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這時一名軍官策馬跑了過來走到上千侍衛圍成的大圈外圍便停了下來侍從長劉裕看在眼裡輕輕地策馬走了過去與那位軍官交談了幾句然後又回到曾華的身邊。

“陛下波斯人派來了使者他們的皇帝卑斯支一世想與你會談一次。”

聽到劉裕的話正在沉思的曾華從自己的思緒中出來了他轉過頭來笑了笑說道:“卑斯支我有多少年沒見過他了?好吧你回復波斯人明天中午在城外的空地會面。”

剛說完曾華似乎想起什麼來叫住了準備轉身的劉裕道:“石炮繼續攻擊不過打到午夜就可以停止了也算是給卑斯支一點面子。”

看了一會繼續刮破長空的“流星雨”曾華突然轉頭對曾卓問道:“阿丑你覺得卑斯支為什麼想和我會面?”

曾卓想了一會老老實實地答道:“祖父我和卑斯支沒打過交道不是很清楚他的為人所以我不敢妄下斷語。”

曾華不由大笑起來:“不敢妄下斷語好。”說完後曾華向旁邊的副官侍從揮揮手一名副官立即策馬靠了過來。

“陛下請問你有什麼吩咐?”

“哦穆之你研究過卑斯支能說說他為什麼想與我會談”說到這裡曾華鼓勵道“沒關係說說你的看法就行了。”

“是的陛下據我的了解卑斯支是個很自傲地人至少他的內心充滿了自傲。”劉穆之恭敬地答道。

“是的。卑斯支是個很自傲的人我現在還能記得當時情節卑斯支被做為俘虜帶進我的大帳時他還是那樣桀驁不遜高昂着他那顆高貴的頭。不過後來他回國後聽說就變得很低調也變得很深沉了但是一個人的性格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曾華接着轉向曾卓說道:“你能不輕易妄言這很不錯但是卻不能僅此止步。你要好好向穆之學習。”

“是的祖父。”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曾華看了看天色雖然時辰應該很晚了但是在石炮火油彈和城中衝天火光地照耀下半邊天空都被映紅了。不一會曾華等人消失在遠處連綿不絕的營帳中。只剩下上百個流星拖着長長的橘紅色尾巴繼續在夜空中飛行儘管伊斯法罕的火光已經燒紅了它的上空。但是在其它地方天空依然是那樣的深沉它和隱藏在夜色中地大地一樣。在默默地注視着這裡生的一切。

州過午夜子時華夏軍的石炮驟然停下整個城外突然陷入一種難以置信的靜寂之中。所有地聲音在一霎間全部停止了只剩下伊斯法罕城裡傳來噼里啪啦的火聲以及雜在其中的三三兩兩呼叫聲。

太陽在波斯人地期盼中終於從東方升起勞累一夜的波斯人站在滿是煙火燒燎痕迹的城樓上向遠方看出除了在青色的天際冉冉升起的太陽外他們的視線里還有無數的背影。這些華夏人跪倒在地上面向東方他們心目中的聖地一黃陵做早禱告。

在一名教士悠長地唱詩聲所有的華夏人以一種非常整齊統一的動作行禮。直立。舉手加額如揖禮鞠躬九十度以為前禮然後直身同時手隨之再次齊眉。然後雙膝同時着地緩緩下拜。手掌着地。額頭貼手掌上以為跪拜正禮。然後直起上身同時手隨着齊眉再緩緩下拜依然手掌着地額頭貼手掌上如此三次。跪拜正禮後膝蓋並緊臀部坐在腳跟上腳背貼地上身直立雙手放在膝蓋上面朝前方以經坐方式坐在那裡閉目凝神隨教士齊聲低唱《聖主頌》唱畢後再行跪拜正禮三次最後直身站起來以經立方式證身、平視兩手相合於下腹肅立十二息後在教士最後的贊唱聲中結束早禮拜。

上十萬人整齊地做着同一個動作這讓波斯人感到無比的震驚。經過數十的年努力大部分華夏人已經是聖教徒了通過吸收古希臘哲學、羅馬基督教、波斯襖教和摩尼教地思想和學術聖教在原本春秋戰國諸家思想地基礎上已經完了系統化、整體化的過程並逐漸向哲學、美學完善完全形成了一整套自己地思想和學術體系。而在漢禮的基砝上制定的一整套完善和嚴謹的儀式通過這一整套簡單易行卻非常完整嚴謹的禮儀每一個聖教徒都能感到自己的靈魂有了歸宿也感受到了宗教的力量這是他們現在最需要的也是聖教能迅擴張的原因之一。

波斯人無言地看完這一切最後在沉寂中散開。對於他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收拾殘局和休息。

臨近中午的時候伊斯法罕城門大開卑斯支率領二十餘騎直奔中間的空地而曾華也在數百騎兵的護衛下帶着曾卓、劉裕和劉穆之來到空地。

曾華這次穿了鎧甲只不過是一身連環軟甲外面還套了一件青皂褂袍頭上沒有戴頭盔只是將花白的頭簡單地梳了一個髻然後用布帶捆起來了。他的身後多了一個尖頂連衣帽搭拉在後背上。這是西徐亞人用來抵擋高原寒風的特色服飾後來傳遍了波斯也被希臘人、羅馬人學了去現在也被華夏人學去了。

雖然這個季節的太陽並不猛烈反而還能給人帶來溫暖但是兩頂遮陽傘還是立在了那裡這是君主的儀仗。

曾華坐在自己遮陽傘下的馬紮上盯着卑斯支看了許久也沒有作聲。悍斯支儘管被看得非常不爽但是他卻沒有出聲彷彿對面這個老頭那和藹的目光中帶着無聲的威嚴。

“我上次見到你地時候。應該剛好和你現在一般年紀。”曾華終於開口了旁邊的通譯立即將其翻譯成波斯語。

“這次西征我從長安出一直到昭武城足足走了一年我終於感到草原是如此的廣袤雪山是如此的高聳沙漠是如此荒涼。”曾華繼續說著而卑斯支坐在那裡老老實實地傾聽着。

“我站在昭武城的時候。終於無可奈何地對自己說老了我老了不過我曾經如何的威震天下如何的驍勇善戰可是時間還是讓我變老了。”曾華現在如同變成了一個愛嘮叨的老頭。而卑斯支卻是一位非常有耐心的聽眾。

“我已經六十八歲了很快就七十歲了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西征誰知道呢?人活在世上。總是快樂少痛苦多。我們要忍受失敗地痛苦要忍受着磨難和痛苦。要忍受失去親友的痛苦最後為得是什麼?”

聽到曾華的疑問卑斯支思考了一會才答道:“為了成功和勝利帶來的快樂。”

“成功和勝利帶來的快樂?”曾華不由地笑了起來“這是陛下你追求的快樂嗎?如果陛下你成功了你會不會覺得付出和忍受地痛苦將過收穫和快樂呢?”

“我不知道。”卑斯支沉默了許久才喃喃地答道。

“算了吧我們不要提這些。”曾華揮揮手“陛下請原諒。人老了總愛胡思亂想。”

“其實我和你這一戰如同華夏和波斯一樣應該是宿命。從我第一次西征開始從你被我俘獲開始我們註定要用這種方式來決定我們各自的命運結局。就如同華夏和波斯一樣。”曾華轉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