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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懷心事的張華軒入城後並沒有再行耽擱了城內的百姓都被有所準備的中軍鎮官兵遠遠的隔開了。這裡不象城外到處都是街道房屋死角暗角到處都是又是新打下來不久的地頭不象淮安城裡摸排調查了很多能留住城裡的居民十代的家世都被查了個清楚這徐州府到底才打下來半年警察城管制度也推行不久心懷不滿的前朝餘孽被內衛抓起來不少不過肯定還有漏網之魚從安全保衛的角度來說隔開百姓與張華軒的距離當然最為保險。

城內的居民也沒有城外那些農民毫無保留的赤誠歡迎。對淮軍的這位統兵大帥他們自然也忠心愛戴不過城市居民相比那些泥腿子鄉下人則要保守與精明的多在城內排開歡迎張華軒的人群和沿街擺放的香案飄出的那些濃煙里與其說飄出來的是忠心的擁戴與喜愛到不如說是敬畏。

是的不折不扣的敬畏。張華軒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他的崛起實在是太快太眩目了。換了他的這個位子的人如果是一位滿清的大臣鄖戚擁有龐大的宗族和門生力量也還罷了可張華軒依靠的是什麼?在很多人看起來他的崛起充滿了未知和神秘色彩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被有心人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讓人研究了個透徹。而研究的結論到最後很多人卻是無奈的現張華軒與淮軍的崛起簡直就是天授神賦而在東方哲學裡其實是沒有神明與上帝的……所以張華軒受到沒有保留的敬畏並不是他的軍隊特彆強悍也不是他的手腕權術特別高明而只是他的跡史象足了中國歷史上所謂地上應天心下撫黎民的傳說中的英武帝王對這樣的類似傳說中的人物中國人是不敢以平等地心態去面對的。

徐州城內在暗地裡早就因為大帥決心趕到前方督戰而暗中準備起來除了中軍鎮外。淮軍地第二鎮還執意留下了一個重炮營來鞏固城防而張華軒的駐蹕之所也早就準備停當就在原本的江北團練大臣徐州府正堂吳棠的知府衙門駐蹕。

先期趕到的中軍鎮士兵已經肅清了原徐州府衙附近地所有居民遷走之民給予相應補償而在府衙附近四周也原本沒有什麼制高點。倒是中軍鎮臨時在府衙四角搭起瞭望樓用來監視四方動靜。等張華軒率領大隊趕到時整個府衙四周已經儼然成為一處軍事重地。

對楊英明這樣的大費周章張華軒並不以為然這個時代的中國又沒有什麼特務組織最大最好的兩個特務組織全在自己麾下政治暗殺這種東西還得再過幾十年才出現。不過以他現在地身份當然得享受這種級別地保衛措施。在淮安政務處與軍務處再加上軍統、內衛、中軍鎮每一周會議一次專門討論他個人的安全問題……實在是小題大做。原本以為離開淮軍能喘口氣。結果卻是覺警衛的比在淮安更加嚴格了。

看起來威風八面其實等若是籠中鳥的張大帥沉着一張臉自徐州府的正門昂然直入。一般來說這種正門只是在特大的儀式典禮或是迎接欽差聖旨時才打開以張華軒現在的身份比若帝王由正門而入也算合適。與所有地州府衙門相同徐州府地府衙一樣的規制入得正門便是懸掛着公正廉明匾額地正堂與兩側偏廳接着便是儀門二堂。一樣的一進院子。除了稍小一些外別無變化過了二堂後便是屬於生活區的後院。一路行來。當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而四周望樓之上也是布滿士兵。自從徐州城破之後這座府衙的原主人吳棠弔頸死了軍隊並沒有進來入住到是新任的知府剛搬進來沒幾天一聽得大帥要搬進來已經讓府別居現下放眼看去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全是淮軍軍人適才徐州父老歡迎大帥的氣氛已經悄然遠去剩下的便是一派肅殺嚴厲的軍營氛圍。

這種景像當然不能和繁華的淮安和富貴之極的總理府邸相比不過好在張華軒也習慣了。或者說離開淮安後他反而有一點輕鬆感畢竟悶在一個地方太久而隨着他身份日漸貴重出遊的計劃也是能免則免了難不成學乾隆那小子巡遊玩樂也掛一個查視河防江堤撫慰人心的招牌幌子不成。

按照張華軒的多年習慣前期人員早就收拾好了徐州府衙的後院與小小的花園只是那幾株俗氣不堪的梅蘭竹菊之類的植物幾塊惡形惡狀的假山石明顯不能與總理府內花費巨資營建的後花園相比。張華軒顯然也沒有在這裡遊玩的打算進入後院後他就下馬步行被人引進一處小院的正室後看到懸掛在牆上的巨大軍用地圖和擺放在房間正中的沙盤之後他便停住腳步掃視四周問道:“吳穆來了罷?”

