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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郡南皮城。相傳“南皮”這個名字起源於春秋子小白也就是後世人所熟悉的齊桓公。據說當年他曾帥兵北伐山戎在這個地方鍛鞣軍士盔甲上用的皮革而同時在離此向北一百餘里的章武縣有個“北皮”所以這裡便被叫做“南皮”。

這座由於三國演義在後世很有名氣的冀州重鎮正處於重重包圍之中無數的黑甲將士正高舉着鋼刀如潮水一般向雄偉的南皮城涌去。而震天的鼓聲回蕩在南皮城和眾軍士們的頭上騰天而起的喊殺聲正從四面八方向南皮城圍去。

在南皮城高聳的城牆上架滿了雲梯密密麻麻的黑甲軍士們沿着雲梯正奮力地向上爬如雨般的箭矢在他們頭上飛來飛去出一陣呼呼的破風聲向各自的目標飛去。有的箭矢射中了城樓上的守軍一聲長長的慘叫聲和那具翻身落下的屍很快就淹沒在洶湧的人潮怒海中。還有一部分的箭矢終於射中了雲梯上黑甲軍士看上去這些箭矢沒有落下的擂木滾石威力大沒有能夠在一瞬間將人變成模糊的一團或者乾脆連雲梯一起砸得稀爛。但是這些箭矢有自己的功效鑽進鎧甲血肉里的箭矢讓被射中的軍士痛苦萬分而被直接射中要害的軍士更是如落葉一樣悄然飄落驟然不見了。

在這片殺戮的戰場里不管是城上還是城下。不管是黑甲軍士還是黃甲守軍他們都在努力和麻木地做着同一件事件保住自己地命索要敵人的命。不管有多麼疲憊還是多麼恐懼他們的身體都不會停下來因為停下來的都是死人。

如果說黑甲軍士是洶湧向前的海潮那麼雄壯堅固的南皮城就是海邊的一塊礁石。由數萬將士組成的巨浪席捲而來在南皮城前激起千層浪花。只是這由成千上萬生命組成地浪花卻是血紅色地。這塊礁石雖然看上去還屹立不動。但是看上去卻形勢險惡萬分眼看着就要被滔天巨浪給淹沒了。

在南皮城外黑色海潮地不遠處一位身穿金黃色明光山文鎧甲、頭戴分天鎦金盔的將領像一座大山一樣站立在那裡一雙虎目正目不轉丁地注視着南皮城下的一切。一群將領軍官遠遠地站在後面只有數名軍士緊立其後。其中一人掌着一面書有“魏”字的大旗另一人護着一桿寒光四射的大槊站在這幾人的最前面。左右分立在這位將領的後面。在大旗和大槊拱衛下將領地身上透出一種雄姿氣勢彷彿天下盡在其把握之中。

“圖劫!”

“回魏王屬下在!”聲音從後面站得遠遠的眾人中響起一個長得虎背熊腰的將領慌忙走了上去拱手應道。

“傳令給前軍日落之前要是再攻不下南皮軍法從事!”魏王的聲音響如洪鐘。但是語氣卻冷然無比。看來魏王冉閔的威勢不是一般的強橫。

“是的大王!”這名將領得了令後慌忙走了出去向前面傳令去了。

“大王這南皮城是冀州雄城。如果我軍拚死相攻恐將士們會死傷慘重呀!”這時後邊走出一位文官模樣的人大約四十多歲。

“原來是車騎將軍。”冉閔聞聲轉過頭來看到正是自己屬下地車騎將軍張溫於是便應了一聲。張溫是跟隨他地“老臣”也只有他能如此說出如此的“不同意見”。

“良玉先生不是我草芥將士們的性命只是時不待我呀!”冉閔長嘆了一聲輕聲對自己地這位謀臣說道。

“大王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可正是這艱難時機我們才更要珍恤將士保留軍力。”張溫站在冉閔側翼拱手低聲言道。

