的惡魔那樣強大的話,空老頭也不會允許這種不穩定因素留在天龍人手裡吧。

伸手按壓着腹部的傷口,疼痛感正在緩緩減退。即使不使用治癒術現在身體的恢復速度也快得驚人,當手掌移開的時候原本的位置上就只剩下一個淺淺的疤痕,而且還在飛快地變淡中。如果這就是這個身體所具有的能力的話,那麼只要不是可以瞬間致死的攻擊的話,任何傷害對於自己都沒有太大的意義。但是這樣又有什麼用!

身體幾乎被自己一分為二,巨大的創口間涌動着的鮮紅液體不是本該有的血液,而是無比熾熱的岩漿。流動着的岩漿填塞着月刃砍出的巨大缺口,幾個呼吸過後,對方身上的那身鮮紅色西裝甚至都完好無損。

即使自己的身體獲得了更勝火焰免疫一籌的火焰吸收的體制,可是無視對方熔岩威力的自己也並不能對於他造成任何威脅。而對方之前那種把拳頭變得像金屬一樣堅硬的手段對於自己來說也絕對是一個可怕的威脅。

不過這樣就好,只要能纏住他的話……尼祿的撇了撇赤犬身後,黑暗對於夜月的視力無法造成任何影響,透過破碎的大門可以看到一艘小船正在黑暗的掩蓋下遠去。腦袋裡的脹痛感還在繼續着,紛亂地湧出的記憶碎片讓尼祿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下一刻就會失去意識。伸出手在已經快要消失不見的傷口上用力扯了一下,劇烈的疼痛感頓時讓腦袋清明了一下。

深呼吸了一下之後,尼祿再次把插在地上的月刃握了起來。這個海軍大將似乎在像貓戲弄抓到手的老鼠一樣戲弄着自己,那麼就讓他多戲弄一會兒就好。只要讓小丫頭們逃到安全的地方,自己雖然沒辦法打敗眼前的人。但是吸收了那顆頭骨變成惡魔的樣子之後逃跑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一個人攔下了我讓你的同夥可以逃之夭夭。”赤犬對着用力揮下的月刃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那兩柄刀沒有被自己身上熾熱的熔岩融化是個奇蹟,但是這也不代表着這種破銅爛鐵可以傷到自己的身體一絲一毫。

赤犬緩緩轉過身背對着尼祿,任憑月刃在自己的身上切割出任何傷口。右手稍微彎曲了一點,拳頭上的岩漿不斷地奔涌凝聚着,最後甚至都快達到一種燃燒着的暗紅色固態。“很遺憾地告訴你,沒有任何人可以在瑪麗喬亞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後還可以安然而退,這就是法律。”

一顆拳頭大小的暗紅色岩漿球被赤犬擲了出去,岩漿球剛一離手立刻迎風而漲眨眼間就變成了一顆直徑數米的巨大隕石。而這顆隕石下落的軌跡正是那艘在黑暗中前進的小船。

“呯!”一道影子如同利箭般撞在了赤犬投擲出的隕石上,直接以最粗暴的方式把這顆滿是岩石溶液的火球撞得粉碎。

一股甜腥味從喉嚨里涌了上來,岩漿的溫度他並不畏懼,不過這麼直接摧毀一顆具有極大勢能的隕石也不可能不付出任何代價。不過這點小傷根本不足為慮,憑藉著強大的恢復力,痊癒並非是太困難的事情。

“哦?接下了一顆,似乎有些小看你了。不過既然你要保護你那些同伴的話,就試着全部接下來吧!”身上被尼祿製造出來的傷口正在岩漿的流淌間恢復如初,赤犬看了一眼拍打着背後蝠翼浮在半空中尼祿。滿滿抬起了同樣噴涌着岩漿的左手,又是一顆凝實的岩漿球被赤犬用力拋向了已經漸行漸遠的小船。

一顆接着一顆,那些岩漿球彷彿沒有盡頭一般瘋狂地被赤犬丟了出來,眨眼間就成了一片不斷擴大着的流星火雨兇猛地壓了下來。尼祿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這麼多的岩漿想要一下子全部擊碎掉顯然很難,不過現在也只能硬來了。

“就是現在!”

