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眾人都盯着我看？”百草道人皺眉問莫江南。
莫江南把玉珠“種”到玉馨體內沒多久，玉馨身體的“排斥”現象就已經消失。在百草道人這樣的修真老手看來已經是進入了鞏固修為的階段，而莫江南則認為是在開始生命陣組本能的排斥之後，玉珠上的陣組開始揮作用了，不管是什麼看法總之都是好現象。
過了幾天，所以他們在確認玉馨沒有什麼危險，而且情況穩定下來之後，莫江南就提議跑到十萬大山邊緣的旅遊區餐館慶祝一下。
百草道人當然同意，只要有酒喝他就附議。
高朋滿座的餐館裡無數眼睛齊刷刷看過來，莫江南驚訝地覺自己並不是太難堪，什麼時候自己的臉皮也厚到這種程度了？他轉頭仔細看了看百草道人，若有所思地點點有。
“這也不怪他們，你老草包太過獨特了。”
“看就看了，我還沒怪他們沒禮貌，為何他們還是這樣一副嘴臉？”
莫江南也現了眾遊客臉上的厭惡表情，原先還以為遊客看過來是因為百草道人的打扮特殊，現在看來是另有緣由。
“也許是你身上的味道太重，多久沒洗澡了？”
“洗澡？你覺得我身上真有什麼臭味嗎？”
莫江南苦笑着說：“原來是覺得的，只不過最近和你混得太多，我都不太能聞到了。”他感慨地現，人的感官是如此地容易麻木，對環境是適應是如此地快。
很快兩個人就找了個空位坐下，到來就是客，飯店的人也不好說什麼，既然人家有那臉皮你就招待吧。當然莫江南認為臉皮厚的只有自己，百草道人那是根本不會知道別人的看法，再說他更不會在乎。
上酒，上菜。
百草道人只是舉杯飲酒，而莫江南卻吃得不亦樂乎，他打定主意，就算今後修鍊過了劈谷，有條件的話也要經常找機會品嘗美食，畢竟天生的味覺器官不能浪費了。
不知道是不是百草道人的打扮太過招搖，菜剛上不久就有人過來搭訕。
“武當純陽派弟子韓奉陽見過百草前輩。”那聲音低沉得只有桌上的二人能聽到。
埋頭苦幹的莫江南這時才抬眼打量，這人顯然也是一個修為極高的修真者，當然在莫江南眼裡很多人的修為都很高。他記得武當的道教好像分成了近百個門派，莫非這近百個門派都在修真？這可了不得，按書上說他們統一的祖師爺應該是呂純陽，也就是呂洞賓，不過呂洞賓門下也不止武當一脈，在莫江南眼裡也就是書上說的，呂洞賓是劍術高手，還是個酒鬼。
呂洞賓有沒有成仙莫江南就不知道了，他現在正看着百草道人，而百草道人也還了他一個得意的眼神，並且昂起頭望天，那意思就是老道我很牛，很有一種天下誰人不識君的味道。
“這位……是前輩的弟子？”那個純陽派弟子看着莫江南和百草道人眉來眼去樣子很是疑惑，莫非有不得不說的關係？他一派四十多歲的壯年模樣，想來也是閱人無數了。
“他？”百草道人一愣，然後把一杯酒一飲而盡，“他要真想做我弟子就好了。”
純陽派弟子立刻釋然，然後微笑地朝莫江南點頭補了個招呼。
但莫江南接下來對百草道人的稱呼讓他差點沒趴下：“老草包，看來你的名聲的確挺大。”
百草道人絲毫不以為意：“那當然，就算他們掌門來了對我也是這態度。”
那韓奉陽恭敬地說：“那是當然，掌門教誨：百草前輩所求，我們無所不應。”
百草道人瞟了一眼莫江南，又把頭昂起來。
還好他並不是真的沉浸於虛榮之中，接口問道：“找我什麼事？”
“晚輩是來求丹的。”那個韓奉陽口真是快，百草道人話音一落他就跟上了。
“哦？”百草道人舉杯不動，等着他說下去。
“是這樣，鄙派掌門前些日子去降一隻妖怪，您也知道降妖除魔是我修行之人的本分，卻沒想那隻妖怪心眼不少，臨死還能拼着傷了掌門，所以……”
“什麼傷？”
“元嬰重傷，損了二百年修為，所以請前輩恕不能親自上門求丹之罪。”
百草道人笑了：“看來那個妖怪不簡單啊，想必貴掌門也撈了不少好處。”
“啊，煉丹的材料都備齊了，而且備了三份。”韓奉陽顯然是精於此道，從衣袋裡抽出一個精巧的盒子，“這是掌門另外答謝前輩的禮物，望前輩勿嫌，笑納。”
“不必了！”百草道人看都沒有看他。
那韓奉陽立刻就慌了：“前輩，我這還有……”
這時莫江南也來湊熱鬧：“據說那個‘太極圖’不是由呂洞賓傳下來，到了你們武當的張三丰手中嗎？”
“我……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韓奉陽結結巴巴地說。
“又不是要你們的寶貝，想看看而已。”莫江南無奈地搖頭。
“好了好了，”百草道人揮手阻止，“我可沒說不幫你，這次算你們趕上了，我不收你東西，丹照給，你也別懷疑，就這一次，以後再想找我就難了，這回就當做好事吧。”
