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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剛一打開吳穆與聶士成的眼前竟是突然一亮眨眼之間幾千支火把在城門內外先後點燃原本除了那陳承熔帶來的幾百人馬之外還有如此多的步騎軍隊就隱藏在城門之外屏息無聲直待城門打開之後這幾千人馬蜂擁入城之後這才打起火把暴露出行蹤來!

這顯然是一支軍紀嚴明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數千人此時雖然都打亮了火把在幾千支火把的照耀之下把這水西門附近照的是如白晝一般明亮而吳穆放眼看去大約有三四千人的隊伍其中有着近半的騎兵。

此時此刻正值半夜這幾千人的軍隊開進城來動靜不謂不小雖然無人做聲戰馬卻不停的在低聲嘶鳴而過兩千匹的戰馬聚集在這一塊小小的地域之內就只是那不時抬起又放下的馬蹄聲響已經彙集成了一片極大的聲浪。再加上幾千支火把燃燒時的噼啪聲響松油燒起來時那股子油煙味道……這附近的人家十有**應該已經被驚動起來不過吳穆與聶士成放眼看去四周的民居或是酒樓客棧等很多建築內仍然是黑沉沉的一片沒有人找死起來點燈或是推門出來查看南京市民畢竟是世居六朝古都之地政治經驗和應變的經驗十足外頭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是個人都知道這並非是小事很多人可能只是偷眼往外一看便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於是頂門的頂門加鎖的加鎖家裡有暗閣地窖的已經招呼全家老小躲進去暫避一時。上次南京城最大的亂子便是太平軍入城因為當時清軍在城內抵抗雖然城破後兩江總督和巡撫都自殺殉城了因為攻城死傷很重的天國上下還是下令屠城很多百姓死在兵火之中。不少少年和兒童還被關押起來閹割了做為太監備選這樣一來大軍入城後的慘況變成了血淋淋地教訓這一次水西門這邊一進來這幾千兵馬附近不少的百姓根本就不敢出任何的聲響動靜來便是家裡的狗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讓這些不知事的畜生閉上了嘴於是在這黑漆漆陰沉沉的半夜裡除了天空的半輪明月。便是城門處這幾千打着松油火把的軍人出地聲響而放眼看去四處寂靜依然一點兒聲響也是沒有。

吳穆對眼前的這種情形非常滿意他和聶士成特意兒挑選了一個安全又適宜觀察的客棧。貓着身子躲在這客棧的二樓房間的窗前底下地情形看的是清清楚楚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幾千名殺氣騰騰執兵露刃的天國將士愣是不知道就在他們的頭頂不遠處就生生藏着一個太平天國的生死大敵。

吳穆滿意不過陳承熔顯然更加滿意。今晚事出非常。要進行的是一場關係到他滿門百口甚至是天京城內包括天王在內的很多權貴地身家性命。這是千百萬顆人頭落地地大事所以今晚出現的兵馬並不如。比如他身為興國侯別地不說光是在天京城內他能調動的兵馬就過兩萬人不僅可以調動而且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便有此權力。只是想來想去東王掌權的時間太久親信遍部在天國上層與軍中的任何一個角落。他能調動的兵馬很多都是東王授的權。其中有不少人是東王地親信死士有地在明處。有的可就躲在暗處如果事情不慎就敗落在這些人地嘴裡那可是百悔莫及了所以今晚他只帶來幾百人這些人都是他養在手裡好幾年只要他一句話不要說東王天王在前一樣揮刀子的死士!這些人裝備精良俸祿優厚多半是從戰場上現的勇武之士戰場經驗足訓練嚴軍紀好這會子幾百人聚集在一起干謀大事硬是如臂使指半點兒差錯也是沒有。這樣一來他自然是對自己當初的選擇極為滿意也很是高興。

等他看到北王韋昌輝從城門處被人前擁後呼的簇擁進來後這種高興的情緒就更加明顯了。北王顯然也是一個心裡有成算的人這一次先是放出風來要在明天入城請見東王暗中卻與自己聯絡妥了半夜之時放開城門直接動手謀定而後動這個計劃看起來簡單其中的複雜之處卻也當真是一言難盡。兩邊原本是對頭要互相試探了解看看對方是否是東王派來試探自己要確定自己和堅定對方要排除很多監視的眼線來保持聯絡在大事之前的很多細節只要出了一星半點的錯這會子他與北王的人頭已經掛在水西門的城頭上了。這其中的困難豈又是一句兩句說的清楚的?

