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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罪城以東一百多里商鎮,日落西關時分,鎮子里傳出一片歡聲笑語,夾雜南來北往的口音,沙國與莽國那種怪腔調的大秦官話也在其中。

罪城比鄰兩國,處三國交界之處,商販必經之處,但是罪城畢竟是軍事重地,又有諸多江湖豪客,逞兇鬥狠之徒,東去商販一般也就在罪城停留一天,然後就急急地趕上一百里的商鎮歇腳。

商鎮百多年前還只是個小鎮,因為是方圓百里的綠洲,一條清水河蜿蜒過鎮,就被三國的商行看重,百年下來經營已經成為各商行的重鎮,現在儼然是一個**王國了。

陳默跟着鐵家商隊駐紮在商鎮外西南郊外。

這是一片相對寬闊的地帶,視線好的話,極目遠眺向西能看到罪城的一線城牆。

晚霞滿天,陳默一個人在帳篷前練習持槍式。

他周圍是大大小小數十個帳篷,帳篷中間是鐵家販運的貨物,從駱駝與馬身上卸下來,堆積得像一座小山一般,不時會有一些商販過來看貨,看好的議好價錢當場給錢當場拿走。

陳默知道更多的貨物是玄鐵館出品的一批鐵器,卻是專門運往帝都的玄鐵館的。

莽國的貝爾倫湖出產冰鐵,沙國的天山出產天外隕鐵,這種兩鐵礦石都運到罪城,在玄鐵館的大作坊里打造成各式各樣極品的兵刃。

這些兵刃在罪城銷得極少,主要是在帝都銷售,幾乎每個月都要運一次,其他的貨物,像沙國的皮草、精美銀器,莽國的名貴藥材那些都是附帶的。

“陳默,走啊,去商鎮瞧熱鬧去”鐵忍興奮地大叫,朝陳默擠眉弄眼。

鐵家商隊剛剛駐紮好,鐵忍就一個人騎着馬跑過來了。根據他的描述,他是先一路西行,做出要往沙國跑的樣子,然後再繞了一大圈,最後才跟上他們的。

之所以跑,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那個準備跟他訂親的胖妞也來到罪城了,要想不被胖妞吃,他就只能跑。而之前鐵忍幫陳默熬霸王槍,讓陳默欠一個人情,現在就到了還的時候。

陳默能說什麼只能讓他去找鐵梨花跟唐三笑。他們同意,陳默自然沒話說。也不知道鐵忍說了一些什麼,鐵梨花居然答應了。

“走啊,來商鎮不進商鎮一游,簡直是白來商鎮一趟。”鐵忍跳着腳叫道。可是,叫了半天,陳默手持着霸王槍如老僧入定一般,鐵忍“切”了一聲,轉身就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大叫:“梨花姐,等等我”喊聲就跟鬼嚎一般。

鐵忍的干擾並沒有給陳默造成多大的影響,他整個沉浸在罪城武神殿前那個持槍的槍身塑像意念當中。因為手持疑是槍神少年時的霸王槍,陳默的感覺就更加濃烈。

霸王槍內好像一條沉睡的巨龍,雖然睡着,但呼吸涌動,陳默站持槍式越久就越吃力。

半個時辰過去,陳默就覺得手臂乃至全身的力量都好像抽去,支持不住了

以陳默現在的功力,居然半個時辰就支撐不了,可見這霸王槍的厲害。陳默是越來越相信這霸王槍就是槍神少年時所用,因為這裡面有一股不甘屈服的武者意念。

三天前鐵忍所謂幫他熬兵器,不過是讓陳默對霸王槍的長短粗細以及質地熟悉罷了,真正的熬兵器卻是要陳默最後降伏這霸王槍里的槍意,而這顯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不過,陳默喜歡這種對抗。因為這種意念之間的對抗的經歷少之又少,一旦他熬兵器成功,修為意念甚至他所領悟的鞭意都會有長足的進步。

如果換作鐵忍,恐怕半盞茶功夫不到他就把槍扔了。

此時的鐵忍,正忙忙着商鎮里看人類,男女老少,大秦國的沙國的莽國的甚至還有更遠萬里的色目人。

鐵忍喜歡看人,更具體一些是看人頭。

人頭只有大小胖瘦等細微的差別,其它都一樣,都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

“表妹,你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人呆在我們商隊里”唐三笑皺着眉頭跟鐵梨花說道。

這鐵忍說起來是小侯爺,其實就是個小猴子,跟他走到一起,平白會被人看輕。

說實話,唐三笑很不願意跟這小侯爺一起出來,但是這傢伙纏人的很。更讓人覺得厭惡的是,這傢伙對梨花表妹很是不對勁,這讓唐三笑感覺到更加不爽。

鐵梨花卻看出點不對勁了,走了一路,她咂摸出味道了,這傢伙是在看人頭,大概是想着怎麼好落刀。而那些被鐵忍看到的人,敏感一些都就會轉過頭惡狠狠地瞪鐵忍一眼。

鐵梨花心裡頗為吃驚,陳默一個人苦練不輟,而鐵忍看似遊手好閒的樣子其實也在練功。想到這,鐵梨花就倒吸一口涼氣,心道自己認下的這兩個弟弟,到底是什麼樣的怪胎。正想着,前頭一陣騷亂,就聽到有人大聲喊道:“抓騙子啊”“抓騙子啊”

鐵梨花定睛看去,就見百多步遠跑來兩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吹彈可破的皮膚卻被抹上了不少污泥,看起來既難看又狼狽,但是鐵梨花卻知道,這是兩個極美的女人。

兩個女人跑得很快,像一陣風,但鐵梨花有一種錯覺,就是她們倆還都沒有盡全力。正驚訝間,鐵梨花就看到這兩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從她眼前一晃,鑽入旁邊的巷子就不見了。

七八人急吼吼地跑過來,氣喘吁吁的,不見人的蹤影,一人問道:“人呢”

鐵梨花隨手一指,卻指了另一個方向。

這群人立刻又急吼吼地順着鐵梨花指的方向跑去。

鐵梨花好奇地看了那巷子一眼,唐三笑笑眯眯地道:“表妹就是宅心仁厚。”

“走吧。”鐵梨花白了這個隨時拍自己馬屁的表哥一眼,說道。

且說那兩個髒兮兮的女人,鑽進巷子一通跑,見沒人,跑得就更快了,速如疾矢都沒辦法形容,簡直就是速如流光。

一轉眼,兩個女人就出商鎮,正好朝鐵家商隊的營地走去。

“好香啊。”小的女人說話,抬手抹掉臉上的污泥,露出潔白如新剝的雞蛋白一樣嫩的肌膚,“姐姐,我們去看看。”

“小紅,你想幹什麼不告而取是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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