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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就去做,羅玄挑了匹快馬幾天就跑到了洛陽。

洛陽可是大城,羅玄也算是領略了一番風土人情,換了心境的羅玄對一切都充滿好奇,綠竹翁呆的地方好找,經過幾條小街,來到一條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盡頭,果然好大一片綠竹叢,迎風搖曳,雅緻天然。

羅玄進了綠竹巷,沒有聽到琴聲,只見一位老翁在編竹筐。羅玄看到地上散落的空竹筒和篾條,想起上一世童年的玩具,童心大起,竟也不管今天來的目的,對老翁道:“竹大爺你好,能借一節竹子和一根篾條用么”

竹翁編竹筐的手沒有停下,綠竹翁道:“公子請自便。”原本綠竹翁見來人是個練家子,一生書生打扮,搞不好還是名門大派弟子,就有些捉摸不透對方意圖,這下更糊塗了。

羅玄抽劍挑起一根嬰兒胳膊粗細的竹子飛起,長劍翻飛,令人眼花繚亂,眨眼間將竹子削成了一根表面光滑上下數個孔的竹筒。

綠竹翁看着羅玄熟稔的揮劍動作,心頭劇震:“這少年不是一般的練家子,是個用劍高手”羅玄踢起一塊小石頭,塞進竹筒里,扣下“扳機”,“子彈”飛出,打在牆上,心道:威力不錯,用來玩耍可以橫掃幼兒園了。

“小友,你手裡可是某種暗器”

羅玄笑着解釋道:“竹大爺,這東西叫做竹炮,卻不是暗器。而是我年幼時外公給我做的玩具。我的外公,也是位篾匠。”

開始說這這話時羅玄還帶着笑,說著說著,羅玄的眼裡一片黯然。

上一世羅玄是外公帶大的,自己下面還有個妹妹。父親在自己4歲時撒手人寰,母親在自己7歲時也走了。童年最美好的回憶也就只剩下家門口那片竹林和外公的笑臉。可惜自己剛剛立業,把妹妹供到大學畢業就離開了那個世界。妹妹那麼堅強,一定可以過得很好吧。

綠竹翁感受到了羅玄的情緒變化,卻依舊警惕,道:“這應該不是小友今日來此的本來目的吧”

羅玄道:“竹大爺您說得沒錯,我手裡有一本奇怪的曲譜,聽說您琴藝高深,想請你老人家幫忙瞧瞧。”

羅玄因為突然間被勾起了往日的回憶,情緒有些低落,此刻對見到任盈盈的興緻大減,也懶得把這曲譜吹噓成天上有地下無。

這番態度反倒讓綠竹翁警惕性大減,對羅玄口中的“曲譜”產生了興趣,道:“有琴譜簫譜要我鑒定嘿嘿,好,給老漢瞧瞧吧。”

羅玄從懷裡掏出笑傲江湖曲譜,對綠竹翁道:“就是這個。”

“笑傲江湖好名字就不知內容如何”看了看曲譜,綠竹翁頓時被吸引住,“嗯隨老漢來吧。”

只聽得琴聲響起,幽雅動聽。羅玄還未聽過這曲譜,只聽這曲聲悠揚,有超然遺世的孤傲,綠竹翁彈不多久,突然間琴音高了上去,越響越高,聲音尖銳之極,錚的一聲響,斷了一根琴弦,再高了幾個音,錚的一聲,琴弦又斷了一根。

綠竹翁“咦”的一聲,道:“這琴譜好生古怪,令人難以明白。”綠竹翁又試了試簫譜,也有些難以吹奏,綠竹翁嘆了口氣,說道:“小兄弟,這琴譜、簫譜不似能吹奏的樣子,這撰曲之人是否在故弄玄虛,跟人開玩笑。你且回去,讓我仔細推敲推敲。”

羅玄本就興緻缺缺,心情低落,此刻也沒多大興趣繼續折騰,心說自己想要武功大成耐心練功就是了,也不一定非要找上任盈盈。

便說:“那就算了,還請竹大爺把曲譜還給我吧。這曲譜是友人相贈,恕我不能留下。”

