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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個密室外觀設計非常巧妙,作為裝飾的小松是開門的機關,入口則是一塊怪石,這塊石頭大約半個人高,而開門的方式不是向左右滑動,而是向前,其中的動力,毫無疑問是利用了水,最後一點,把密室設在這裡,周圍毫無防護,很巧妙的利用人在認識上的盲點,沒有人會想到這點。

入口比較小,成年人無法直着身子進去,只能彎腰進去,進去後,是一段向下的台階,沿台階走到底,眼前豁然開朗,一間寬大的密室豁然出現在眼前。

站在密室內,沒有絲毫憋氣的感覺,通風設計良好,讓柳寒忍不住稱讚了兩句,柳鐵將燈點燃,整個密室的全貌出現在眼前。

密室不小,柳寒打量了下,足有兩個書房那麼大,比上面的池塘還要大點,密室的東西不少,排列整齊。

在入口對面是兩排木箱,左右兩側則是一排木架,房間中央則有一把木椅一張案幾。

木架上整齊的放着些盒子和古董,另外,還有便是金錠,放在最靠裡面的一個架子上,在微弱的火光照耀下,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東西不少。”柳寒隨意的拿起個銅製奔馬,看了看又放下,奔馬造型古樸粗獷,充滿遠古的滄桑。

柳鐵咧嘴一笑,他對這些東西沒有絲毫在意,打開幾個盒子,裡面多是些奇珍異寶,另外還有幾個盒子裝着銀票,柳鐵將銀票的數字估算了下,有幾十萬兩銀子。

柳寒站在木箱前面,柳鐵過來將木箱打開,裡面全是黃金,但最中間的兩個箱子卻賬本。

柳寒眉頭微皺,柳鐵也同樣看着這些賬本:“這就是他的賬本?案子都結了,這個時候將賬本交給咱們,是什麼意思?”

“我估計這些都是幾年前的,這衛振不是傻瓜,田凝翻船那刻,恐怕就知道有今天了。”柳寒嘆口氣。

他轉身去將架子上的盒子一個個打開,全都是各種珍寶或股本善本,前朝的名畫,另外還有便是銀票。

“銀票就有上百萬兩,黃金估計有十多萬兩,主子,這下咱們可發財了。”柳鐵笑道。

柳寒站在兩個鐵盒面前,打開的鐵盒是里有三本賬冊,另一個裡面則是一個瓷瓶。

柳寒先拿起瓷瓶,拔開瓶塞,立時有股異香散布,柳寒將瓶塞塞住,很顯然這是一種丹藥,看衛振珍視的樣子,應該是非常名貴的。

但這無法吸引他,不客氣的說,現在他手裡有世俗天下最好的丹藥,就算加上隱世仙門,也可以比較下,清虛宗不比任何仙門差。

拿起本賬本,仔細看了看數頁,臉色不由微變。

“掌柜的,怎麼啦?”柳鐵過來。

柳寒將三本賬冊收起來,掃了眼房間:“難怪衛振的賬總對不上,原來都藏在這,這些東西交給康成。”

這段時間,江南店投資不少,柳寒沒有查問便知道,康成現在資金緊張,連帶老黃那的資金恐怕也夠嗆。

康成要建船隊,需要大量資金,遠洋船隊是大資金項目,除了船以外,更重要的是船員和船舶維修廠,這些都需要大資金投入,而且回收周期很長。

“把這個拿上。”

柳鐵將那個丹藥盒子拿起來,隨着柳寒出來。

園子里靜悄悄的,柳鐵將小松又扳回原位,洞口的石頭,又緩緩退回去,沒有留下半分痕迹,十分巧妙的嵌入假山中,從外觀上看,壓根看不出這個假山是密室的入口。

“這些銀子,要給衛振的孫子孫女留十萬兩,全部換成銀票,嗯,不能直接交給他們,他們還太小了。”柳寒嘆口氣,他已經將衛振的孫女買下來了,姐弟兩見面後抱頭痛哭,不過,這兩孩子太小了,柳寒打算給他們十萬銀子,但又想到他們可能留不住這些銀子,反倒給他們惹禍。

“派人秘密去見他們的母親,記住是秘密,把他們姐弟的事告訴她,不過,不要干涉她的選擇,只是將他們姐弟的消息告訴她就行了。”

柳鐵答應下來,就像衛振預料的那樣,他的兒媳婦被娘家買下來,可他還是拿不準那女人的態度,最簡單的,她的兒子正確的說是逃犯,藏匿逃犯,在大晉是要連坐的。

回到房間里,這房間的布置看上去很普通,可實際很奢華,屋裡所有陳設都是都是精心雕琢,價值不菲。

柳寒在案幾邊坐下,柳鐵將手中的盒子放在邊上,轉身出去。

打開賬本,柳寒仔細看着,作為曾經的金融從業人員,對數字自然十分熟悉,但他關注的卻不是數字,而是賬本中的人。

“主子,怎麼啦?”

