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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懶散的在樹林當中晃悠着向前,周圍的樹葉都因為這龐大的身軀而沙沙作響。站在樹下道路旁的明軍士卒腰桿挺得筆直,手中長矛在陽光下散發出令人心寒的光芒,和大象的懶散悠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葉應武不由得搖了搖頭,雖然看不到身影,不過樹林中時不時傳來的笑聲說明微兒和惠娘那兩個丫頭好着呢。那幾個投靠大明的真臘官員倒是有心,這個馬屁拍的很准,一頭調教乖巧的大象送過來,很快就俘虜了王妃和郡主的歡心,讓葉應武看向他們幾個的時候,也不太好意思下狠手,甚至看在他們之前也麻溜的投降份上,還重重嘉獎一番、令其官居原職。

反正有六扇門和錦衣衛的人盯着,以後還會有御史台派遣監察御史,倒也不害怕這些人能夠鬧出來什麼幺蛾子,畢竟他們是投降之人,想必心中也有點兒自知之明,自然會夾起尾巴做人。

“自從惠娘教微兒念書開始,這兩個就天天膩在一起,都快不分彼此了。”趙雲舒一邊向前走着,一邊感慨道。

葉應武哂笑道:“這兩個丫頭,臭味相投罷了。更何況這深宮大院當中,能有幾個知己?雖然她們兩個差了十歲,但是畢竟還是青春年少,和你我這等老夫老妻自然湊不到一家去。”

趙雲舒狠狠瞪了葉應武一眼,不過當看到葉應武主動站在前面為自己遮擋陽光的時候,心中暖洋洋的,也不想再責怪他,迎着葉應武的目光一本正經的說道:“夫君,說實話惠娘也已經快二八了,豆蔻枝頭的歲數過了,在這麼放着別說朝廷中官員,娘親肯定不願意。這一次讓惠娘隨着夫君南巡,娘親想來就有這層意思。”

沉默片刻,葉應武喟然嘆道:“南洋這麼多事務令人頭疼,某就算和你都沒有來得及好好親熱幾天,又哪裡有功夫擺平這個野丫頭,這不是逼着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么。”

“說得好聽。”趙雲舒有些無奈的說道,“看你到時候怎麼和娘親交代。”

葉應武一怔,抬頭看向頭頂錯落的樹枝和灑下來的陽光:“這還不簡單。”

緊接着葉應武有模有樣的一拱手:“回稟娘親,孩兒南下一路,事務繁忙不說,舒兒更是魅惑君王、痴纏不已,孩兒雖每夜笙歌······”

俏臉通紅的看着葉應武,趙雲舒什麼都沒有說,自家夫君沒正形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就習以為常。

“啟稟殿下,王妃,在真臘宮殿的西北角發現了大批珠寶珍藏,江統領不敢處置,特令屬下前來稟報。”一名士卒快步跑來,躬身行禮。

“珠寶珍藏?”葉應武一挑眉,“走,去看看。”

真臘作為南洋第一強國,稱霸南洋多年,而且又控制從西洋到泉州的海上航道,自然是匯聚南洋財富,之前在搜刮真臘國庫的時候,就差點兒閃瞎了人的眼睛,可是葉應武沒有想到這真臘國主竟然還有私藏。

而且這些天來搜刮南洋各國的國庫,江鐵和吳楚材他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能夠讓這兩個只知道扛着大刀向前沖的傢伙感到震驚,說明那珠寶的數量和質量確確實實世間少有。

貼上封條的房門被一把推開,當第一眼看到屋子裡的景象時候,葉應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而趙雲舒下意識拽住他的衣袖。

真臘的宮殿並不大,但是這個屋子也是設計的毫不起眼,可是誰曾想到這實際上只是一個嶄新世界的入口。一道台階通往地下,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排一排的架子,放眼望去足足三四十個,每一個架子都有丈二高,兩三丈長,擺放的整整齊齊,而在架子上,無數的金銀珠寶,或是整齊的裝在盒子里,或是就直接堆成一堆放在架子上。

當葉應武緩步走到這偌大的地下室中時,才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屋子,不只是這麼多架子,在另外一邊還有足足十個寶箱,之前來過的士卒已經將寶箱撬開,寶箱雖然生鏽破敗,但是裡面裝着的卻是閃動着耀眼光芒的一堆一堆金幣。

更讓人驚訝的是在寶箱的一側,還有一個小架子,上面放着的小盒子還是嶄新的,也已經被打開,正是這盒子中巨大的夜明珠,讓半邊地下室不需要火把都能夠被照亮。

地下室帶着潮濕的空氣中,只剩下葉應武和趙雲舒的喘息聲。

江鐵快步走下台階,畢恭畢敬的說道:“殿下,這些珠寶應該如何處置?”

葉應武的手有些顫抖,輕輕撫摸着架子上那足夠讓日月無光的珠寶,沉默了良久,方才輕聲說道:“想盡一切辦法,都給朕弄走,充實大明國庫,另外在這裡面遴選優質的寶石、翡翠,充入宮廷。”

就當江鐵準備招呼士卒來搬運的時候,趙雲舒突然間開口:“等等。”

“嗯?”葉應武有些詫異的看向她。

女孩發現了什麼,踮着腳尖有些吃力的將架子上一個尚未打開的錦盒輕輕拿了下來,錦盒表面矇著一層不知道多少年的灰塵,不過女孩卻是渾然不在意,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掛在錦盒上的金鎖,然後將它緊緊地抱在懷裡,聲音帶着難以掩飾的顫抖:

“可······可以了。”

葉應武有些錯愕的看過去,雖然隔着一層灰塵,不過能夠依稀看到錦盒外面包裹的做工精良的絲綢,當然還有鑲嵌在上面的珠寶,無一不是絕佳,而真正引人矚目的,是在錦盒的側面,金線綉成龍飛鳳舞的一個字,即使是灰塵也難以遮蓋光芒。

“宋?”葉應武輕輕念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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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盒上的灰塵已經被輕輕擦拭掉,自從將這個錦盒放在桌子上,趙雲舒的目光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如果不是葉應武攔着,趙雲舒早就找東西把上面銹跡斑斑的鎖撬開了。

小心翼翼的將一根鐵絲磨尖弄彎,葉應武輕輕呼了一口氣,把鐵絲小心的伸入鎖當中,片刻之後聽見一聲輕響,鎖已經彈了開來。葉應武聳了聳肩,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持整個錦盒的原樣,要是按照門外那些殺胚們的想法,拿出鋸子直接鋸的話,玉石俱焚都有可能。

吹了吹鐵絲上的銹跡灰塵,葉應武將鎖拿下來,趙雲舒急忙伸手謹慎的將錦盒打開,金玉的光芒已經呈現在眼前。中原王朝冊封藩屬國的玉冊安然躺在錦盒中,雖然經歷了歲月的滄桑,不過依舊在無聲的訴說著一個曾經王朝的過往。

“建炎三年?高宗的年號啊。”葉應武的眼睛中泛起一道精光,自己在前世也見過不少寶貝,但是建炎三年宋高宗冊封真臘的這個玉冊還真是沒有見到過,甚至因為宋代國力的衰弱、藩屬國數量大大減少,相對的這些東西發出去的也少,能夠流傳下來的自然更是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