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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傲骨鐵心等幾位大神的推薦和諸位書友的支持,特此加更一章,第二更17點

沐浴過後,葉應武披着一身乾爽的衣袍,站在桌子邊,手中的毛筆揮毫潑墨,寫的正是蘇軾蘇東坡的浪淘沙赤壁懷古。

站在他身後,絮娘有些緊張的看着葉應武的背影。

“文宋瑞和師尊在燕子磯頭會面,不過只是交談了幾句就離開?”葉應武的手沒有絲毫顫抖,依舊筆走如龍。他原本毛筆字就寫得不錯,這兩年來一直用毛筆寫字,自己平時又喜歡塗塗畫畫,所以比來的時候更上一層樓,已經算得上小有所成了。尤其是葉應武現在走到這個位置,寫下的字之中自帶着一股其餘大書法家也根本沒有辦法模仿來的遒勁剛強。

換句更虛無縹緲的話來說,多了幾分王者之氣。

絮娘點了點頭:“具體說的什麼六扇門也探聽不到,之後兩人各自歸去,沒有再書信來往。本來這等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不過現在這個關頭容不得有絲毫半點的疏漏。”

“那些前朝遺老遺少們當然坐不住了。”葉應武輕笑着說道,“能夠請師尊出山,也算是他們還有些斤兩本事。”

軍事改革,就已經讓他們嗅到危險的意思,軍隊完了之後自然就是文官。到時候朝廷必然會砍去大量空領錢糧的無用官職,而這些官職現在往往都是前朝的遺老遺少們擔任。

要說他們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那夫君現在”絮娘有些遲疑。

葉應武寫完最後一個字,自己嘖嘖讚歎了兩聲,方才微笑着說道:“不用管他們。宋瑞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也不會跟師尊說什麼。更何況某也相信他,就算他知道也不會說出去,他文宋瑞素來如此,公私分明。”

頓了一下,葉應武抬頭看向窗外:“更何況,這是朕的大明,朕的天下,如果連這樣的一群蛀蟲都收拾不了,朕又何談坐天下!”

絮娘應了一聲,旋即看到葉應武扶着腰向外面走去,不由得撲哧笑了一聲。難得自家夫君把舒兒和惠娘那兩個丫頭整的筋疲力盡,還能夠安安穩穩的在這裡寫下兩闋詞。

古往今來,對於偏安南方的王朝,水師往往都是其最擅長的兵種。而這一兵種優勢在南宋時期達到了頂峰,白帆鋪滿淮水大江的水師戰船,曾經是女真和蒙古人的噩夢。雖然蒙古後來也曾經着重展水師,只不過不等他們的水師強大起來,就在一場又一場接連不斷的水戰中消耗乾淨,最後依舊只剩下南宋的水師戰船獨步橫行。

大明建立以來,對於水師自然也甚是重視,雖然這期間包括很多兵部的人都有過大明6師橫行天下、北伐水師無用的言論,但是很快水師就在大明的南洋攻略當中證明了自己,在征伐南洋的幾次大海戰中,水師依仗着船堅炮利,雖然一開始有所困頓,但是很快就展現出天下第一的風範。

而夷洲水師也在這一場一場海戰中打成了南洋水師,將偌大的南洋聚寶盆變成了自家的游泳池,着實讓兩淮水師、興州水師等內河水師眼熱。

夷洲水師之所以能夠歷經大戰依舊強大,就在於在其身後有源源不斷的戰船補給,包括大量下水並且逐步成為大明來往商船主力的飛剪船和能夠擺放飛雷炮、床子弩的大型海船。

這一切,還是要歸功於工部,工部以大江上劉家港船廠為中心,向南向北設立了大批沿海船廠,十多家大型船廠和上百家小型船廠如雨後春筍出現,更是徹底加快了大明水師船隊的建設,有人看到一個船廠同時開工十五條大海船的壯觀場景,曾經驚嘆的稱之為“下餃子”。

水師、海軍,這是一個國家綜合國力最直接而且鮮明的體現,無論是在歷史上的那個朝代。

大明的國力沒有辜負葉應武的期待,大明的工部也沒有辜負葉應武的盼望。一艘艘大海船、飛剪船甚至專門炮擊用炮船的下水,使得大明的水師力量日益龐大。也正是因為大明水師的震懾力與日俱增,所以葉應武才能夠將神衛軍從南洋66續續的撤退回來,只留宣武軍鎮守南洋。

不過這些在葉應武看來終究還是小兒科,他想要的,還是一個能夠具有長期遠洋實力的水師,當然了,這樣的水師就已經不是水師,而是名副其實的海軍。

現在劉家港船廠終於走到了這一步,從去年入冬就開始忙碌籌備的一條大寶船,終於在今天迎來了下水儀式。雖然甲板上的五座桅杆都沒有安上去,甚至就連船樓上都是空蕩蕩的,不過只是這偌大的一條寶船躺在這裡,就已經足夠讓所有人沉醉、歡呼。

雖然已經是三月末,甚至快到春末時節了,不過風中依舊帶着涼意。站在船廠的高台上,郭守敬伸手抓着欄杆,目光之中流露出濃烈的期待和激動。了解他的人都清楚,這位郭侍郎學識過人不說,平日里向來以性格穩重著稱,據說上一次成都府外工部的大炮威、橫掃千軍的時候,這位郭侍郎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只是在有條不紊的計算數據。

可是今天郭守敬的手甚至身體明顯都在抖。

看着船台上這個龐然大物,郭守敬的眼眶甚至都有些濕潤。

這一艘巨大的寶船,長三十五丈,寬十五丈,而重量足足有三萬料

這是劉家港船廠自成立以來建造過的最大的寶船,而且郭守敬也敢拍着胸脯保證,這絕對是世界上最大的風帆戰船。要知道劉家港船廠之前為南洋水師打造的大海船,最重的也就只有五千多料,所以這大寶船的建造和下水,對於劉家港船廠來說,是無上的榮光。同時對於這個時代所有的造船工匠們來說,能夠親身參與其中,又何嘗不是畢生的榮光?

不只是郭守敬,整個船台上黑壓壓忙碌的人群,這個時候手都是一樣的抖,心都是一樣的跳動。

而在船廠外面,聞訊而來的江南江北百姓,甚至晨光熹微時候就已經趕到江邊等候,雖然看不清楚船廠中的景象,但是這麼大的寶船下水入江,整個大江南北岸都是能看的一清二楚的。

甚至還有南京城的百姓,昨天就已經趕來附近守候。

而各地的商賈更是派出了最得力的心腹,甚至自己親身前來,對於他們來說,這樣大的戰船下水,也就意味着以後也能夠有這麼大的商船下水,而這背後便是源源不斷的金銀和更加節省的開銷。

用“萬眾矚目”來形容這次盛事,絲毫不錯。

“陛下這邊請。”陳元靚一邊在前引路,一邊做出恭敬的手勢。

自從葉應武答應登基以來,朝中大臣都已經不約而同的改口,雖然葉應武現在還是明王殿下,不過他們都已經稱呼“陛下”。對此葉應武也沒有太多干涉,反正就是換了一個的問題,滿足一下這些傢伙拍馬屁的熱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