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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勝似!”葉應武嘿嘿一笑,實際上至始至終他一點兒酒都沒有喝,真正喝醉的是眼前這個小丫頭,當下里葉應武一把抓住趙雲舒有些顫抖的柔荑,“孤男寡女、長夜漫漫、紅顏醉酒,某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是某人發出的盛情邀請?”

“這裡是御書房,你別亂來!”趙雲舒頓時清醒過來,秀眉微蹙。

“不是御書房是不是就可以了?”葉應武笑着說道。

惠娘和格桑還要有一天才能回來,而婉娘因為很久沒有回家,向葉應武提出回家省親的請求,葉應武並沒有拒絕,只是不知道怎麼這消息被葉夢鼎和陳氏聽去了,二老覺得也是應該去拜訪一下親家,順便兩個老人也可以遊山玩水、放鬆心情,所以原來就不低調的省親,一下子變得極為高調,無奈之下葉應武抽調了百名百戰都騎兵跟隨護衛,再加上禁衛軍、六扇門的護衛以及隨行的婢女,浩浩蕩蕩竟然有四五百人。

而且趙雲微在宮中呆的時間久了,也吵着鬧着要和婉娘一起去,本來趙雲舒是堅決要跟着的,結果卻被絮娘拉到旁邊足足說了小半個時辰,雖然葉應武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但是卻清楚的看見趙雲舒是紅着臉跑出來的,而絮娘出來的時候還對着他嘿嘿一笑。

楊絮本來就是練武出身,再加上性格潑辣,素來和葉應武開玩笑最是沒大沒在床笫之間更是被葉應武帶着花樣百出,看這兩個女孩的樣子,分明是絮娘對舒兒傾囊相授,葉應武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已經樂開花。

因為南北戰事的原因,六扇門和錦衣衛的高層統領基本上走的乾淨,甚至就連楊風楊老爺子都動身了,直奔最遙遠的河西,所以這南京城中匯聚四方消息的總舵反倒是空了下來,無奈之下絮娘和瓊鸞只能去幫忙,甚至晚上就直接呆在哪裡,葉應武連人都見不到。而剩下的這幾個孩子全都堆在了綺琴身邊,琴兒每天忙着和奶媽們一起帶孩子,自己早就團團轉了,自然也顧不上葉應武,所以導致葉應武這兩天身邊一直是趙雲舒陪着。

畢竟葉應武寵愛的妻妾之中,也就只剩下這一個了。

雖然很好奇絮娘到底說了什麼,但是葉應武肩頭的責任更重,包括北地和南洋的戰事以及將軍山火器生產等等,都需要他操心,每天這奏章就要看到快子時,看完奏章倒頭就睡,哪裡還有心情戲弄這個小姑娘。而現在這一場幻夢入懷,讓葉應武第一次有了鬆一口氣的感覺,自然也就來了興緻。擺在面前的佳肴,沒有不吃的道理。

伸手撐着桌子想要站起來,趙雲舒卻發現自己已經鬆軟無力。這幾天晚上陪着葉應武,注意着他的動靜,要說不累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這一杯酒下肚,更彷彿奪取了最後的力氣。

打了一個哈欠,小姑娘緩緩趴倒在桌子上,竟然自顧自的睡著了。

外面重又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音,山雨不知怎麼又重新下了起來。

隱約感受到有人將自己抱了起來,趙雲舒喃喃不知道在說著什麼,伸手死死攥住那人的衣袖,這胸膛散發著溫暖,無比熟悉。在這一刻,這胸膛彷彿成了自己在凄冷的風雨中最堅固的依靠。

永遠不會倒塌,遮擋住所有的風風雨雨。

“娘娘,娘娘,時候不早了,快些起身吧。”一名婢女低聲喚道。

晨光透過窗欞,灑在床頭。

趙雲舒下意識的擁緊被褥緩緩坐起來,秀髮順着潔白的肩頭滑下來,她下意識的按住額角,頭痛欲裂啊。

站在床頭的正是自己的貼身丫鬟朱弦,名字取自黃庭堅的“朱弦已為佳人絕”。這個俏丫鬟有些無奈的說道:“娘娘,陛下都已經起來小一刻鐘,早就去前面了,娘娘卻在這裡睡得沉。”

“這這是哪兒?”趙雲舒喃喃說道,環顧四周,並不是自己早就習慣了的寢宮。而昨夜的記憶此時猶如潮水一般湧上來。再看一眼周圍的裝飾,趙雲舒頓時扯過被子蒙住頭。

御書房,這裡可是御書房啊!

