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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語一出在場諸人俱是神色凝重一副如臨大敵模樣。確實太平軍雖然與清軍正規軍特別是與湘軍的做戰中並沒有佔到便宜這使得除了北伐軍以外的太平軍的戰鬥力很讓人懷疑不過螞蟻多了也能咬死象而太平軍的西征精銳特別是石達開部與秦日綱部的戰鬥力還是不在湘軍之下的石達開能圍死曾國藩而秦日綱部能破九華山大營解鎮江之圍俱是明證。特別是秦日綱部下的李秀成與陳玉成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悍將在鎮江之役時已經嶄露頭角特別是陳玉成在鎮江之役時先是潛入鎮江城中與守將吳如孝取得取系然後率精銳死士一戰衝下清軍大營這一戰後名聲大振已經儼然是太平軍中的後起之秀。

這樣一支也在上升期的軍隊其戰鬥力還是不容小覷的其實如果不是天國上層的**無能不思進取其實直到天國晚期太平軍仍然能保持着局部的軍事優勢這一批傑出將領的能力由此可見一斑。

只是看着眼前諸人的表現張華軒肚裡暗笑。他熟知歷史走向知道這一年會生天京事變天國事業從此就走上下坡大批的精兵強將特別是上層經歷了連續兩場的血洗足有四五萬人還有幾位名王喪身在這一場事變之中從此之後天國就只能被動挨打而不能進取了。就算是後來再破江北。江南大營下浙江。攻上海也都是局部地反擊而沒有全盤的攻打清朝地計劃了。

只是他現在也有些疑惑歷史的走向在他的干涉之下已經有所改變石達開在去年並沒有與秦日綱一起回到江南而是繼續在江西圍攻湘軍直到把曾國藩消滅為止。而湘軍主力雖然損失了一部分還有相當的戰力維持在湖南與湖北等地。在淮軍反清之後太平軍一時半會沒有了清軍的絞索威脅所以石達開等部精銳仍然留在了湖北等地至今仍然未回天京。

歷史生了這樣大的變化原本的走勢是否還會繼續進行天國上層在失去廬州後是否會警醒在沒有打跨淮軍之前先不會內鬨。這幾點疑問在這些天來一直橫亘在張華軒的心頭。很難讓他完全安心。

如果太平軍當真因為廬州一役而警惕起來緩解矛盾重新抱成一團地話以目前南方清軍的實力根本沒有資格拖住太平軍的主力當真到時候殺過來幾十萬精銳長江防線那麼大的範圍淮軍吃虧在人少戰鬥力再強。也經不起對方大兵團大範圍的騷擾和合圍包夾做戰。如果再稍有不慎可就不止是一點麻煩那麼簡單了而是當真的不折不扣的大麻煩了。想到這裡張華軒倒是理解了眼前這些人地表現。不過他是一軍主帥卻仍然是一臉地篤定。只是向著眾人淡淡道:“所謂知已知彼方能百姓百勝。淮軍在南京當然也有軍統的人不過他們多半是下層軍士或是商人百姓出身。搞搞普通情報還可以觀察敵情研判大局卻是不成。”

他半開玩笑的打着哈哈道:“我總不能把軍統的總鎮派到南京去?這一次聽說聶功亭潛入三河刺探情報的事做的漂亮倒教我心念一動既然功亭還有這種本事不如加入軍統替我前去南京看看對岸情形如何功亭這樣可好?”

到了這個時候聶士成總算是知道今晚召見的實際原因。對左寶貴是要脫離野戰部隊到新成立的內鎮去當總兵這樣的任命自然是很大地提升內鎮雖然不及野戰軍鎮不過好在也是掛着一鎮總兵的名頭肩膀上的銅星換不成金星換顆銀星是綽綽有餘的事了。只是野戰軍的將領脫入內鎮防禦系統心裡總歸會有點不對味道張華軒這次給了天大面子即刻召見又提及當年之事不外乎是在軍令之外以人情感化這就使得左寶貴無話可說也無法陳說自己不願而到了後天這個一直粗枝大葉地軍漢就要到講武堂學習然後去海州當內鎮總兵。適才想到這些聶士成還頗有些幸災樂禍他只要能留在野戰部隊哪怕是個棚長也覺得比左寶貴去幹個內鎮總兵強可到了這時卻又是青天霹靂張華軒居然開口讓他去做軍統!