綠竹翁正準備與羅玄商量下,只聽羅玄想了想,又道:“若竹大爺感興趣,可以抄錄一份副本。這琴譜雖然不便留下,內容卻不需要保密。”

綠竹翁撫掌笑道:“甚好。”

忽聽得綠竹翁叫道:“姑姑,怎麼你出來了”只聽得一個女子低低應了一聲。

哦任盈盈來了

卻見綠竹翁一副見到救星的樣子衝著任盈盈:“姑姑請看,這部琴譜可有些古怪。”

任盈盈頭戴蓑笠,面紗垂下,輕應一聲,坐上了琴位,果然如原著一般輕鬆彈奏上去。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笑傲江湖

古典管弦樂器的魅力就在此了,古琴音啞,卻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溫柔雅緻,可惜沒聽到簫音。羅玄心道:“就聽這一曲就值回票價了。”

沒料到琴韻漸緩,直至細微幾不可再聞。而一陣極細的簫聲在琴音旁響了起來。簫聲美妙,讓羅玄的心緒跟着音節起伏變幻。

直至萬籟俱寂,羅玄心頭霧霾盡散,單手施禮道:“感謝姑娘,讓我見識這美妙的聲音,我不通樂理,這曲譜在我手中不過明珠暗投,就贈予姑娘了。不過這琴簫合奏,姑娘就需再找人了。”

說罷,也不管對方收不收,羅玄便準備起身告辭。

只聽一個聲音幽幽道:“不通樂理,就不能學么。”

羅玄從進綠竹巷就有些情緒不太對,竟然沒太聽清任盈盈的話。

羅玄是沒聽清,可綠竹翁聽清了啊,這位“老侄子”眼珠一轉,道:“小友,我有幾句話請教,請進來談談如何”

羅玄對這主僕二人心生好感,自然不會失了禮數,便道:“請教不敢,前輩有何垂詢,晚輩自當奉告。”想來對方是想問曲譜的來路,羅玄心道既然劉正風已經退出江湖,和曲洋的事也已經大白於天下,曲譜的事告知二人也無妨。

綠竹翁從竹林精舍中走出,笑道:“小朋友,請進來喝茶。”

羅玄將竹炮放在一邊,接過茶水,道:“前輩有話請講。”

羅玄今日到這綠竹巷一直頗有禮數,連羅玄自己都沒發現,這種“禮數”的出現是件很危險的事。自從羅玄被勾起了上一世的回憶後,行動間缺乏目的性、精神上變得被動,這才需要一層“禮數”的外衣包裹。

綠竹翁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起:“小朋友,這部曲譜,不知你從何處得來,是否可以見告”

羅玄道:“撰寫此曲的,一位是精於撫琴的日月神教曲洋長老,一位是善於吹簫的前衡山二當家劉正風。這二人結成知交,共撰此曲,二人差點因結交遭逢大難,好在劉正風金盆洗手成功,否則又是一場滅門慘劇。”

任盈盈“啊”的一聲,顯得十分驚異,說道:“原來是他二人。”

羅玄聽到任盈盈開口,發現對方的聲音非常好聽,清亮動人,沒有一絲雜音。聽到對方的聲音,對“同齡人”十九歲的任盈盈,羅玄自然不會像令狐沖那樣去稱呼對方“前輩”了,問:“姑娘認得劉曲二位么”

聽到對方稱呼自己為“姑娘”,任盈盈眼神有些躲閃,是偽裝被叫破的一點不自然。

任盈盈沉吟半晌,說道:“劉正風是衡山派中高手,曲洋卻是魔教長老,雙方乃是世仇,如何會合撰此曲”

羅玄有些小失望,原著中任盈盈不像是個看中身份的人啊隨即不以為然地答道:“以曲相交,看得是對方的人又不是對方的身份。”

任盈盈問道:“聽你的意思,似乎對劉曲二人結交很支持”

“必須支持啊,要是正邪兩派都像他們一樣,早就世界和平天下大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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