“魚人柔術!”

傳承自古老文明的體術被發動,水流在一股無形的力量下混合成了一條水流構成的長蛇。這股帶着強大勢能的水流如同鑽頭一般攪動着,目標直指正在不斷打出岩漿球的赤犬。

“不自量力的傢伙!以為是火就會被水撲滅嗎?我可是比火還要熱的岩漿!”這樣的攻擊赤犬理都懶得理,如果說是海嘯那種程度的大水壓下的話。即使是熾熱的熔岩也只能被撲滅凝固成黑黝黝的火山岩,身為能力者的自己自然也很懼怕這樣的攻擊。可是就這麼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水,打在自己身上的話在一瞬間就會被蒸發殆盡。

“噗嗤!”劇痛傳來的同時自從吃下惡魔果實開始就一直使用着的力量如同潮水般褪去,赤犬獃獃地低下頭看着胸口突出的一截骨頭,那上面鮮紅的顏色正是他身上血液的色彩。

“你好啊,薩卡斯基。這是來自地獄的問候!”嘴角扯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做出一個笑的表情。不過基本上已經完全炭化的皮肉被這個動作牽扯了一下之後紛紛掉落,露出血肉模糊的牙床。

焦黑的人影彷彿從地獄的油鍋中爬出來的惡鬼,伏在赤犬背上用沙啞的聲音慢慢地說著。“感受到了嗎?當年你把海樓石刺入我腿骨的時候我的感覺就是這樣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連帶着我的腿骨和那塊海樓石一起!”

“哈爾森!”雙臂猛地向兩側一掀,已經被燒得焦黑的四肢輕而易舉地被掙開。把手伸到背後握住刺入自己身體的腿骨,努力克服着那塊卡在骨頭裡的海樓石傳遞過來的一陣陣虛弱感。赤犬無比艱難地把這塊完全封住自己能力的東西向外拔着。

隱藏在附近的奴隸們看到海軍大將遭到重創,立刻從躲藏的地方跳了出來,頭也不回地從赤犬身邊跑過通過那扇破碎的大門逃離了名為瑪麗喬亞的囚籠。

看着一個個衣衫襤褸的奴隸從自己身邊逃走,赤犬感覺自己的臉被狠狠地扇了一耳光。剛剛升任大將的他本來正處於人生的巔峰,大展拳腳積累下赫赫戰功最後再跨一步成為海軍的最高領袖元帥。可是現在,第一次駐守瑪麗喬亞就弄出了這樣的事情,這簡直毀掉了他的任途。

“哈爾森,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曾經身為海軍少將的你難道已經忘記了什麼是正義了嗎!”

“正義?什麼是正義?”

“我駐守香波地群島維護一方安全,卻因為天龍人看上了我的妻子我就必須雙手奉上嗎?”焦炭一樣的瘋子如同夜梟一般笑着,如同兩顆渾濁的玻璃球一般的雙眼流出了兩行清淚。“我的妻子一夜之間消失之後就成為了天龍人的奴隸。為什麼我會天真地去找天龍人理論最後落得個被你這個上司親手釘入海樓石,最後還成為了給仇人表演角斗的奴隸。薩卡斯基,我問你,正義到底是什麼!”

赤犬的動作頓了一下,看着那張扭曲得如同惡鬼一樣的面孔許久之後,緩緩地開口說道,“你不該傷到天龍人。如果不是你傷到天龍人的話,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天龍人只不過是一時興起,等他沒興趣了我們會讓你的妻子用一種更平和的方式回來。”

“哈哈哈,原來如此。更平和的方式……所以說錯的人是我嗎?這就是正義啊!”瘋子沙啞的笑聲在夜空中回蕩着,一如寒鴉的悲鳴。

“噗!”一隻巨大的爪子憑空出現猛地拍在了焦炭一般的瘋子身上,那沙啞無比的笑聲立刻戛然而止。

“冒犯天龍人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