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着嗎？考慮好以後，大聲說出你們的選擇：是，亦或者否。，”

“倒計時開始。”

“60。”

“59。”

路晴依馬上要脫口而出，說出那個正確的答案，但蘇浩卻對她搖了搖頭，用只有他們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現在先不要說話，聰明人自然會做出正確的選擇，而最主要的是，那兩個不良青年，看上去並沒有了給予我們最起碼的信任，那我們自然不用履行什麼所謂的資深者的責任，為他們的生命負責。”

路晴依聽了，並沒有回應，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韓偉強，韓偉強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除了新人，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時間在流逝，沒有人說話，除了戴眼鏡的大男孩以外，所有人都用詢問、疑惑、恐慌、甚至畏懼的眼神望向彼此，然後將目光挪開，看着另外一個人。

答案到底是什麼？

壓抑恐慌的情緒開始對每個新人脆弱的神經展開了殘酷的折磨，就彷彿魔鬼的手指指尖輕輕拂動人脆弱的臉頰，那滑膩邪惡的挑逗感覺讓所有新人都感到恐懼，不由得繃緊了身體，除了戴眼鏡的大男孩。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那個穿着長款t恤的女孩突然衝出來，瘋狂敲打着牆壁，歇斯底里地大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50。”

“49。”

戴眼鏡的大男孩沒有受到干擾，而是若有所思。

“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個白色房間，應該是類似於主神空間的存在，而眼前的這批人，也應該是比我更早來到這個房間的資深者…只是，他們是敵是友，還是弄不清楚。”

“如果那個日本女孩所說不錯的話，應該是選擇‘是’這個選項了。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為什麼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呢？”

他仔細地思考着，心中出現了兩個猜測：

“首先，這也許是個考驗…假如正確答案是‘是’的話，如果我選擇了‘否’，那麼自然代表了我對他們的不信任，沒有信任可言的傢伙，自然就沒有成為夥伴的價值，也會因錯誤答案而死去。”

“那麼其次，這也可能是個陷阱…假如正確答案是‘否’的話，如果我選擇了‘是’，那麼他們自然會少一個累贅。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這個假設，是在所有人的能力都相等的前提下，才會成立的，他們都是資深者，新人越少，對他們越有利。”

想來想去，大男孩都沒有得到答案。而這時，他突然轉頭，望向了那一眾資深者，目光一個接一個地掠過每個人的臉，似乎想要在他們的表情中尋找到答案，但很可惜，他一無所獲。

而當他看到徐惠茜的時候，他注意到，徐惠茜也正在看着自己。

二人四目相對，大男孩突然發現，徐惠茜的嘴唇微微有些變形，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從那獨特的唇形中，大男孩可以閱讀出一些信息。

是。

這個字，就是他得到的信息。

大男孩從看到徐惠茜的第一眼起，便對她抱有莫名的好感，他也說不出這種情愫是什麼，反正彷彿是與生俱來般感到親切。但是，單憑這種子虛烏有憑空生出的親切感，就可以肯定，她所告訴自己的答案，就一定是對的嗎？

大男孩從來沒有將命運交給直覺的習慣，尤其是現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他更不會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只是現在，他似乎已經別無選擇。

“是。”

大男孩閉上眼睛，淡淡地吐出樂那個字，他的表情，浮現出一絲解脫的色彩。

“35。”

“34。”

大男孩欣喜地睜開眼睛，他沒有死。那至少可以肯定，選擇“是”，可以暫時保住性命。

他不由得偷偷望向徐惠倩，臉上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而徐惠倩則是盈盈地和他對視，嘴角勾起一絲欣慰的微笑。

也許，下意識地幫助學生，已經成為徐惠倩作為一名教師的本能了吧…事實上，在學校，她都是以這種親切溫柔的態度對待每一個學生的，不分男女，也不論成績好壞。

雖然已經可以肯定，選擇“是”不會出事，但總有些人，心裡會抱着一些僥倖心理，以為自己會找到更好的選擇。

那個穿着長款t恤和超短褲的艷妝女孩見大男孩沒有出事，心中暗想道：“如果我不答應，是不是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呢？這種問題，應該沒有標準答案，選擇‘否’，也應該不會死吧？”