“良玉先生已經數年了大將軍都已經打到西域萬里之外去了我卻還在冀州轉悠。”冉閔的語氣里充滿了落寞和無奈。

“大王北府富庶強盛有關隴益梁之富西羌漠北之資加上大將軍善於經營故而才能厚積薄一鳴驚人。”張溫知道自己主公心比天高但是現在卻不管天時地利還是人和沒有佔到一樣優勢所以做什麼事情都事倍功半於是便開口安慰起來。

“大王想那大將軍初時不過一校尉小督只是善用天時隱隱積累苦心籌措故而才能一舉雄起。大王天命不遜其現在的實力更是遠勝其初時只要卧薪嘗膽收攏人心民力自然也能一飛衝天。”張溫的話聽上去很安慰人。

冉閔卻搖搖頭道:“先生莫用話寬慰我北府強橫到什麼地步你比誰都清楚。今日北府揮師西進一是消除背翼最後的威脅二是借西征整合漠北、涼州、西羌諸軍。一旦西征成功無論北府是否有意東進數十萬鐵騎雄兵橫戈待虎視山東任誰都明白結局如何?”

說到這裡冉閔轉過頭去望向南皮城像是自言自語道:“魏昌一戰不但是我恐怕慕容恪等燕國上下也已經膽喪。不知道當我有膽對陣北府軍的時候還會不會像今天這般氣盛?”

“大王北府的策略大家都明知在心這燕國慕容家也應該瞭然。只是這數年他們一味收攏契丹、奚人攻掠高句麗也過於膽怯了吧不像是慕容家所作所為。”張溫見冉閔這番心

道自己是白勸了於是便轉到另外一個讓他擔心的話

“慕容家一門英傑閉門埋頭當然不是他們的作風。只是它要南下必定先要過我這一關。當年慕容恪欺我兵疲糧少今日我魏國雖然不說元氣盡數恢復但也不是數年前能相比的。我要看看這些鮮卑小兒到底有什麼能耐!”冉閔豪氣衝天地說道。

“一旦攻下南皮。海富庶之地盡入我手而我魏國大軍就可以直逼幽州兵臨薊城。”冉閔指着前面地南皮城說道。

當年魏昌一戰之後曾華將冀州一分為南北兩部分渤海郡應該屬於南冀州歸於魏國管轄。但是海郡和安平、博陵郡一樣在戰前就已經被燕軍攻下來了歸在燕國冀州治下。曾華劃分好勢力範圍後拍拍屁股就走人。哪管海郡在誰的手裡!不過魏國就此為借口。累次“北伐復土”。倒也有理有據。只是燕國也不會輕易把嘴裡的肥肉吐出來看到曾華也不為甚於是就兵來將擋絲毫不肯相讓。

魏燕兩國都知道這是北府故意留下的“戰機”讓兩國有個“念頭”好相鬥不止。但是兩國原本就是死敵一個要報前仇重複勢力;一個要殺出血路。南圖中原就是不留“念頭”也要打到一起去了。

不過魏燕兩國現在的實力都相差不大只是各有千秋。而燕國因為人才濟濟卻略勝一籌於是北府的北海將軍盧震等人在燕國的北邊和西邊累累動兵動不動就掠殺數萬給燕國以極大的壓力時時防着從這兩處而來地威脅。這次北府重兵移集西域所以燕國在東攻高句麗之餘也有了精力南顧。冀州刺史慕容垂還小小地反攻了幾次。只是燕軍怎麼也不敢傾力南下生怕打破這個均衡引出北府軍來。

於是這冀州就像一鍋粥被文火慢慢地熬着。

冉閔地軍令已經傳到前線。在眾將領的嚴令下黑甲軍士們的攻勢越猛烈起來。這數萬魏軍配置的都是北府“贊助”和“售出”的裝備軍械而且在軍制等方面也處處向北府軍學習雖然表面上看還有點北府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