與陳承熔相比韋昌輝顯然更要沉的住氣些。身為開國諸王他的地位只在楊秀清和石達開之下出外則專鎮一方在天京時則也是位高權重。只是不論是出外還在京東王的影子一直壓在他的頭頂有的時候壓的他都要喘不過氣來。他是一個心思縝密又能陰柔隱忍的人不管東王如何對他他的臉上始終是愚蠢的笑容在天京時他常對人說:“四王爺是咱們這夥人里最精明的天王也比不過咱們全聽四王爺的就對了。”

這話他不僅是在東王的人面前說甚至當著自己的親信部下甚至是家人時也常常故意掛在嘴上以示對東王的忠誠和沒有二心。就是這麼著的小心伺候東王還是經常疑忌他作他楊秀清為人甚是有趣如石達開那樣對他不遠不近還留着幾分傲氣的人他也偏生敬重不僅不為難還時不時誇讚幾句對韋昌輝這樣明裡暗處都大拍馬屁奉迎的卻又偏生沒有幾句好話也從來不給好臉色。好幾次在東王府邸里韋昌輝都被東王弄的下不來台就在拂袖而走的那一瞬間又只能乖乖的回來向東王賠罪認錯老實坐下直到東王話後才敢離開。

對韋昌輝這樣的表現楊秀清從不誇讚什麼也不承認什麼每當有人誇讚韋昌輝對他忠心之時楊秀清總是搖頭一笑然後不置一辭。

其實不論是楊秀清還是韋昌輝兩人心裡都是明白要對付堂堂東王沒有天王的肯示意或暗中部署則絕無可能對付東王等若是叛上做亂不論是在道義和實力上沒有天王的支持就沒有成功的可能。所以堂堂北王在出鎮一方的時候還能號令諸侯威風八面回到天京城內東王便是視他為一條狗韋昌輝也只能忍了無他實力不足以對付楊秀清罷了。

而至於天王下詔對付天王的這種可能性最少在楊秀清的心裡來看這件事生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天王在起兵之初就昏聵無能內政皆托於楊秀清蕭朝貴做戰勇武石達開智勇兼備馮雲山威望足又是老好人負責調和內部。這樣天王雖然是個無能之輩在早期天國諸王的齊心合力之下幾個不得志的妖人假託的邪教卻因風雲際會和清朝的**無能竟然能席捲江南直至攻下東南第一重鎮的南京。

不過天國的好運顯然在攻下南京後就終止了。蕭朝貴死了少了一個楊秀清很忌憚的強勢軍方人物而馮雲山的死更使天國高層少了一個最佳的和事佬如果馮雲山尚在的話就算是楊秀清還能獨掌大權很多事情卻不能做的如此過份。比如逼天王下跪和仗打天王之事馮雲山在則絕無生此種事的可能。對於韋昌輝這樣的小兄弟楊秀清不看在眼裡也並不奇怪。

“四哥你這可算是死期到了。”被楊秀清看不起的小兄弟韋昌輝現在卻是滿臉的志得意滿。他這一次並沒有帶太多的兵馬與陳承熔一樣的考慮帶的多了反而容易泄露機密並不是好事情。他只帶了不到四千人進城一個個卻都是他的心腹將領帶領的精銳敢死之士個頂個的精銳南京城內忠於東王的兵馬雖多甚至東王的嫡系就有兩萬人左右不過在韋昌輝看來眼前這幾千精銳在事起突然的情形下只要能迅拿下東王府擒斬東王之後城內再多的兵馬也是無用了。

“見過北王殿下。”

在韋昌輝的軍隊與他本人全部進城之後陳承熔便在自己的親兵簇擁下上前與韋昌輝見禮。

火光下陳承熔抱拳行禮韋昌輝斜眼看他一眼自己只是略一點頭便是問道:“東王府如何?”

他如此大刺刺模樣陳承熔頗是吃驚。他身為東王的頭號心腹以往韋昌輝不要說見東王便是見到自己也是必恭必敬的模樣今兒晚上卻是如此行事原本一直刀刻在臉上的那種帶着善意和討好甚至是有點謙卑的笑容一點兒也不見了而剩下的便是一臉的傲氣與自得。

陳承熔做到這麼大官自然也不是什麼蠢笨的人只一會兒功夫他便已經知道從今往後自己怕是在北王的臉上再也看不到那種討好的笑容了。今晚過後北王將會取代東王成為天國實際上的當家人他興國侯能否維持現下的地位還難說的很又豈能指望韋昌輝待他一如既往?/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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