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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中的楊永誠總感覺臉上涼颼颼的,不太好受,但因為渾身的困意,實在提不起精神睜開眼睛,如此反覆四五遍後,他終於下定決心睜開雙眼——他趴在大理石地板上,空調口不斷吹出冷氣……

眼珠子轉了轉,屋子裡有些亂,桌子都被掀翻過來,牆壁上的液晶屏幕呈現出蜘蛛網狀的裂痕,地面上到處是垃圾,還有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衣服……這是發生什麼了……楊永誠忽然一個激靈!

“見鬼!”他爬了起來,客廳里一片凌亂,像是剛被洗劫過一樣,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好像少了一大堆記憶,撓了撓發癢的手臂,不經意的低頭卻嚇他一跳,不知什麼時候,左臂上布滿紋身。●⌒頂點小說,23wx

從前臂到上臂,各種幾何圖形和花紋,還有部分填上了或綠或紅的顏色,顯然是尚未完工的,紋身周邊區域發紅,痒痒的……看起來還挺酷,但楊永誠並非紋身愛好者,而且未完工像什麼樣?

“真糟糕!”楊永誠將頭髮抓成亂亂的一團。他已經知道這意味着什麼:玩過頭了!見鬼的宿醉!

“馬克!卡西!”楊永誠去別的房間找同伴們,想要弄清楚情況……推開第三間房的時候,看到個紅頭髮陌生女人縮在被窩裡,只露出一個腦袋,他過去叫了一聲:“嘿,小姐!快醒醒!”

“醒醒!”楊永誠搖了她一下。

“什麼事?”熟悉的聲音響起,紅髮姑娘翻了個身,那張因疲倦而不耐煩的臉衝擊着楊永誠的神經。

“這……”楊永誠喉嚨發乾,不敢相信:“卡……珊德拉?”

“你搞什麼?”她抓了抓頭髮,感覺有點不對:“咦,我的頭髮怎麼變短了?還是……紅的!”

“是紅的。”楊永誠怔怔的說。

“耶穌啊!”她爬了起來,裡面只穿一件內衣,但這會兒她更關心自己的頭髮。爬下床踩到一個餐盤差點滑倒,撿起來照照,事實擊碎僥倖,她那天生的金髮已經被減掉一大截,還染成了刺目的紅。

“真可憐……”她抽了抽鼻子。

楊永誠腦子也很亂,只能先安慰道:“沒有剪成男孩子的短髮,你這種髮型還是有很多姑娘流行的。”

“但它是紅的。”她哭喪着臉,“我喜歡金的!”

“嗯……”楊永誠坐在旁邊,“但至少……好吧,你眼睛還是藍的,也很不錯,說真的……”

“嗚嗚嗚。”她哽咽幾聲,胳膊肘碰了碰楊永誠:“你什麼時候紋身的?”

“這個?”楊永誠抬了抬左手臂,很無力的:“我不知道,就像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染了紅頭髮一樣。”

“怎麼會……”她越來越困惑,“我保證過不會喝太多酒的,我……”

楊永誠打斷她的辯解:“但你為什麼醉了?”

“我不知道。”她大聲道:“或許我被人下藥了呢!”

“不會吧。”楊永誠不敢相信,自己出發前是默記要看好她的,但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該死!

“要不你檢查一下?”他站起來,準備走出去。

“好的。”她茫然的點點頭。

楊永誠帶上了門,頭疼的尋找別的房間,看看馬克到底躲哪兒去了。但一無所獲,他用手機打了馬克的電話,卻發現客廳里的手機響了,這條線索又立馬斷掉了……卡珊德拉也從卧房出來。

楊永誠趕緊問:“你還好吧?”

“嗯。”她點點頭,“沒有人動過我。”

“你這麼確定?”楊永誠有點囉嗦,但心裡正後悔輕率的喝醉了,難以組織有條理的語言。

她面無表情的:“我是處,除非是被女人上了……不過我喜歡。”

“哈哈……這算是個好消息。”楊永誠尷尬的笑了笑,二十歲了,還真難得……晃晃腦袋不想這些。

他說:“馬克不見了。”

卡珊德拉也並沒有太傷心,畢竟她沒有大損失。好吧頭髮是最痛心的,不過仔細看看後,紅短髮也不錯,日hanna不就是紅髮?但自己可比她美多了……楊永誠盯着她:“發獃呢?”

“什麼?”她回過神來,“你剛才說?”

“馬克不見了。”楊永誠拿出馬克的手機,“他的手機落在這裡,整個房間找遍了,都沒見到他。”

卡珊德拉坐在一旁:“我們先安靜下來,回想一下過程吧。”

“對,先安靜下來。”楊永誠去冰箱里拿了兩瓶礦泉水,“喝點水清醒一下吧。”

卡珊德拉問:“所以我們是碰到‘宿醉’了?”

“我想是的。”楊永誠揉着太陽穴,“我明明保證不會喝太多的,我相信自己的自制力。”

“但你已經第二次弄丟馬克了不是嗎?”她忽然覺得好玩。

楊永誠面無表情的點頭:“是的,第二次。”

“酷!”卡珊德拉笑了起來,“真有意思,我是說你們這個組合。”

“這不好笑!”楊永誠苦惱的說,“莫名其妙的把事情搞砸,還有我手上這些紋身,真難看……”

“還沒做完,完工了會挺不錯的。”卡珊德拉打量着,“不過你也可以用激光消掉,現在技術很先進。”

楊永誠嘆了口氣:“以後再說吧,先找到馬克。”

他找到房間的電話,撥通了管家的號碼,要求他立刻過來一趟,事情雖然很糟糕,但只要有條理,就像上次一樣……很快套房管家便趕到,是名三十來歲的男人,看到凌亂的房間皺了皺眉,但臉上沒有任何不悅,住得起總統套房的人,也不差這點賠償款,顧客畢竟還是上帝。

楊永誠就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重點詢問昨晚回來的人數。

管家想了一下,回答:“昨晚你們房間有很多人,途中離開了一批……我倒是記得其中一個女人的名字,她叫菲尼克斯,先生你曾經把她扛起來在酒店走廊里跑,我和保安都目睹了。”

“哈哈。”卡珊德拉笑了,“瘋狂!”

楊永誠尷尬的問:“菲尼克斯?長什麼樣的?”

“比這位女士矮一點點,金色的披肩捲髮,應該是染的,說話的音調有點高……”管家盡量詳細的描述着。

“哦,我知道了。”楊永誠想起來了,“多謝你,房間就暫時留着吧,損壞的我們都會賠償。”

管家看了看亂糟糟的房間,問道:“需要另一間套房嗎?和這裡的布局一樣,但……更乾淨。”

“不用了,我擔心還有什麼線索沒找到。”楊永誠尷尬。

等助理離開後,卡珊德拉問:“菲尼克斯是誰?”

“一個豪放的女人。”他翻着手機電話簿,記得上次舊金山之旅後,他們都互相保留了號碼的。

電話打了兩遍才被接通,一個疲倦的聲音傳來:“喂……”

“是我,阿方索!”楊永誠說道,“你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讓我看看……”菲尼克斯慵懶的聲音嘀咕着,“我知道了,我在南部一家酒店裡,地址是……”

“等着我。”

“阿方索是誰?”她迷糊的問道。

楊永誠已經掛掉電話,再對卡珊德拉說:“我們去找菲尼克斯,或許她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卡珊德拉拿起手袋:“走吧。”/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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