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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

“當然。”羅玄的確是抱着救人的心態來的,若是任由劇情發展下去,縱然石破天到最後神功大成石破天驚,最終結果依舊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可憐至極。

原本梅芳姑就完全把石破天當豬狗在養,深山老林自己找食,不識文字,還不準求人。這樣的人,只能在叢林里生存,放在社會裡,乞丐都當不好。

萬幸的是,他是石破天,他遇上了偏要他提要求的摩天居士。更幸運的是,沒讀過書、無善無惡、心靈純凈的他反而太玄經大成,成為最有希望破碎虛空的人。

可偏偏在他最美妙的時刻,回到熊耳山枯草嶺這個家的時候,自己“母親”選擇一死了之,給他留下了一個永恆的謎題,成為他根本不可能邁過去的坎。

“你的狗雜種,是石清和閔柔的兒子吧。”

“哼!你是他們請來的?他們的兒子早被我殺了,狗雜種是我生的!”梅芳姑不屑一顧,“你若要替他們報仇,就殺了我了!”

“嘿!”羅玄兩指輕輕一放,屈指一彈,梅芳姑竟然止不住身形,向後跌去。一道勁風呼嘯而過,嗤啦一聲,梅芳姑左臂上袖子被割成碎片,露出她雪白嬌嫩的皮膚,臂上一點猩紅,卻是處子的守宮砂。

梅芳姑尖叫一聲:“你要做什麼!”

“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模樣,我會想做什麼?”羅玄盯着梅芳姑的守宮砂,嗤笑道,“婚都沒結過,還想生孩子?你當你是瑪利亞啊?”

梅芳姑打也打不過,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凄厲的叫道:“就算我沒結婚,狗雜種也不是石清和閔柔的種!”

“愚蠢的女人啊!”羅玄嘆息一聲,道,“你做下這些事究竟是為了什麼?”

梅芳姑已滿臉淚水:“為什麼?因我恨他!”

羅玄不屑問道:“他搶你錢了?他奪你貞操了?還是他殺你全家了?”

梅芳姑一時語塞:“因為……因為……因為他不愛我!”

羅玄笑了:“這……也是理由?不愛你的人全天下多的是,你殺得完么?”

梅芳姑不屑道:“哼!尋常男子,我又何曾會動心?”

“哦哦,得,一般男人你看不上,真好。”羅玄無奈笑,“你的意思就是,你喜歡的人就必須喜歡你咯?”

“他憑什麼不喜歡我?”梅芳姑語氣中全是不可置信。

“他石清心中只有他師妹閔柔,憑什麼喜歡你?”

“哼!我便是知曉石清心中只閔柔一人,才自毀容貌。”

“你自毀容貌,卻又何苦?”

梅芳姑道:“你可知道當年我的容貌和閔柔到底誰美?”

羅玄道:“二十年前,你是武林中出名的美女,閔柔么,卻沒聽過。”

梅芳姑又問:“那你知不知道當年我的武功和閔柔相比,是誰高強?”

羅玄道:“你高強,都是你高強,你的文采武功,針線之巧,烹飪之精,你什麼都比閔柔好,那又怎樣?”

梅芳姑:“你什麼意思?”

羅玄笑已經失去了繼續聊天的性質,道:“若我是石清,肯定會這樣禮貌性地對你說:‘梅姑娘,我不知道,你樣樣比我閔師妹強,不但比她強,比我也強。我和你在一起,自慚形穢,配不上你。’懂?”

梅芳姑出神半晌,忽然連連搖頭:“不肯能的,不可能的,我看上的男人,怎麼會配不上我?”

“配得上又如何?配不上又如何?配得上你的男人,整個江湖也不少吧?也沒見你各個都愛不是?”

梅芳姑驚呼:“你說什麼?我又豈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我就是打個比喻,你腦子有坑嗎?”羅玄只感覺自己跟梅芳姑實在不在一個頻道上,一聲肺金獅吼,“感情這東西,是真心換真心啊,你到底懂不懂?”

吼過之後,羅玄神清氣爽,幾乎有種自己完全可以輕鬆渡過這個世界,再也不用理會赤焰狂魔的危機了的錯覺。

“我,我,我不懂……”被羅玄一番狂吼後,梅芳姑竟然哭了。

“你以為你相貌過人、才學過人、武功過人、烹飪針線無一不精這些就是得到愛情的條件嗎?只要你擁有這些,對任何人給出自己的愛,對方就必須接受嗎?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你之蜜糖,我之毒藥’?”

“‘你之蜜糖,我之毒藥’?”

“愛情最基本的常識,就是站在對方立場,給予對方足夠的尊重。就像我方才推測石清所說的話,你就信了十成十,可那是全部嗎。我認為石清會那樣說,是因為他足夠了解你,所以順着你的標準你的問題給出了這樣的回答。只是他究竟是什麼態度,我想你是不懂的。”

“那石清,究竟是什麼態度?”梅芳姑已然將羅玄當作了愛情專家,希望從對方那裡得到答案。

多少年出現的神棍表情,今日重新浮上羅玄臉龐:“戀愛不是買菜,沒有一個標準的,不是你功夫多高,有多美貌,家世背景有多好就一定是別人的菜。記住哦,我說的不是石清是不是你的菜,而是你究竟是不是石清的菜。”

“有區別嗎?”以梅芳姑偏執而自負的性子,是無法理解“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這種事的。

“區別大了,你以為你喜歡石清,你就要求他必須喜歡你,甚至根本想不通他為什麼不喜歡你。所以當我說他以為自己配不上你的時候,你還信了。”羅玄搖了搖頭,“他配不配得上你?女人,他就是不喜歡你,怕傷害了你自負的心而已。可憐的石清,總是想着照顧你情緒,反而讓你更加恨他。”

“是這樣嗎?”梅芳姑陷入了深度自我懷疑,“原來我才是一直被憐憫的那個人?”

“其實,當你真正愛某個人時,這些外在的條件都抵不過那一刻的動情。他只是不愛你,你又何必由愛生恨?不提你是否真的愛他,我只問你憑什麼得到他?你可以回想下,你為石清所付出的除了自我幻想那一點點愛情,還有什麼?你的美麗可曾專為他綻放?你烹飪的美味何時曾交由他品嘗?你的針線女紅是否曾有非要讓他認可一番的衝動?不曾取悅對方,就想收穫感動?渣男們會笑的。”羅玄嘆了口氣,末了補充道,“哦,你想知道什麼是渣男的話,狗雜種他親哥石中玉就是。他們最會收割你這種傻女人的愛情,也許還帶上你們的一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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