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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

西高教學樓的天台。

俯瞰着整個學院在火燒雲的影映下美麗的風景。

蕭索的風,吹奏着,帶起了漸漸接近的腳步聲。

“巫月同學…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隨着擾亂微風的淡然聲音響起,泉新一的身影出現了,停下腳步在天台的地面上站定,他的目光看向了正佇立在不遠處鐵絲網前,向外眺望的巫月。

“新一,雖然現在說也有些晚了,但是,我還是覺得你的決定有些魯莽了…對方的實力我們並不清楚…”

而在泉新一說話的同時,右也直接化作了戰鬥狀態,似乎有些抱怨的開口,不同於泉新一,面對不知底細的巫月,右始終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並不希望過早的接觸。

“右,你說的對……但是,總歸需要面對目的不明的巫月同學的,不是嗎…”

淡淡的對着右解釋道,泉新一暗中將身體也調整了起來。

失去了過多感性與無用情感的新一,雖然仍舊有着不想爭鬥的想法,但是,不同從前的是,一旦到了需要面對戰鬥的時候,他並不會顯得猶豫和排斥。

而巫月的留下的紙條,讓他清楚的知道了一個訊息,那就是巫月這一段時間並不是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而是仍舊在一定程度上保持着對他的監視。

這信息讓他身體悚然感到一股不寒而慄的同時,也堅定了他對巫月攤牌的念頭,畢竟沒人會喜歡一顆不明底細卻很可能隨時會爆炸的危險物品存在於自己的四周。

“呵呵…”

聽着對話傳遞過來,巫月並沒有立刻轉過頭,僅僅是背對着身後兩個將自己視為敵人的對手,發出了輕笑。

“泉新一君,剛剛的話語並不像會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呢……”

淡淡的說著,巫月緩緩將身子轉了過來,如炬的目光,投遞向了泉新一,緊緊的注視着,上下打量,似乎在對比什麼。

而再一次與巫月面對着,泉新一自已竟然感到意外的平靜,心底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起伏,彷彿對方並不是那個曾經讓自己恐懼的人。

只有那彷彿將人看的通透的眼神,讓他有些微微不自在,更加警惕起來。

不過,巫月看了一陣,只是失望的搖起了頭,“泉,新一君…你確實改變了,但,說到底也沒有變化呢…”

“哈…看來,果然是我想太多了啊。”

“………”

“這是…什麼意思?”

面對巫月略帶失望的語氣,泉新一有些愣住了,對方的想法讓人實在琢磨不透,不過,忽然間從話語中聯想到了什麼,泉新一臉色重新堅定了下來。

“雖然不太明白巫月同學話語的含義,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了,你曾經的確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些什麼,是嗎?”

思索了一下巫月話語中透出的線索,泉新一稍顯嚴肅的再度開口,“也就是說現在的我,並沒有巫月同學想要得到的東西了,如果有可能,我並不想和巫月君發生戰鬥…如果你能放棄對我生活的干擾,我想我們之間就並不存在什麼需要戰鬥的理由了。”

“得到些什麼?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了…”

而泉新一的自以為是,讓巫月忽然笑了,嘴角掛起了一絲嘲諷,“不論是曾經的你,還是現在的你,在我眼中,本身並沒有任何價值。”

“還有,新一君,不要一副想當然的樣子跟我提出條件。”

“剛剛你的話語,只有一點說對了,那就是現在的你對我已經毫無用處了……而人類對待垃圾的行為,我想你也應該知道的吧。”

“………”

泉新一驚愕,隨即沉默,巫月這一番話,直接將他接下來準備的話語完全堵死了。

“新一,看起來談判失敗了,對方想要銷毀掉我們。”

右十分直白的敘述出了當前的情況,鋒利的攻擊器官頓時衍生了出來,眼睛危險的注視着巫月。

“稍微有點氣勢呢,右君,但是你的同伴似乎還在思考着和平解決的方案呢。”

巫月略顯有趣的看着寄生獸小右,嘴角一翹,“這樣的話,就給新一君一個必須戰鬥的理由吧。”

“吶,今天的夕陽美麗嗎?”