他說話自然不需要先看人話音一落便立刻有人答道:“吳總參就在外頭大帥叫他進來?”小說整理佈於bsp張華軒抬看一看答話的青年軍官卻是自己的本家兄弟中軍鎮負責他的安全自是近衛軍團而能在他身邊擔任侍衛軍官的當然是優先選擇在忠誠度上能得到最大保障的軍人了。而張氏宗族無疑就是最佳選擇。對這種偏見張華軒也無能為力事實上就是百年之後一位浙江佬在統治全中國後他身邊的近衛幾乎就全是他的本家宗族行之千年的傳統習慣並不是那麼容易更改的。

所以張華軒也不打算與這種對自己有利的傳統開戰當下變的和顏悅色:“華廷啊現在戴兩顆銅星了?”

淮軍建立之初宗族勢力並不是張華軒的助力反而是一種搗亂的存在。很多同輩的宗族兄弟對張華軒並不服氣甚至還有人謀奪他的地位而幾年之後當初的陰謀家野心家們已經被張華軒收拾的乾淨現在不要說試圖篡位了就算稍稍的不忠之心也會被千夫所指無疾而忠而自從正式反清後諾大的張家氏族就算被張華軒綁在了他的戰車之上謀反大罪禍及九族張華軒舉旗的那一刻起整個宗族的身家性命已經被他一起押在了賭桌之上勝則一躍全族成為皇族敗了就是滿族抄斬。所以無論如何用這些宗族兄弟保護他的人身安全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聽得張華軒動問張華廷露齒一笑向著張華軒答道:“是標下並沒有立什麼軍功只不過是循序升級罷了。”

“好生做總有機會讓你立軍功的。”

現在淮軍處處聞捷很多宗族子弟也並不全部安心在張華軒身邊安全獃著最後循序升遷老死於床榻之上與很多滿是熱血的年青人一樣他們也很願意到疆場上去博一個封妻蔭子流芳百世而張華廷明顯就是其中的代表。

對這種年青人的求戰心理張華軒當然很是滿意他自己表面上二十四五其實內心早就成熟的快要腐爛了這種年輕人的熱血衝動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很好的衝擊。而對於當初決定把所有的宗族子弟中合適者送去講武堂學習的決定他也很是得意。

張華廷得到指示立刻轉身出外傳令。隨着張華軒的進駐這小小院落中也滿是將星輝煌和文士風流。很多幕僚已經在隔壁的廂房落坐無事的就閑聊等候更多的人卻是把從淮安帶過來的文書整理清楚預備張華軒處理批覆之後再飛馬送回淮安給政務處的閻敬銘實施執行。與文員們的繁忙景像不同軍人們此時卻是無所事事楊英明甩着馬鞭一臉痞子樣與張五常聊天張五常卻是愛理不理回身與苗以德聊的甚是愉快。海州鎮內鎮總兵左寶貴與徐州鎮內鎮總兵潘鼎新還是頭一回與這些軍方重臣們呆在一處兩人老實巴交乾笑不語卻被楊英明忽悠的只是頭暈。

這些都是肩扛金星的大員除了這幾個級大員之外還有一大票的銀星將軍圍繞左右肩扛銅星的校尉一級的軍官站的滿院子都是他們不敢擠着上官們說話卻又擔心一會議起軍事來需要他們這些參謀軍官的幫手於是只好滿臉尷尬躲在大批將官半箭之地這樣大聲一吼就能聽到傳喚而將軍們的談話他們又是聽不清楚不必擔心將軍們的白眼。

等張華廷奉命出來傳喚的時候院里院外除了中軍鎮的官兵外站了滿滿當當幾百號人也幸虧這麼不大的院子能擠下如此多人。他皺着眉頭排開眾人眼前擋路的卻是一名肩扛金星的將軍張華廷嘆一口氣自己側身讓道卻見那將軍向他含笑道:“貴官要出去公幹嗎上次淮軍一唔久違少教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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