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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暗道,首先看到的便是對方在一邊的大小不一長寬不等的木箱。。

閆希文欣喜地沖了上去,用力掀開了其中一隻木箱,喊道:“快過來啊!你們看看這是什麼?”

一整箱碼放地整整齊齊的德制手雷。

張羅輝與閆希文三步遠的地方也打開了一隻木箱,登時呆住了,直到另一位弟兄奔過來想看看箱子里的貨色,張羅輝這才犯過響,死命地抱住了那隻木箱,叫嚷道:“發財嘍!發財嘍!”

閆希文跑過來,協同剛才那弟兄,強行把張羅輝從那木箱上拖開,看到木箱中的貨色竟然是四把從來沒見過的槍械。

閆希文趕緊叫來葉途飛。

葉途飛看過後,解釋道:“這是德國製造的衝鋒槍,能像機槍一樣連發,但比機槍輕便多了,最適合進行移動中的火力封鎖。”

閆希文小心翼翼地從木箱中拿出了一把,比划著,道:“這槍的槍管似乎比中正式要粗一些啊,不知道這子彈是否能通用呢?”

葉途飛搖了搖頭,頗為遺憾道:“這槍應該是九毫米的口徑,咱們的子彈用不上。”轉而又對張羅輝道:“灰騾子,別耽誤時間了,趕緊找一找,這裡面應該有配備的子彈的。”

眾弟兄趕緊在張羅輝的帶領下,按照六爺的吩咐,把那幾十箱的武器彈藥清點了一遍。

清點清楚了,張羅輝向葉途飛做了彙報:“六爺,一共有衝鋒槍十二把,配備了三箱子彈,一箱有一千發,還有二十把快慢機,配備專用子彈也是三千發,另外還有四箱子手雷,一箱二十四枚,四箱子急救包,一箱二十個,哦,對了,還有四箱子不知道裝的啥玩意,上面印着鳥語,弟兄們看不懂。”

葉途飛順着張羅輝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四箱弟兄們沒搞懂的玩意,箱子上印着三個英文字母:**。

葉途飛開心地笑了,對閆希文道:“可惜你只知道這一處暗道,若是那幾處也能找得到,咱們可真是發大財了!”

閆希文笑道:“葉老弟你也別高興早了,我正愁着呢,你說這麼些寶貝疙瘩,咱們怎麼把它運出去呢?”

閆希文的這句話把葉途飛的興奮勁給沖抵得煙消雲散,葉途飛嘆了口氣,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咱們今天的主要任務是綁了小日本的師團參謀長,這些寶貝疙瘩啊,也只能犧牲掉了。”

張羅輝道:“咱們就不能先把這些寶貝玩意運出去,再回來綁小日本么?”

閆希文嘆道:“你當小日本是傻子啊?只怕武器沒運出去,這暗道的事情卻被小日本發現了。”

張羅輝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葉途飛搶了先:“好了,不想這些便宜事了,弟兄們把這些武器彈藥都分了吧!”

分了之後,葉途飛把大夥召集到了一起。

“沒想到啊!咱們現在手上有了這些武器,那跟原來相比,是天壤之別,弟兄們,咱們得對得起這些武器,所以我想把晚上安排的戰術調整一下。”

眾弟兄聽到葉途飛說要調整戰術,趕緊打起了精神,靜息聽着。

“靠原來咱們手上的這些傢伙什,只能聲東擊西地對小日本來個偷襲,能不能成功還沒多大把握,現在咱們鳥槍換炮了,所以,咱們得給小日本來點狠的,把那個師團參謀長的警衛全都吃了,如何?”

這可是一幫強人,一幫從來不肯吃虧的綠林強人,可就是這幫強人,先是在卧牛山上被迫向小日本舉了白旗,之後又縮着頭當了小一年的皇協軍二鬼子,賈家汪一戰中,雖然也把小日本揍得不輕,可那卻是在逃跑中的被迫之舉,根本不解氣。所以,聽到六爺打算把小日本師團參謀長的警衛部隊一口吃掉的想法時,兄弟們興奮了,個個摩拳擦掌。

“分工還是跟晚上的安排一樣,老四你還是負責打黑槍,給弟兄們作掩護。,小衛老五,你們倆帶着十名弟兄從正面突襲,閆老哥,灰騾子,老肖,還有剩下的兄弟,等外面打響後,咱們從暗道出口發起突襲,專揍小日本的後心窩。”

想着即將發生的戰鬥,葉途飛露出了笑容。

“這些武器彈藥看來是帶不走的了,弟兄們,可勁造吧!能造多大動靜咱就造多大,原則只有一條,堅決不留活口!哦,當然,那狗日的參謀長還是得留着的。”

眾弟兄齊聲應了。

“按計劃行動吧!老十一,下一步就看你的了,還有一道門需要你來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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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過去了,高橋信沒有接到任何關於葉途飛的消息。

伴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心情逐漸糟糕起來,這種狀態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恍惚間,高橋信竟然想到了‘失敗’兩個字。

他會失敗么?