“………”

“呵呵呵,我覺得很美麗哦,是跟你母親被殺死的那一刻一樣美麗的景色啊。”

“!”

“你這傢伙!為什麼會知道?!不是一直在監視我嗎!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難道你對我父母做了什麼嗎!!”

面對巫月的這句話,泉新一再也無法保持沉默,回想起母親溫柔的笑臉,心臟猛然間疼痛的抽搐起來,腦海的思緒立馬就變得混亂了,激動的質問着。

“哈哈哈哈,沒錯哦,新一君,我雖然沒有直接對你的父母做些什麼。”

“但是卻親眼目睹着你父母遭遇襲擊,目睹着你母親被寄生獸斬下頭顱,目睹着寄生獸佔據她的屍體,目睹着你父親在絕望中狼狽逃竄…”

“而有能力阻止一切的我,卻壓根只是安靜的看着一切發生,站在一旁看戲哦。”

巫月笑了,似乎看着泉新一臉色漸漸變得憤怒掙扎,而享受着對方帶給自己的一絲愉悅。

“你這傢伙!!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為什麼不救下他們!”

咆哮着,泉新一的怒吼衝破了喉嚨,整張臉都被憤怒充斥的通紅。

“為什麼?真是奇怪,我有什麼理由去救下你的父母呢?他們,跟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啊…”

“吶!我一直想要問你啊!親人,究竟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為什麼?為什麼在母親死掉之後,還會是這副廢材模樣?為什麼,為什麼在親人離去後,還會跟那個被你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女友出去約會逛街??為什麼?為什麼會在母親慘死,父親重傷於寄生獸手中,而不去殺掉那些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生物?”

“吶,親人對你來說,僅僅就是這樣嗎?死去了,就死去了…生活還會繼續…就僅僅是這樣嗎?”

“泉新一!不是我害死他們的,甚至也不是寄生獸啊!是你啊!愚蠢的傢伙!”

“為什麼,不將自己右手的事情,告訴父母?親人對你來說,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

“為什麼,甚至在發生這種事情後,也還沒有下定決心告訴你的父親?”

“還想要事件重演嗎?”

“吶,告訴我…這些問題,你的回答呢?”

“你的悲傷和眼淚…在哪裡?”

巫月笑了,大笑着,嘲笑着泉新一的愚蠢,質問着泉新一的懦弱,鄙夷着泉新一的自私。

“不是……不是……才不是啊!!混蛋!”

“不會是我害死父母的!!是你,是寄生獸!不是我!”

“你這傢伙,什麼都不懂啊!”

“我要…殺了你!!”

“新一,冷靜……”

“右,把你的力量借給我,我一定要殺了那個混蛋!是他害死母親的!!”

泉新一面對巫月的連續質問,那響亮的嘲笑,頓時讓他獃滯在了原地,但是,片刻後,憤怒,從心底湧上了胸口,熊熊燃燒的怒火和一絲驚悸將他吞噬。

衝刺着,怒目圓睜的泉新一,徑直朝着巫月攻擊過來。

“我什麼都不懂?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來試試死一遍吧!雜碎!”

狂笑着,面對着發起衝鋒的泉新一,巫月的表情也變得嗜血而猙獰,殺意四溢間,抽出了庫因克—狂襲,鋒利的刀刃瞬息斬殺。

……

……

無限空間。

“吶,阿卡特,被你提起巫月的事情,忽然想要分享了呢…要聽一聽嗎?巫月的故事。”

坐在古典的房間內,端起了一杯紅茶,醫生忽然笑了,臉上流露着淡然卻明顯的笑容,對站在一旁的阿卡特說道。

“哦?那個男人嗎?”

“洗耳恭聽呢,我的主人。”

阿卡特冷峻蒼白的臉頰上,稍稍驚愕後,隨即露出了十分感興趣的笑容,勾起了嘴角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