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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多里亞你說北府人會來嗎?”卑斯支騎在一匹阿上疑惑地看着遠處的東方那裡是一望無際的曠野正沐浴在淡淡的晨光中。從北府主帥-大將軍曾華宣告開戰後的第四天卑斯支終於做好了開戰的準備也答應正式開戰。但是現在他擔心北府人會不會如約到來畢竟自己放了他們四天的鴿子。

“會來的我的殿下。他們會來的。”策馬跟在旁邊的奧多里亞依然是那卑謙而微微彎着腰的身影並用他那特有的低刺而恭順的聲音輕輕地答道。

“奧多里亞為什麼我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緊張對一陣莫名其妙的緊張。”卑斯支沉默了好一陣吱唔着開口道。

奧多里亞那深邃的目光在卑斯支的臉上徘徊了一會最後接言答道:“我的殿下你不是緊張你是感到畏懼。”

奧多里亞的話讓卑斯支感到難堪臉上露出一層淡淡的羞色他四下看了看現附近的近衛似乎靠得比較遠應該沒有聽到這話這才讓他暗自舒了一口氣。

“奧多里亞我怎麼會畏懼呢?我會被誰嚇倒?那個狂妄而不知天高地厚的北府大將軍?”卑斯支忿忿地反駁道。

“我的殿下那不是狂妄你也明白那是自信那是對自己和自己戰士們的自信。”奧多里亞毫不客氣地繼續打擊着卑斯支的信心。

“自信…”卑斯支騎在馬上望着遙遠的前方那裡滿是晨霧和疑惑。看了一會卑斯支轉過頭看到自己那滿山遍野的士兵如林如星的旗幟還有遠處驕傲的貴族將軍他的心底不由地又騰起了一股鬥志。

“我有三十萬軍隊他們都是勇士。”卑斯支對着奧多里亞說道“你看。北邊是我們的槍兵和敘利亞弓箭手還有安納托里亞投石手和庫爾德標槍手他們將粉碎北府人的鬥志讓他們的進攻一次又一次地徒勞而返。”

卑斯支的手指着北邊的左翼和中翼那裡靠着河邊河灘鬆軟的泥土不適合騎兵大規模會戰但是卻適合步兵們集群突擊。所以卑斯支將自己的主力步兵部署在那裡。

“南邊是吐火羅各國的精銳他們將背靠波悉山組成一道堅固的防線。最重要的是三萬西徐亞騎兵他們將在北府人筋疲力盡地時候起反擊。他們的彎弓將射穿北府人的鎧甲他們的長矛將刺透北府人地胸膛。還有我們一萬鐵甲騎兵他們將是北府人的噩耗。他們將用勢不可擋地衝鋒把北府人趕到地獄去就是活着的人聽到我們鐵甲騎兵的名字也會失聲痛哭地。”

卑斯支的手指向了南邊的右翼。他原本想把吐火羅聯軍拿去當炮灰放在左翼和中翼的最前面。但是他想了兩天最後還是沒有決定這麼做。因為他知道十萬吐火羅聯軍頂多只能當五萬波斯軍使用讓他們去接受北府人瘋狂地衝擊在被受到巨大打擊地同時也會在戰鬥初期就潰敗。而潰敗的吐火羅殘軍很有可能將自己部署在第二線的波斯軍沖潰。說不定連右翼地波斯軍隊也會受到影響。所以吐火羅聯軍屬於雞肋軍隊只好被卑斯支擺在了右翼。背靠波悉山。按照卑斯支地想法。吐火羅聯軍再菜。也應該可以在居高臨下地情形下擋住北府人的進攻而且北府人也應該不會傻得將主力投入到右翼去跟波悉山地險爭個高低。

奧多里亞看着卑斯支在那裡慷慨激昂地指點江山。彷彿勝利就在眼前。奧多里亞看着那張年輕地臉已經漲得紅俊秀的眼睛滿是狂熱。奧多里亞暗暗嘆息着卑斯支很像美麗艾塞德莉雅沙普爾二世的一位妃子他的眼睛他的臉形還有他的頭。但正是這種相似使得卑斯支在眾皇子中受到譏笑被其他兄弟暗地裡稱為“娘們”。也正是這種相似沙普爾二世的目光在這個兒子身上的停留沒有多久。

