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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張貴明顯鬆了一口氣,葉應武接著說道:“現在夷洲水師佔領南洋各處只是暫時的,朝中幾位相公自然會配官員和廂軍前來,這個倒是不用你們操心。”

想起來什麼,葉應武的目光投在身側的船隊上:“夷洲水師是戍守夷洲的水師,這個名字已經不適合了,以後改稱‘南洋水師’吧。”

“諾!”張貴喜上眉梢,畢竟名字裡面帶着一個‘夷’字,聽上去有些不倫不類。更何況夷洲水師此次征戰南洋,軍力擴充了數倍不說,更是擺脫了原本守着夷洲不動彈的尷尬局面,而且大明在南洋進展順利,夷洲水師確實功不可沒,所以當得起這個新名字。

擺了擺手讓張貴退下,葉應武微笑着看向趙雲舒:“走吧,舒兒,咱們下船,看看這南洋的風土人情。”

“上一次打仗的時候你把妾身鎖在屋子裡,還沒有找你算賬呢。”趙雲舒悠悠然一笑。

葉應武頓時打了一個哈哈:“這南洋的天兒,挺不錯的啊!”

趙雲舒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沉聲說道:“夫君真正在意的,應該不是渤泥、闍婆這些海上散亂的小國,而是西面的真臘和三佛齊吧。”

微微一怔,葉應武忍不住輕笑一聲:“這南洋諸國,要說起來誰都入不了某的眼,你就看看這渤泥用木板搭建起來的城鎮,還有那令人寒酸的水師,他們根本不配做大明的對手。同樣真臘和三佛齊就算是地域廣泛、人口眾多,又有何德何能挑戰天朝上國?”

趙雲舒有些錯愕,葉應武解釋道:“某真正在意的,是這南洋護住了大明的後路不說,更是從大明通往西洋的咽喉要道,不把南洋控制在手中,以後蒙古韃子通過伊爾汗國卡死這樣一條道路,就等於卡住了大明的喉嚨,這樣只要蒙古能夠在前線支撐住,過不了多久大明就會自己分崩離析。某不惜在南洋大動干戈,就是想要讓蒙古韃子知道,想要打大明後路的主意,連門兒都沒有。”

頓了一下,葉應武伸手握住欄杆,看着碼頭上熱火朝天的歡迎儀式:“而且某也想要讓蒙古韃子明白,這世上除了他們和大明交鋒,大明再無其他征服不了甚至忌憚的對手!即使是蒙古韃子,某又何嘗怕了他們,大明,又何嘗怕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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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沒有什麼好怕的,弟兄們不要亂了陣腳!”手按佩劍,楊寶朗聲喝道,只不過當楊寶抬頭看着那從遠處的森林中突然撞出來的一個又一個龐大身影時候,自己心底也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邊居誼快步走過來,皺眉說道:“老楊,咱們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等會兒這真臘人催動戰象進攻,雖然火銃隊和飛雷炮隊已經準備就緒,但是難免會有幾個膽兒小的會掉頭向後跑,到時候帶着周圍的人一起向後跑不說,還有可能把火銃隊和飛雷炮隊衝散,到時候就真的無計可施了。”

楊寶一邊招呼弓弩手上前,一邊看着前面漸漸匯聚的真臘象兵:“神衛軍的將士多數都是從兩淮補充的,別說見了,就連大象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和已經在廣南駐紮了好幾個月的宣武軍不同,更重要的是上一次宣武軍走了****運,竟然是大半夜的碰上象兵,火銃隊就把大象嚇了個半死,沒有起到作用反倒沖亂自家陣腳。”

旋即伸手指向那些大象,楊寶冷聲說道:“顯然這些真臘人已經知道了這一點,你看他們大象的眼睛都是蒙上的,就是為了防止大象看到火光,甚至某猜測耳朵也可能堵上了。”

“那麼大的耳朵堵上,也是難為他們了。”邊居誼笑了一聲,“那老楊你說說咱們應該如何是好,總不能看着這大象不管不顧的碾壓過來吧。”

楊寶沉默片刻,似笑非笑的看向邊居誼:“也不是沒有辦法,這一次可是某想出來的法子,要是管用了,你小子可得請某喝酒。別總是一毛不拔,說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話。”

邊居誼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楊寶,這個老兵油子果然還是這樣的脾性,大戰臨頭了說說笑笑一點兒緊張感都沒有,不過因為和楊寶搭檔的時間也不短了,對於這個明王殿下親衛出身、赫赫有名百戰都的第一任統領,邊居誼自問還是有所了解的。

和其他弔兒郎當的老兵們不同,楊寶並不是真的不緊張,而是善於掩飾自己,他並不想讓主帥的緊張影響到將士們衝殺陷陣。畢竟主帥都沒有信心,下面的將士們對於取得勝利也就不報太大的希望。

也不知道當初明王殿下是怎麼挖掘出來這麼個傢伙,雖然不甚聰明,有時候還有些不思進取、喜歡佔小便宜,但是邊居誼不得不感慨,遇到強大敵人的時候,這個傢伙絕對是不二的統帥人選。

“傳令左右兩廂,即刻散開!”楊寶沉穩的下達命令,“盾牌手掩護弓弩手向前,火銃隊緊隨其後,飛雷炮隊準備開火!”

邊居誼沒有多說話,以楊寶的性格,請喝酒這樣的賭注都說出來了,說明他是信心十足,邊居誼也就不再插嘴。

雖然對於越聚越多的真臘象兵有着深深的恐懼,但是神衛軍平日里嚴苛的訓練在這個時候呈現出來應有的作用,左右兩廂一絲不苟的向兩側展開,盾牌手和弓弩手已經站在了隊列的最前面。

隱隱明白楊寶想要怎麼打,邊居誼的嘴角邊露出一絲笑容,還沒有等他開口,對面號角聲響起,一頭頭大象已經向著這邊衝來。

默默數了三個數,楊寶霍然抽出佩刀:“弓弩手,對準戰象上的人!”

戰鼓聲轟然響起,從楊寶身邊的第一名弓弩手開始,一台一台的神臂弩被弓弩手飛快的抬起,如同從近處一直向著遠處翻滾升騰的浪濤。所有的神臂弩沒有對準大象,而是對準了大象的上方。

楊寶大步跑上戰鼓車,搶過來鼓錘重重一砸:“放!”

無數的箭矢呼嘯而出,浪潮翻滾,從大象的斜上方呼嘯着掠過,有的刺入大象頭顱,鮮血噴涌,而更多的則是徑直刺穿大象上象兵的胸膛。

與此同時,一道道耀眼的弧線出現在天空中,飛雷炮同時怒吼,**包在象群之中炸裂,滾動的罡風氣浪將最近的大象直接掀翻在地,但是因為被蒙上了眼睛、堵住了耳朵,衝鋒的其他大象並沒有受到影響,依舊吼叫着向前,只不過很多大象上面,只剩下隨着大象衝擊而搖晃的屍體。

楊寶看向邊居誼,兩人搭檔大半年,已經相當有默契,當下裡邊居誼朗聲喊道:“火銃隊,放!飛雷炮隊,撤!”

軍陣中令旗舞動,中軍後面的飛雷炮隊全部撤入周圍的密林當中,同時後廂和中軍也陸續向兩側分開,只剩下單薄的前廂直面越來越近的戰象。在盾牌手的掩護下,火銃隊已經頂在了第二排,大大小小的盾牌遮擋從戰象上面投下來的標槍和箭矢,而火銃手則是同時對準了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