高橋信的嘴角洋溢起一種輕蔑的神情,但這種輕蔑神情緊緊維繫了幾秒鐘,換而代之的則是沉重。

一個月前,就在腳下的這片土地上,他高橋信實施了準備了數年的古墓計劃,就在他勝券在握的時候,葉途飛竟然能神使鬼差一般的把他布下的天羅地網硬是撕開了一個口子,使得他已經含在嘴裡的一大塊肥肉愣是吐出來了一小半,而且這一小半還是這塊肥肉中的精華。

雖然事後師團長乃至華北派遣軍的軍部都承認了這次計劃的巨大價值,也給他高橋信辦法了獎章,但是,他高橋信卻認為這個古墓計劃實際上是失敗的。

這也是他高橋信生平第一次承認失敗。

然而,對古墓計劃的失敗,高橋信還能接受,畢竟這戰場瞬息萬變,自己對部隊的控制權又不到位,被葉途飛偷了漏洞而已。

可這一次呢?

這一次,他高橋信可是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而且,葉途飛力量薄弱,根本無法與自己抗衡。

按道理,他高橋信理當鎮定自若,只等着葉途飛最終因焦急而犯錯。

可是,道理畢竟只是道理,道理卻不能決定感覺,尤其是直覺。

現在,高橋信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一次,恐怕他還是會失敗。

臨近零時,高橋信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直覺的煎熬,他找來了山下敬吾。

“一整天都沒有葉途飛的消息,山下君,你是如何認為的呢?”

山下敬吾吃過晚飯後覺得有些疲倦,於是便早早睡了,這會子被高橋信從酣睡中叫醒,神智尚未清醒,只能打着哈欠含混不清地回答說:“葉途飛也許是知難而退了吧!”

高橋信自然不會相信山下敬吾的這種解釋,道:“我是了解葉途飛的,對一般人而言,或許有知難而退這個概念,但是對葉途飛來說,這個詞根本不存在,越是艱難的事情,越能夠激發起他的鬥志。”

山下敬吾藉著高橋信的茶水,簌了簌口,又倒出些水在手掌心,搓了搓雙眼,這才有了一些精神,“就算葉途飛現在鬥志高昂,可是他又能做些什麼呢?高橋君,這一次我們的布置和防範可謂是天衣無縫了,葉途飛即便有神靈庇佑,我想也將會是徒勞。”

高橋信沒有聽到自己想聽到的,顯得很失望,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道:“不想這些了!山下君,能否犧牲一點你休息的時間,陪我下盤棋如何?”

山下敬吾雖然對圍棋不感興趣,但能在高橋信身邊多呆一會,這倒是他喜歡的。

高橋信起身拿了棋具,擺放妥當。

山下敬吾撿了黑棋,順手捻起三顆黑子,擺在了三個星位上。“高橋君,我用了一年的時間,從受讓九子升到了受讓三子,可為什麼在受讓三子的這種水平上,徘徊了數年沒有突破呢?”

高橋信捻了顆白子輕輕地點在了剩下的一個星位上,道:“你在進步,我也在進步啊。”

山下敬吾下了手小飛掛角,道:“若是沒有這場戰爭,高橋君,或許你會成為一名圍棋大師的。”

高橋信反掛黑角,道:“成為圍棋大師?山下君,你高看高橋信了,就我這水平,吳清源可以受讓我九個子。”

山下敬吾吃了一驚,手中捏着一顆黑子停頓在半空中,道:“那要是換了我,還不得受讓十八個子啊?”

高橋信忍不住笑了,儘管笑聲中夾雜了些許苦澀,但畢竟還是笑聲:“呵呵,就你若是能跟吳先生對弈一局的話,保管最後的勝方是你山下君。”

山下敬吾知道是高橋信再跟他玩笑,順着話道:“那是當然,吳先生會被我氣死在棋局中,哈哈,那只能宣布是我勝了。”

說笑間,二人落子如飛,轉瞬間便進入了中盤廝殺,面對高橋信的一手斷,山下敬吾竟然不顧自己一塊被斷下的大龍,脫了先,向高橋信的一薄弱處發起了攻擊。

高橋信登時愣住了。

過了片刻,高橋信才回過神來,喃喃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葉途飛一整天都沒動靜,只是因為他找到了我的薄弱處,他是在蓄勢待發等待機會。可是,我的薄弱處在哪兒呢?”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