“前輩你這話……”
沒等那個純陽派弟子說完，莫江南就打斷他說：“他的意思就是說不在這裡了，不在這裡了明白嗎？那就是去別的地方，就是說雲遊去了，嗯，差不多是這意思。”
“雲遊？”韓奉陽扭頭望着百草道人，百草道人不置可否地喝酒。
“雲遊的意思就是離開了，不在這裡了。”莫江南耐心地說。
“去哪裡雲遊？”
“雲遊哪有什麼目的，有目的的是旅遊，雲遊就是說可能今天去北海，明天去南極，後天去火星，大後天就不在太陽系了，這才是雲遊。”
看那位純陽派弟子還沒有回過神，百草道人忍不住說：“以後你再來這地方就見不到我了，這是你要的丹，拿好，地方我都送人了，以後你要再來就只能碰見這位小兄弟了。”
韓奉陽驚訝地望着怎麼看也不象高手的莫江南，接過丹藥一時間竟了呆。
“怎麼？老夫難得做回好事，你趕緊拿了丹快走，免得老夫反悔。”
在百草道人的催促下，那個純陽派弟子只得離開。
“現在你知道我閉關為什麼要離開這裡了？”百草道人一副很苦惱的樣子說。
“明白，只不過以後就得我來幫你頭疼這些事了。”莫江南定了定神，繼續吃東西。
“你還是不明白，根本不知道這些人有多麻煩，以後就有得你忙的了，每年都有很多人來我這裡求丹。”百草道人繼續說著，“還有你的修為也太低，有的人求丹不成來硬的，你是抵擋不住，而且這裡恐怕以後很長的時間裡都會有人騷擾。”
“說的也是。”莫江南停下筷子，“布下的那些防禦陣雖然能擋幾個小角色，真正狠角色來的確扛不住，不保險，老草包你這裡附近有什麼妖魔鬼怪嗎？看能不能收來看守山門？”
“沒有，實在要有也被我抓來煉丹了。”百草道人打消了莫江南收小弟的念頭。
莫江南仔細地想了想，還是覺得回去應該改動一下防禦陣，有陣法之利就不那麼容易闖了。
“其實你別看修真者一味打坐修行，打鬥拚命也是必修之課。”百草道人語重心長地教誨道，“你在這裡別人就會以為你有丹，他要搶，不過你就算沒丹也有他們眼紅的東西，懷碧其罪，退一萬步來說，你什麼都沒有，只要是個修真者，就會有魔道的人來害你，吞噬你的原神真元。”
“嗯。”莫江南點點頭，筷子又在繼續着。
“經驗很重要，我在出道的時候，一個人曾經對付過三個結金丹的修真者。”百草道人侃侃而談，“當你還停留在築基階段的時候，三個金丹高手揚言要追殺你，知道怎麼辦嗎？”
“報警。”莫江南頭也沒抬地說。
說完這句話之後莫江南就感覺氣氛不對了，周圍靜悄悄地沒有一點聲音，似乎整個飯店就他一人在吃飯一樣，他抬起頭，不解地望着百草道人，現百草道人端着酒杯眼睛凝視一處，似乎在欣賞什麼東西。
莫江南順着百草道人的眼光看過去，也呆住了。
飯店的門口站着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子，整個飯店的遊客都在注視着她，寂靜無聲。
“我活這麼大歲數，第一次看見這麼標緻的女娃。”百草道人眼中滿是欣賞。
“不錯。”莫江南堅決同意，他的目光盯在那個女孩子身上就沒移開過，“怎麼回事？我現那個女孩子一直朝我們這邊看，老草包難道你認識她？給我介紹介紹。”
“我怎麼會認識，還以為她認識你呢。”百草道人詭異地笑了笑，繼續喝酒。
“江南哥哥！”
那個女孩子忽然嬌呼一聲衝過來，白色的連衣裙帶起一陣香風，長長的青絲飄散在腦後。她跑起來度很快，卻沒有給人以突兀的感覺，任何動作在別人眼裡都這麼完美，一顰一笑都放射着萬種風情。
存在的距離眨眼而過，那女孩子一個乳燕投林扎進莫江南的懷裡。
“你是……玉馨？”莫江南不敢相信地問，他實在想不到一個人能從一個樣子變成另一個樣子，而且跨度這麼大，簡直是從地域一下跨到天堂，恐龍一下變成仙女。
“嗯，我好了，江南哥哥，我的病好了！”玉馨展開燦爛的笑顏，這時只聽見有人筷子掉落的聲音。莫江南更是覺，現在的玉馨氣質不一樣，修為很高，比他自己要高。
“你怎麼變樣了？”莫江南問。
“我沒變啊，以前就是因為有病瘦了點。”
這修真者果然氣質不凡，再加上這相貌本身就是禍國殃民的，莫江南都吃不消了。玉馨趴在莫江南懷裡，兩隻大眼睛水汪汪的一直盯着他看，身上的皮膚和玉石一般潔白無瑕。
“江南哥哥。”
“嗯？”
“你流鼻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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