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你誰啊?”
正在對長井和輝進行毆打的幾個不良,忽然聽到了中氣不足的聲音,停下了拳頭,正好看見了回頭見到巫月而心神不安的泉新一。
對方那普通的打扮,弱氣的臉龐,和善的氣質,整個人怎麼看都是一副好好學生的樣子,三個不良對望了一眼,表情變得嘲笑起來。
“額……,那個,他是我的同班同學……”
被不良的嘲笑給拉回了現實,後有巫月,前有面對着的氣焰囂張的不良們,泉新一原本就不擅長應付這種情況,頓時變得更加不知所措,聲音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哈,就為這種理由?”
而另一邊,不良們的身後,一個少女的響了起來,似乎聽到了好笑的事情,悅耳的聲線上帶上了一絲笑意。
泉新一這才發覺除了同班同學和輝與施行毆打的三個不良,還有其他人在場,眼神轉了過去,看到了一男一女正位於不良們的身後。
女性穿着其他學校的校服,頭上戴着可愛而保暖的耳罩,而白皙水嫩的面龐上五官精緻和諧的湊在一起,渾身散發著青春少女的魅力,以人類正常的審美觀來評價,是一位美貌非常出眾的少女。
而那個男性,則是頭上套着灰色黑邊的針織帽,蓋住了自己稍長而自然的黃髮,身上套着紅色休閑外套,裡面搭配黑色的兜帽休閑衣,面容說不上很帥,卻也不是難看,眼神正以一股有些興趣卻毫不在意的散漫,望着泉新一,整個人顯得弔兒郎當。
不過,面對這種情況,已經站出了的泉新一,也沒法說後退什麼的,或者更主要的是看見了巫月正在走過這條街吧。
鎮定了一下腦子,泉新一試圖說服對方不再為難和輝,畢竟已經揍過了,就算是不良也不會不依不饒,“我不管你們有什麼理由揍他,但是稍微有些過火了吧…”
然而,似乎是小右的影響,泉新一自己不自覺的就說出了這麼一番話,雖然輕柔的語調和自身的思想,絕對沒有找麻煩的意思,但字裡行間挑釁的意味實在太明顯了。
不良們先是一愣,隨即有些想要發笑,一個好好學生看見他們不繞道走就是怪事了,竟然還敢來主動招惹他們,回頭向頭領光男示意了一下。
光男微微笑着默許了小弟的意見,一個長得較胖的不良立刻就一臉‘不作死就不會死’的笑容走到了泉新一的身邊,在泉新一沒有料到的情況下,直接伸出拳頭朝着那張不知不畏的平靜臉龐揍了過去。
“睡醒了嗎?四眼仔?”
改變聲線的刻意嘲諷響起。
‘咚’的一聲。
拳頭和肉的碰撞,一個清晰的紅印就浮現了在了泉新一因被擊中導致身子微微傾斜而露出的臉上,而那張臉上的表情則顯得有些迷茫,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自己就挨打了的表情。
“喲,新一君哦,在和新朋友們玩遊戲嗎?”
就在胖子不良因為欺負人而感到自己強大高興的時候,一個戲謔的聲音忽然在小道中響起。
“啊,我是說呢,一個書獃子怎麼敢站出來多嘴,原來還有同伴啊。”
一臉微笑的巫月突然出現,讓在場的人小小的吃驚了一下,不過,站在旁邊的胖子回過神,看着眼神里閃過一絲恐慌的泉新一後,自以為猜中般的提高了聲調。
對高了自己小半個腦袋的巫月,故作兇惡的笑了笑,捏着拳頭說道。
不過,令不良們意外的是,劇本並沒有按照他們的想法來寫,巫月面對胖子的挑釁,微微笑了笑,竟然徑直都走到了一邊,靠在了牆壁上,眼神玩味的看着泉新一,嘴中撇開了關係:“呵呵,不要誤會,我跟這傢伙沒有任何關係,你們想要動手的話請隨意,當我不存在就好了。”
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偏了偏腦袋,笑着問道:“對了,看戲不用收費吧。”
好像跟不上巫月的思想跳躍節奏,面對意料之外的情況,胖子不良狠狠的瞪了一眼巫月,卻也沒有繼續向巫月挑釁,只是嘴裡罵罵咧咧:“神經病啊你。”
畢竟巫月一上來就表示不會打擾對方,不良雖然喜歡爭勇鬥狠卻也不是什麼見人就打的瘋子。
“喂,四眼,要不要再吃我一拳?你的同伴好像扔下你看熱鬧了。”
轉過頭,胖子看着一副弱雞樣子的泉新一,再度對泉新一開啟了嘲諷。
“還是算了吧,怪可憐的。”
而在後方看着一切的少女加奈,看見泉新一那副仍舊被揍的發獃的樣子,對光男的手下勸說道。
“我們只是有些事情要找你的朋友解決。”
光男無所謂的笑着,對於他來說,看上去如同好好學生的泉新一,一點威脅都沒有,加奈說放過也就放過了,於是口頭淡淡的說道。
這樣的話,對方也該明白潛台詞,知難而退了。
在加奈的面前,光男向來不介意表現的大度一點。
“新一。”
右,怎麼會?它不是在睡覺嗎?
泉新一還處於被胖子一拳打的腦袋有些發懵的狀態,卻忽然聽到了小右的聲音,恍惚的精神清醒了過來。
“新一,感受到了這個男人的腦波,考慮到或許會出現不可預知的危險,我便強制從休眠的狀態蘇醒了過來,對方,似乎並沒有注意我們,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右偷偷的在泉新一遮掩住的右手中觀察着似乎因為有些無聊而打着呵欠的巫月,而後立刻向泉新一建議道,對於一切以自身生命為最高準則的寄生獸右來說,規避實力不明,目的不明的巫月,並盡量少的與之接觸是現在第一要務。
而聽到右的說法,泉新一也再度回想起了,寄生獸A死亡的那一天,巫月那讓自己深深戰慄的微笑,頓時一股恐懼的情緒在心底瀰漫了出來,讓他有些認同右的話語。
但是,當雙眼下意識的望向巫月的時候,對方似乎也正好打完了呵欠,目光看向了自己,而那眼神中彷彿帶着一絲譏笑,對他軟弱和退縮的嘲笑。
“人心最讓我無法理解的是‘舍己’這一概念,也就是說,明知自己會吃虧,依舊會為他人做些什麼,對此我簡直一頭霧水。”
被巫月嘲諷的目光注視着,不知道為什麼,一段右曾經說過的話語,流光似得閃過了泉新一的腦海。
一股不甘也漸漸在心底翻湧。
看不起我嗎?可惡,我可是人類啊。
即使明知道自己會吃虧,也會去幫助他人,這不就是人心嗎!
不知道為什麼,唯獨不想被這種鄙視的眼神看着,不想被看不起。
“新一?”
與泉新一大腦聯通的右,能夠很清楚的感知到其大腦的情緒變化,有些疑惑為什麼上一刻還有着想要施行自己建議念頭的泉新一,下一刻腦波的情緒卻完全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