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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俠拋下了這句話,又轉身離去了。。

龐金海覺得這李大俠的話裡有話,於是便按照李大俠所說,鋪開了紙墨,寫下了那四句‘詩’句。當四句‘詩’句躍然於紙上時,龐金海恍然大悟。

這僅是為了四個首字而編湊的一首藏頭詩,是叫龐金海在傳遞信息時不要提到李大俠。龐金海暗笑了一下,尚未來及思索李大俠為何不願意被提及,便想到了他該如何向葉途飛傳遞情報。

龐金海想到的辦法是給葉途飛寫一封稀鬆平常的家信,然後把情報塞到這封家信中,只消讓送信的手下告知葉途飛破譯的辦法就好。

想到解決辦法的龐金海立即提筆,給葉途飛寫了一封親筆信:高兄:實用不過‘忍’字,乃智者,尤其對屈委付出更甚,你切記。弟。

寫好之後,封了口,叫來一得力手下,叮囑道:“挑一匹最快的馬,把這封信交到二郎山葉六爺手上,告訴他一四七即可,速去速回。”那手下是龐金海的叔伯侄子,名叫龐光大,也是龐金海最為信任的手下。

安排好這一切,龐金海嘆了口氣,仰首向天,暗自祈禱:老天爺啊!求你保佑葉六爺能安全度過此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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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東西兩側的小日本據點越來越成樣子,葉途飛的心裡就越來越覺得堵得慌。

在他的記憶中,有好多對付這種據點的餿主意。

比如,把辣椒面放在土炸/彈中,拋射到據點周圍,那摻了辣椒面的土炸/彈炸開後,其威力就像是催淚彈,讓人嗆咳不止且睜不開眼,從而失去戰鬥力。

再比如,趁着夜色,在據點周圍擺上幾十條死狗,那死狗腐爛之後,散發出來的臭味,足可以使據點裡的駐軍噁心到吃不下睡不着,時間一久,撐不住了,就會往外跑,這時候,他和李忠雲二人便可以一人一桿長槍,輪流給對方點點名。

或者,還可以挖地道,挖到據點的屁股下,弄上一堆炸藥,一點火便送了據點及據點裡敵軍飛上了天。

但是,這些策略似乎都有問題,實施起來的效果都不敢確定,甚至說根本無法實現。

比如摻辣椒粉的土炸/彈,就根本沒辦法扔到據點附近。羅忠剛製造的拋射器,最多能把土炸/彈拋出兩百米遠,可那據點距離山口陣地至少有五百米之遠,這五百米的距離是一片開闊地,若是硬來的話,不知道會產生多少傷亡。

拖死狗的辦法也不行,也是因為距離和環境,他和李忠雲無法在射程內距離找到合適的掩體。

至於挖地道,那就更別想了,這山地中全是巨石,想把地道挖到據點的屁股下,至少得花一年的時間。

一連盯着那倆據點好幾天,葉途飛也沒能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這天吃過了晚飯,葉途飛不自覺地又陷入了如何拔據點的苦思中,正鬱悶時,手下弟兄來報,說是有個自稱從大湖鎮來的叫龐光大的年輕人點名要見葉六爺。

聽到大湖鎮,葉途飛自然想起了龐金海,趕忙吩咐手下弟兄將來人帶過來。

龐光大見了葉途飛也不廢話,掏出了那封信交給了葉途飛,又道:“龐爺交代,讓我告訴你一四七,別無它話。葉六爺,我不便久留,這就告辭了。”

葉途飛打開信,認得是龐金海的親筆,於是趕忙讓手下弟兄給這位大湖鎮兄弟弄點吃的喝的。

龐光大卻婉拒了:“多謝葉六爺了,只是兄弟還得儘快趕回去,這就告辭了。”

說著,就往門外走。

葉途飛在其身後喊道:“我說兄弟啊,你總得填飽了肚皮再走啊!”

龐光大已經出了門,扭頭交代了葉途飛一句:“不用了,我帶了乾糧。”

龐光大離去後,葉途飛展開了龐金海的親筆信,左看右看也沒能看得懂。

隨後又拿水浸濕了,也沒能發現有所變化。

卻全然忘記了那大湖鎮兄弟告訴他的一四七的暗語。

無奈之下,葉途飛只好找閆希文求助。閆希文是多年的老地下,對這一套肯定有過人之處。

果然,閆希文只瞄了一眼,便問道:“送信的人還跟你說了什麼?”

葉途飛這才想起,趕忙回答道:“他說龐金海交代他對我說一四七,別的就沒了。”

閆希文又拿出一張紙,將龐金海的那封信照抄了一遍,然後在第一、第四、第七、第十一、第十四和第十七及最後一個字上畫了圈,遞給了葉途飛:“你讀讀?”