她又看了看周圍的人，暗想道：“看這些臭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上了恐怕也不會付錢…不行，我要離開這裡。”

抱着這樣的僥倖心理，她情不自禁地小聲嘀咕道：“不要，我要離開這…”

“噗！”

“里”字還沒說出口，那個艷妝女孩的腦袋就這樣，炸開了。

“21。”

“20。”

“啊！”

一聲刺耳的尖叫突然傳出，劃破了異度空間持續了僅僅數秒的寂靜。

短暫的震撼後，剩下的兩個艷妝女孩猛地抱在一起，然後，就是瘋狂的嚎哭和尖叫。

那個工裝中年人和兩個不良青年直愣愣地看着那具無頭女屍，表情慘淡，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喉結在喉嚨處上下翻滾，一口氣屏住了很久，最後，方才艱難地咽下。

而表現最好的，是那個戴眼鏡的男生。他的身體沒有顫抖，臉色也沒什麼變化，只是儘可能地騙過腦袋，盡量讓自己不去看那具屍體。

“17。”

“16。”

終於，所有人都說出了“是”。

其實在某種角度下，大家應該感激異度空間，至少這個簡單的“是”與“否”的選擇，就可以當成對新人的一種試練。大浪淘沙，只有金子才有資格不被淘汰，連這一關都過不去，那怎麼可能在這無限輪迴的殘酷世界中活下來？

蘇浩看了一眼那具還在向外慢慢流淌鮮血的無頭女屍，不由得搖了搖頭，遺憾地說道：“可惜了。”

他轉過頭來，擺出了一個看上去很真誠的笑容，對眾新人說道：“你們也看到了，這個神秘空間的主人掌握着我們的生死，所以以後，請不要學那個倒霉女孩做傻事。現在，我代表團隊先做一個自我介紹，我叫蘇浩，她叫風間千雪…”

他介紹完畢，又繼續說道：“輪到你們了，請你們做一個自我介紹，告訴我你們的姓名，職業，以及死因。”

沉默。

沒有人說話。

雖然蘇浩是善意的詢問，但是很明顯，在如此情境之下，每個人都提高了自己的警戒心，除了相識的熟人，不願意給予任何人信任。

戴眼鏡的男生見所有人都這麼拘謹，嘆了口氣，便首先走出來。雖然不願意，但他很明白，現在這些資深者，是真正能掌控自己命運的人，首先自我介紹，還能給對方一個積極的回應，但如果不能打好關係，那麼等待自己的，無疑就是悲劇收場。

他隨即自我介紹道：“我叫聶辰新，職業學生，死因車禍。”

聶辰新的性格似乎比較內向，不太愛說話，自我介紹也非常簡短精鍊，顯然是個很悶的人。

既然有人帶頭，穿球衣的不良青年也緊跟着準備自我介紹，但韓偉強卻攔住了他。他轉過頭來，對聶辰新說道：“辰新，請做一個詳細的自我介紹，告訴我你的在讀學位、所讀專業、就讀學校。既然來到這樣一個鬼地方，就不要有所隱瞞，要知道，哪怕一點點的信息不對稱，都有可能招致最壞的結局。”

韓偉強的語氣雖然平淡，但說出口時卻鏗鏘有力，帶着一種不容置疑更不容拒絕的壓迫感在裡面，在韓偉強的眼神盯視下，聶辰新不得不勉強抬起頭來，回答道：“我現在在北清大學讀碩士，所學專業為計算機和機械製造及其自動化。”

“什麼？”徐惠茜的表情有些失色，“北清大學？難道是位於首都華京的那個華夏最高學府—北清大學？”

聶辰新點點頭。/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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