怎麼就稀里糊塗的在這裡睡下了,後宮規矩之中很明確的一條就是後宮妃嬪不準隨意安歇在御書房,雖然大明現在後宮還沒有明確的規定,但是這些都是作為約定俗成之規則,就算是陸婉言也都沒有打破過的。

婉娘她們回來不知道怎麼嘲笑自己且不說,恐怕夫君也會

趙雲舒一怔,重新坐起來,旁邊枕頭上的凹痕還在,甚至手摸上去還有些溫熱,顯然剛剛走沒有多久。而她內里的訶子也穿的好好地,更不要說更內層的褻衣。

伸手扶額,趙雲舒輕輕嘆息一聲。很明顯昨天晚上兩個人什麼都沒做,再想起絮娘告訴自己的那些方法,趙雲舒更是頭疼欲裂,還以為昨天藉著酒勁能夠放開來取悅一下夫君,誰知道自己喝的不省人事。

朱弦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還是指了指葉應武的枕頭邊:“娘娘,陛下還給您留了一張紙條”

趙雲舒怔了一下,果不其然在葉應武那邊枕頭下面還壓着一張紙條,趙雲舒小心抽出來,只見上面龍飛鳳舞或者說飛揚跋扈寫着幾個字:“喝醉酒的滋味怎麼樣?小懶豬,睡醒起來是不是頭很疼,某已經讓人備好了醒酒湯還有給你養身子的葯,乖乖喝下去。”

“噗”的一聲,趙雲舒哭笑不得,本來打算將這紙條放在一邊,不過想了想,她又拿在手心中反覆摩挲,終於還是珍重的折好放入口袋之中。而旁邊的朱弦不由得好奇問道:“娘娘,陛下到底給您寫的什麼?難道是情書不成,讓娘娘如此珍重?”

情書?趙雲舒秀眉微蹙,讓這個傢伙正兒八經的寫情書看來是不可能了,而這帶着夫妻之間小調笑和小溫馨的字條,實際上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夠算作情書吧。

當下里趙雲舒一邊渾渾噩噩的在朱弦的服侍下洗漱更衣,一邊點了點頭:“也算是吧。”

“陛下還真是寵着娘娘。”朱弦低笑道,“還沒有聽說陛下什麼時候讓後宮妃嬪留宿御書房,更沒有聽說有給其餘娘娘們寫情書呢。”

趙雲舒暗地裡翻了翻白眼,這樣的情書也就是葉應武欺負自己脾氣好,要是惠娘還有楊絮之流的看到了,豈不是要張牙舞爪的撲上去找葉應武算賬?至於御書房好像這個傢伙也就是在朝中有大事的時候才會在這裡留宿吧,都那等緊要關頭了他哪裡有心情讓誰侍寢?

不過知道解釋也沒有,趙雲舒只是微笑不語。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面對朱弦恰到好處的恭維,要是不開心才怪。

當然真正讓趙雲舒開心的,還是葉應武這一張紙條本身。

最是無情帝王家,趙雲舒自幼成長於帝王家,自然更能夠理解這一句話背後的含義,或者說她從小所見所聞實際上都是在無形之中印證着這一句話。當一個人的身邊被權謀所充斥的時候,他自然而然會被浸染的更加了冷血無情,甚至對於身邊的至親之人也會自然的有所疏遠,而帝王家是天下權力匯聚之地,自然也是權謀匯聚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