葉途飛接過紙來,讀道:“高用忍者對付你!”

閆希文道:“是啦,這就是龐金海想告訴你的事情。”

葉途飛驚道:“忍者?閆老哥,你熟悉這日本的忍者嗎?”

閆希文搖了搖頭道:“聽說過,沒見過,只能說略知一二,不敢說熟悉了解。”

葉途飛划著了一根火柴,將那紙條點燃,又就着火點了支雪茄,抽了口,噴着煙,道:“這忍者我倒是知道一些,但不知是真是假,不過能被高橋信賦以希望的,想必應該是很厲害的角色,我們不可掉以輕心啊!”

閆希文突然想到了衛向東,道:“小衛在東北接觸的日本人比較多,說不准他會了解一些。”

二人立即找到了衛向東。

提及忍者,衛向東竟然露出了驚駭之色:“在東北,關於日本忍者的傳說可是不少,但傳說畢竟只是傳說,信不得。”

閆希文道:“管他信得信不得,先說來聽聽嘛!”

衛向東緊緊地閉上了雙眼,深深地呼吸了幾下,才睜開眼,道:“除非是僱主,否則,見過忍者的,全都死了。所以,坊間流傳下來的故事,都是假的。”

葉途飛學着衛向東的樣子,也閉着眼做了兩下深呼吸,睜開眼後,道:“死者可能死在門窗關閉得好好的卧室中,身上只留下一道血痕。死者也可能暴斃於市井中,卻沒有人看見過兇手。死者或者死於荒野,但屍身四周卻無其他痕迹。是這樣嗎?”

衛向東再一次深呼吸,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回答道:“是這樣,六爺,您是如何知道的?”

葉途飛再道:“忍者之術的最高境界便是遁術,又稱隱術,據說高手可以練就隨時隱形於環境之中,起源於中國的五行遁術,只是這個術法在中國不登大雅之堂,反而在日本被發揚光大。忍者多善於使用暗器,手裏劍,撒菱,忍刀,吹矢等。在冷兵器時代,由忍者組成的隊伍是戰場上的核心力量,但進入到火器時代,忍者的戰鬥作用逐漸下降,現在多為偵察諜報所用,或者是暗殺。”

葉途飛一席話,說的閆希文是雲里霧裡地找不到邊際,但衛向東則頻頻點頭,“確實如六爺所說,在關東軍特高課中,就有一支專門由忍者組成的特工隊,專門從事暗殺破壞及諜報。反倒是作戰單位中,很少聽到忍者的消息。”

閆希文插話道:“葉老弟,你怎麼對忍者知道的那麼多啊?”

葉途飛苦笑。

這些知識就存在與他的記憶中,只是一開始的時候沒有想起來而已,後來在衛向東的啟發下,這記憶就像是開了開關的水龍頭,源源不斷地流淌出來。

但葉途飛不能解釋,他也不想費腦筋來編故事欺騙閆希文,只好笑一笑了事,儘快將話題轉移:“我推測,高橋信調來忍者的目的,就是對我們二郎山進行偵察。你們應該還記得,就在半個月前,高橋信曾派出了一支偵察小分隊。”

閆希文果然被葉途飛牽走了思維,道:“記得,當然記得,你就是在那場戰鬥中受的傷嘛!”

葉途飛道:“那次是誤打誤撞,不過結果卻是粉碎了高橋信對我們的偵察企圖,他當然不會死心,於是才會動用忍者,繼續完成對我們的偵察目的。”

衛向東突然重重地嘆了口氣,道:“高橋信他,他本身也是一名忍者。”

衛向東的聲音很輕,但對葉途飛閆希文二人來說,卻無異於驚雷,幾乎是同時驚呼道:“什麼?他是忍者?”

衛向東又嘆了口氣,道:“這是我無意中發現的,那還是我十四歲那年,高橋信被山下敬吾調到了關東軍,那天他喝醉了,我就偷偷地翻看他的東西。”

閆希文不合時機地插問道:“你都看到些什麼了?”

衛向東回答道:“甲賀,甲賀家伴流門派第十九代掌門對高橋信的逐出師門令。”

葉途飛鎖緊了眉頭,喃喃道:“高橋信也是忍者,那麼他對忍者之術也就無比熟悉了解,那麼,他會用忍者來如何對付我們呢?是暗殺,還是偵察?”

閆希文道:“若是暗殺的話,那矛頭肯定指向了你,葉老弟,我建議你這些日子要注意防範,不可隨意出營。”

葉途飛笑了下,很輕鬆地回答說:“假若高橋信的目的只是來刺殺我的話,那就簡單了,只消我多露幾次臉,把這些忍者吸引出來下手,便可一網打盡。呵呵,所謂忍者之術,詭異是詭異了一點,但若說到真正的搏殺能力,他們還弱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