可是自小失去母親的卑斯支卻狂熱地崇拜着自己的父親。為了這種崇拜卑斯支拚命地學習拚命地習武但是最後還是被遠遠地封到了東方遠離了波斯的政治中心。卑斯支並沒有因此氣餒他在呼羅珊治理地方整頓兵甲統一宗教試圖將河中、吐火羅真正納入波斯的版圖。現在他甚至想和自己的父親-沙普爾二世一樣在河中地區像他的父親在泰西封城下打敗羅馬軍隊一樣打敗北府人。

“我的殿下不要過低地估計敵人也不要過高地抬高自己。戰爭在最後一個士兵放下兵器前都無法確定勝負。”奧多里亞意味深長地說道“雖然我們士兵的人數眾多但是卻有多種聲音北府人少但是他們卻只有一個聲音。”

卑斯支或許不聽誰的勸但是從小把自己帶大的奧多里亞的話卻是絕對會聽到心裡去。他只能默默地點點頭奧多里亞的話

聽卻是事實。波斯軍隊人數眾多卻無法凝聚在自己帶過來的波斯軍隊卑斯支也是要嘀咕一番的。他在呼羅珊幾年的整軍雖然有了不小的收穫但卻只是將已經爛頹廢的波斯呼羅珊地方軍隊改變了一下面貌要說到脫胎換骨成為一支精銳卑斯支自己都不會相信。還有吐火羅聯軍各國國王都拍着胸脯說派來了國中最精銳的士兵但是看那模樣卑斯支只能信上三分要不然他也不會擺下這樣一個無可奈何的陣型。

在遠處的晨霧中突然遠遠地傳來一陣悠遠的高唱聲隨着早上的涼風和晨霧飄蕩過來。沒有人聽得懂他在唱什麼就是學識最淵博的奧多里亞也聽不懂。但是所有的人都聽明白了其中的含義虔誠、恭敬和嚮往那是對神的讚頌就如同最虔誠的教徒們對阿胡拉-瑪茲達一樣。

很快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幾個黑點他們應該是一隊北府人的偵查探馬隊。在這支由五六個人組成的小隊伍中間一位旗手手持一面小旗小的讓波斯人看不清楚上面繡得是什麼。但是這面小旗卻幾個人團團圍在中間而這位打頭地旗手一路策馬奔走。一路高歌。那高亢悠遠的聲音在寂靜的早晨中傳的非常遠一直傳到波斯人的耳邊。

這支小隊伍在波斯人的視線中停在遠處也在高歌聲中注視着波斯人。過了一會歌聲驟然停了下來整個大地又陷入到寂靜中。但是沒過多久幾聲吆喝聲遠遠地打破了沉寂接着是一陣馬蹄聲驟然響起這支隊伍轉身返回。很快就在波斯人的注視下隱入到隨風飄舞的晨霧中。

北府人就要來了波斯人吐火羅人都屏住了呼吸默默地站在各自地隊伍中。注視着前方期待着他們的敵人出現。

不知過了多久波斯人只知道帶着水汽的晨霧在自己的眼中變得越來越稀薄最後只剩下貼着地面不到十餘米高地那麼一層。沒有任何先兆。一面大旗突然出現在晨霧中。它應該有兩、三米寬在風中獵獵作響。它如同一把鋒利的大刀在晨霧中劈出一道缺口然後沐浴着金黃色的陽光“驚艷”地出現在波斯人的眼裡。

上下藍黃色大旗上那個紅色地五角星讓所有的波斯人都明白。北府人真的來了。在這面大旗的後面出現地也是一面大旗一面黃色大旗上面黑白分明的陰陽魚符讓所有的教徒、佛教徒甚至隱藏其中地摩尼教徒都感到萬分刺眼。因為現在大家都知道這面大旗是聖教地旗幟。而眾人從這面大旗上看到了宗教真正地力量。一種他們從未體現過的宗教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