柳鐵燒好水,端着茶杯茶壺進來,看到柳寒的神情不好,不由自主的低聲問道。

柳寒沒有說話,依舊看着,低聲吩咐道:“磨墨。”

柳鐵立刻拿出筆硯,開始磨墨,沒一會便磨好。

柳寒提筆在寫下,淮南王,齊王,王博,三個名字,翻了數頁後,又添了潘鏈,然後在下面寫下一筆筆數字。

三本賬冊,柳寒足足看到半夜,衛振的這本密賬,記載了最近三年每一筆銀子的去向,柳寒看過衛振以前的賬冊,而這三本的資金流動頻繁多了。

在那些被查獲的賬本中,沒有涉及到藩王和朝中重臣,但這本密賬中不但有,而且特別重。

到半夜時,賬目清理出來了,這三年中,衛振給潘鏈十六萬兩銀子,淮南王有十二筆,十萬兩銀子,齊王則給了三十萬兩,讓柳寒琢磨不透的是,居然給了王博二十二萬兩,是淮南王的一倍。

“這衛振真是個善財童子。”柳寒將賬本合上,忍不住搖頭嘆息。

柳鐵始終守在門口,中間僅僅進來過兩次,聞言回頭說道:“主子,這衛振怎麼啦?”

“這本賬要交上去,這大晉天下恐怕要塌一半。”柳寒搖頭說道,難怪這王博突然辭職,隨即離開了揚州,原來他擔心的是這個。

看來這王博是知道衛振有本密帳,肯定也派人找了,只是沒想到衛振藏得如此隱秘。

衛振在揚州城內外有四處宅院,最好最常去的城內的衛宅,也是虎賁衛搜查最仔細的宅院,也是柳寒唯一親自坐鎮的搜查,而這飄梅園是南笙帶人搜查的。

賬本內容讓人心驚膽顫,不得與藩王交往,是大臣的鐵律,如果說與淮陽王交往還有點原因,可齊王是為什麼?另外,為何只給王博送銀子,而不是給盛懷?

這本賬冊交到朝廷,恐怕淮南王齊王都要完蛋,但也有另一個可能,就是他這個上交賬冊的人,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柳鐵起身進來,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了,柳寒將那張紙放在火上燒掉,遲疑下,將賬冊收起來。

毀掉,還是留下,暫時他沒下決心。

王博,衛振為何要給王博銀子?以官職論,王博的官職還在衛振之下,即便盛懷也管不了他,為何要給王博銀子?

柳寒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王博掌握了衛振什麼把柄?

要是知道王博上那去了,能把這傢伙抓住就好了。

當晚,倆人並沒有留宿飄梅園,而是連夜進城,以倆人的修為,城牆壓根不可能擋住他們。

進城之後,柳寒回到自己的宅院,現在他的身份不再是秘密,瀚海商社在揚州有宅院,另外這次又買了兩處宅院,作為瀚海商社江南分店高層的住宿地。

柳寒沒有去後院,原來後院沒有女人,現在的後院女人不少,除了美香靜香六個東瀛女,還有珠娘梅娘兩女,這兩女是被顧家賣給柳寒的。

說起女人,柳寒覺着這是個隱憂,跟着他回來的都是赤條條一個人吃了全家不餓的漢子,這些人都到了該成家的時候了,可到現在也沒兩個成家的。

“柳鐵,你啥時候成親?想過沒有?”柳寒躺在床上問道,柳鐵就在邊上搭了個地鋪。

“想那做啥,”柳鐵瓮聲瓮氣的答道:“一個人多爽快,想幹啥就幹啥,多個女人,多個累贅。”

“你呀。”柳寒直搖頭。

就在柳寒柳鐵離開飄梅園後,一道黑影飄進了飄梅園,這條影子在園內尋找了半響,然後才出了飄梅園。

黑影一路疾馳,天色蒙蒙亮時,到了一處莊園,黑影沒有絲毫停頓,身形一晃便進了院子。

黝黑的院子中點亮一盞燈,黑影到了院子,推門進去。

“七叔,回來了。”

黑影將面巾摘下,露出王澤的臉,案幾邊的王博抬頭看着他。

“怎麼樣?找到賬本了嗎?”

王澤脫下黑衣,王博見狀深深嘆口氣,這幾年他從衛振那收了不少銀子,這些銀子都送到冀州,交給老祖宗了。

可那本賬本就是懸在他頭上的劍,自從衛振落網後,他是茶飯不思,可隨後傳來的消息,賬本里沒有他的名字,於是他知道,衛振肯定有本密帳。

可這密帳藏在那呢?城裡城外的園子都悄悄的搜了一遍,壓根就沒有。

隨後盛懷落網,王博趕緊辭官,隨後對外宣稱遊學去了,實際還是留在揚州。

“密帳,可能落在柳寒手裡了。”王澤緩緩說道。

王博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