軍統是什麼玩意?其骨幹份子多是當年在淮安搞肅反地內衛營的鐵杆核心肅反太傷人和而且張五常出權力太大捅了一個漏子後被張華軒找到借口一分為二從此軍統對外內衛對內。這一年來軍統地成績不能說不大很多南方兩邊的重要情報都由軍統辛苦得來而且地圖匯制物價調查軍統都做的有模有樣可以說是淮軍征戰各地的有力臂助。可惜這種處在秘密戰線的部門總是隱藏在陰暗的角落裡再加上當年內衛營幹的極為血腥在民間和軍隊的形象都不是太好特別是在淮軍野戰部隊里軍統向來都是嘲笑和打擊的對象可偏偏就在此時一直對聶士成信任有加特別關照的大帥讓他加入軍統這可真是天大的玩笑。

聶士成想不到自己一時心血來潮的英勇行動居然讓張華軒記在心裡以為他有干軍統的特質而此時此刻話說到這裡他卻也是不能直接拒絕當下極為緊張再加上天氣和暖居然已經是滿頭大汗。

“罷了我看功亭你對軍統沒有興趣不過你為我走一次南京這個該是沒有問題吧?”

張華軒倒也沒有當真讓這個悍將加入軍統的打算適才只是一句玩笑卻不成想把聶士成嚇成如此模樣一時間大不忍心立刻便言明真相。

聶士成如蒙大赦他也知道南京之行的重要當下不敢再猶豫立刻雙腳一碰答道:“標下願效犬馬之勞戰場上干冒矢石此事又豈敢推辭!”

“好這樣就這麼定了。”張華軒意味深長的一笑又向著聶士成吩咐道:“這麼著你便回去駐地休息明日自會有人尋你出。”

“是!”生怕張華軒改變主意聶士成立刻答應左寶貴也無可不可當下兩人一行軍禮便即告退而出。

待兩人離開之後丁寶楨卻是向張華軒道:“左冠廷看起來是個人才有大將之風到講武堂幾個月磨磨性子再干一兩年內鎮統籌全局將來統領一軍也絕無問題。倒是這聶功亭看起來有些燥性只怕不是那種沉得住氣的人新鎮以他統領一團怕是不成。”

淮軍中軍官的缺乏在這個時候已經是極為嚴重的問題講武堂的學制是兩年第一期畢業的軍官已經充實到了各部隊就算這樣也遠遠不能解決軍官短缺的麻煩。而第二期開班時間尚且很短雖然人數遠了第一期不過想得到大量的軍官補充最少還有一年半的時間而淮軍擴軍已經進行了頗久軍官的缺口越來越大高級軍官和低級軍官還勉強能敷衍過來唯有團一級和鎮一級參謀的缺口卻是越來越大已經快到了影響淮軍總體戰鬥力的程度而新成立內鎮之後在各地防禦加強的前提下又得從野戰部隊調一批有經驗有能力的軍官充實到內鎮這段時間以來張華軒與丁寶楨可謂是頭疼之極兩個人就差拿放大鏡在淮軍軍官的花名冊上尋找合適的軍官了對任何一個可能勝任的軍官都是極盡考察試探之能事而一旦確定就會立刻下手任命然後又再去重新尋找。

對左聶二人的處置就是如此兩人在三河一役的戰鬥報告中極為出色而能過見面觀察對兩人的性子也更加了解。左寶貴老行伍就是有點不思進取而且性子直爽豁達在功名利碌上追求的動力不夠只要讓他磨磨性子再放在合適的位置上鍛煉一下將來就可堪大用在現在也算是解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倒是聶士成有更多的不足之處與左寶貴相比性子上好勇鬥狠極為相向不過不如左寶貴的豁達寬容頗有些年輕氣盛的味道張華軒讓他去南京刺探敵情不能說這不是一個極為冒險的決定用的好這一行能讓聶士成獲得戰場之外更多的經驗大局觀也會變的更好用的不好可能就會壞了大事畫虎不成反類犬。

對丁寶楨這樣的擔心張華軒自然很是了解他倒也不肯多加解釋當下只是微微一笑答道:“南京一行甚是緊要淮軍在三五日內就要大舉北伐軍火糧草都準備到位北伐之後南京的動向就值得關注放幾個可信的釘子過去對掌握敵情還是極為關鍵的。至於聶功亭你且放心在他身邊我放了一個足以制報他且又相輔相成可以互補的人選一同前去你只管放心便是。”/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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