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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山六傑以羅貫中為首,招兵買馬,將附近被蒙人迫害的村民招至門下,而後好生訓練,至於後來,竟能與朝廷正規軍隊作戰而不落下風。

這六人除去“湖海散人”羅貫中,分別是“千斤錘”廖相文,“蟬翼劍”胡辛,“藏劍琴仙”王禪,“雷音刀”彭經添,“空如掌”萬軻。個個功夫皆具不俗,經羅貫中傳授孤雲虛侵之道,亦能獨擋一面。那“藏劍琴仙”王禪表字辰奇,原是前朝宮中琴師之後,琴藝極是不俗,青書與之切磋琴技,亦覺大有所得。

而讓青書覺得尤為湊巧的一事是,這羅貫中在祁連山紮根所用資財,初始三年,皆由“蟬翼劍”胡辛供給。

而這胡辛,恰恰就是青書初下武當山時,所遇見的那位為報恩千里迢迢趕到武當的鐵劍門門主。

但究竟如何,現在也是不能相認的。

羅貫中智計武功都是六人之冠,除卻胡辛與彭經添,其餘四人的武功,可謂大半都是由他傳授。

是以即便羅貫中不過二十三歲之齡,卻依然被眾人尊為首領,奉若神明。祁連山方圓數百里,幾乎以他一言而決。

而那處幽靜僻遠的竹舍清溪,正是他六兄弟閑時切磋武藝,撫琴舞劍之所。青書和羅貫中馳行大漠半日,又急奔至晚臻至這等不可思議的境界?

當然,這些想法,要等他們看見青書地廬山真面目後才會冒出的了。

別看這五人在戰場上對羅貫中之令服服帖帖,但在平日里。卻個個都似活寶一般。如那“藏劍琴仙”王辰奇,時常半夜登高。清晨至山頂之時,一曲《高山流水》彈來,能致廢寢忘食之境,而後轉調《霓裳》,再而至《卧龍吟》,稀稀落落,從無斷調之虞。往往彈至深夜。還猶自不知,終至餓到琴旁。而後由一干兄弟抬下山去。

“千斤錘”廖相文素學李元霸,每日每夜都在錘鍊臂力,內功不進反退,但他這等戰場殺將,頭腦簡單,內功也練不到如何高妙境地,倒也無妨。

青書覺得尤為有趣的是那“雷音刀”彭經添,這人是秦家寨“五虎斷門刀”的傳人,刀法頗是高明。這人語無遮攔,卻在眾兄弟中最是討好,不少歡聲笑語皆因他而起。青書被他逗笑是這小子有一日說起自家姓名,神情中滿是悲憤痛惜之意,說原本爹媽給取名做彭經天,本有經天緯地之材。但一相士雲遊路過,說到此人命里缺水,名字中須有水做點綴,否則必有大凶,活不過弱冠。故而由“天”而“添”,氣勢大減,腦袋瓜子也笨了許多。

當然,這兩日間,談得最多的,還是武學上的問題。青書看這五人經脈俱已定型,內功最高者乃是那“藏劍琴仙”,其次是“空如掌”萬軻,再次便是廖相文。

胡辛和彭經添反而內功最弱,皆因他倆原有本門內功,但修為皆具不高。因此緣由,羅貫中所傳地玄門的上乘內功卻無法再練,故而內力修為始終不強。

但青書今日至此,見這兩人窘境,當即讓這二人將本門內功默出,自己詳加改進,增了“純陽無極功”的“錘鍊”,與“武當九陽功”的“氤氳”,卻未改變這兩門內功原本走向。

這般一來,雖說還不臻上乘內功,但於胡、彭二人原先心法而言,卻是高明了何止千百倍。

胡、彭二人自是千恩萬謝,青書只側身不受。

皆因當年胡辛一言之德,青書得以上山以解武當窘境,如今么,指點他一番,也算是因緣際會。

第三日清晨,到鮮於通房間隨手點了他昏睡穴,青書在山間隨意漫步,將清新的空氣深深吸進肺里,感覺一陣親切。

他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踱步上山,聞着帶着泥土氣息的草木味道,他一聳挺直鼻樑,嘴角划過一道笑意。

耳畔有清越嘯聲,鏗然作響。

餓虎跳澗。羅貫中也練到這個境界了。這本是內功修鍊上的一個分水嶺,有些人終生都不能越過雷池一步,皆因機緣不到。或許羅貫中這一世也是如此,但偶得高手指點,與他絕高悟性一合,登時一舉跨過這道深坎。

有“松靜挺拔”的應用之道,又得青書傳授玄門秘奧,佛家神通,忽忽一年間,羅貫中便可躋身當世一流高手之列。

其實也不是羅貫中大名在耳,青書方才傳授他內功秘訣。而是相處兩日之下,青書發現這羅貫中為人果敢豪邁,身俱傲骨,又有悟性,自己只須稍加點撥,便能助他水火相濟,又何樂而不為呢?

足下輕輕搖動,十數息間,便從山間疾奔而下。

羅貫中閉關地小屋前,祁連山山寨餘下兩百餘人皆盡聚齊,他嘯聲不絕,王禪五人都是又驚又喜,羅貫中武功更上一層,他們都是感同身受。

青書趕到時,羅貫中嘯聲已慢慢弱下,他微微一笑,當年他在劍魔隱居之所吞下蛇膽時,也是這般,張三丰卻以內力助他行功,皆因蛇膽之助,畢竟乃是外力,既有外力,便需煉化,張三丰想這徒孫即將闖蕩江湖,遂不顧損傷元氣,以同源的“純陽無極功”助他行功。

如此一來,青書內力自是大漲,但卻不能至如臂指使的如意程度。然而幾番爭鬥,如與韋一笑、楊逍等人,這精純內力卻是幫了他的大忙。

這般自有弊端,但青書後來因緣際會,在朱家煉化張三丰留下一部分內力,又強施“六穴返魂”之術,自身內力大損,卻將張三丰所留精純內力完全煉化。

而這時的羅貫中,卻是扎紮實實一步一步的將內力修到如今這般境地,將真氣積累到一個極為渾厚的地步,本就是自身之力,只是不明運用之道而已,完全不需外力加身,助他行功。

故而,宋青書也不過是負手在門外微笑着等着羅貫中出關而已。

是時候走啦。

估摸着再行幾日,便能到華山,是時候給鮮於通解藥了。

鮮於通顯然有招攬自己之意,他身份不明,光明頂上又表現異常,那麼……便將計就計,順藤摸瓜吧。

想到此處,青書已然決定,午飯之後,便動身離開。

嘯聲悠悠息下,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頭戴儒巾,衣帶飄飄的書生自房中走出,面色早不復初見時的慘白,而是一片紅潤,一雙眸子清亮清亮,湛然若神。

他上前三步,納頭便拜:“前輩指點之恩,貫中叩謝。”

青書伸手扶起他,眸子里滿是笑意,嘴上卻淡淡道:“不用了,你倒是恁的多禮。我早說過,我教你武功,你寫書給我看,兩不相欠。”羅貫中如何不知這位老前輩是故意藉機指點自家武功,心中感激之情固然是無以復加,但他絕非不知變通之人,見青書這般說道,也就不再多言,只對青書笑道:“老先生再盤桓幾日,本當奉先生之命,傾畢生之智,成三國演義一書。不日便將動筆,先生不妨一觀開頭。”

青書卻是悠然一嘆:“羅本,我要走啦。”/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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