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而就在艾薇兒和玫蘭着手對克里展開刺殺的同時,千雪也騎着一匹飛馬,火速趕到了艾爾布克城堡附近。

她趁夜,將一支栓有信件的箭矢射入了城中,箭桿上刻着這樣一段話:請將這份信交給伊阿亞和魯達波耶大人。

巡邏的諾德士兵們正好見到了這封信,隨即將此信上交給了伊阿亞和魯達波耶。

伊阿亞將信拆開,隨即開始閱讀:

“伊阿亞大人,魯達波耶大人,蘇·羅德利亞拜上。”

“我近來聽說,庫勞、日瓦丁連同周邊四大城堡的兵力,以伊斯摩羅拉堡為據點,展開了對提赫洛格堡的攻擊。提赫洛格堡乃是諾德王都薩哥斯的門牙,此堡若失,則唇亡齒寒,所以拉格納陛下必然會重點防守此地,而無法抽掉兵馬支援艾爾布克城堡。如此一來,我軍久戰便無意義,艾爾布克城堡勢必與馬、拉、多魯三人聯軍形成拉鋸之勢。艾爾布克城堡城堅地險,利於堅守,但若敵採用圍點打援之計,斷我外圍糧草,長此以往,我軍將不得不因糧斷,以寡擊眾,出城決戰。此取死之道,實不可行。”

“我有一計,名為離間。我聽說馬利加性格急躁,剛愎自用,多魯波耶老奸巨猾,自私自利,拉爾恰性格正直,但過剛易折,三人性格毫無互補,反而相互衝突。而馬利加剛失愛子,若久攻不下,必暴跳如雷,對手下嚴苛要求,以多魯波耶和拉爾恰的性格,絕不能相容。”

“可分別派三名敢死信使各攜帶一封戰書,寄交給彼軍的三位領主,內容為來日決戰,其中交給拉爾恰領主的信箋有抹改痕迹,同時額外對軍機戰事內容有所涉及。”

“待到來日,可用言語問候拉爾恰,即言七日前夜晚,感其通報營寨路線,得以偷營成功,並斬殺敵酋辛德·拉爾恰,昨晚信中所言,切不可忘。然後用箭雨對馬利加軍進行攢射,卻單單不射多魯波耶和拉爾恰軍。馬利加心中必然起疑,向其索要書信,觀看過後,見信上塗抹痕迹,必會勃然大怒。”

“之後,只需待其軍中生變,便是破敵之時。”

伊阿亞將信遞給魯達波耶,魯達波耶也瀏覽了一遍,便詢問道:“你覺得這條計策可行不可行?”

伊阿亞思索良久,霍然起身,道:“正如蘇所說,如果不能在糧盡前擊潰敵軍,那麼我們勢必要出城決戰…這離間計,是唯一的破敵之法了。就行此計吧!”

當晚,三名敢死信使便各持一信,前往維吉亞軍營寨。

這維吉亞軍的兵營布置布有東西南北四門,其中馬利加軍負責看守二門,多魯波耶和拉爾恰各自把守一門,於是三名敢死信使分別通往各自所守寨門,以防三封信送到同一個人手裡。

果然,在進入寨門的時候,三名信使分別被馬利加、多魯波耶和拉爾恰軍截獲,各自押送到自己的上級長官所居住的將軍營帳那裡去了。

當晚,維吉亞三將各自面見了這三名信使,並且閱讀了戰書,三人商議後,決定來日出兵與敵人交戰。

第二天早晨,維吉亞大軍壓境,但城下竟沒有一個諾德人現身,只有魯達波耶身披重甲,帶着上千弓箭手,站在城樓上,大聲喊道:“拉爾恰將軍,七日前的晚上,我魯達波耶非常感激你派遣心腹,密報營寨路線,讓我得以偷營成功,並斬殺敵酋辛德·拉爾恰,讓我替伊阿亞報了仇,也正好讓這老傢伙欠我一個情。拉爾恰,你可要記得,昨晚信中所言,切不可忘。”

馬利加頓時橫眉怒目,憤怒地逼視拉爾恰,良久,怒極反笑,道:“好,好,好,拉爾恰,你竟然通敵,假借魯達波耶之手害死我兒子,很好,很好!我們…回去算賬!”

他剛剛說完,魯達波耶隨即令旗一會,城樓上的諾德弓箭手便彎弓搭箭,十人一組,一組只射一人,專射馬利加軍,一時間箭矢如雨,維吉亞軍抵擋不住,只能暫時撤退。

回營的時候,馬利加便拔出鞘中長劍,帶着數十窩車則精銳騎兵縱馬趕到拉爾恰營寨前,怒罵道:“拉爾恰!你夥同魯達波耶老賊,害死我愛子,趕緊出寨,你我二人…決一,死戰!”

拉爾恰同樣帶着數十持槍親兵,攔住寨門,大喊道:“馬利加將軍!你兒子的死,的確是我的過失,我很抱歉,但是我絕不是有意害死你兒子的,你可千萬不要中了敵人的離間計啊!”

馬利加劍指拉爾恰,質問道:“昨天晚上,你收到了敵軍的戰書了嗎?你敢拿出來讓我看一看嗎?”

拉爾恰見馬利加咄咄逼人,竟然敢索要私人信件,怒極反笑,道:“好,左右,將戰書呈給馬利加將軍。”

馬利加接過書信,瀏覽過後,發現這信箋上面有非常多不是很明顯的塗改痕迹,同時對戰事機密有大量涉及,臉上不由得籠罩上了一層寒霜,不住地咆哮道:“拉爾加!你我同僚十數年,交情不淺,可你昨天害死我兒子,今天又和敵人私通書信,恐怕明天…明天我維吉亞近兩萬的好男兒,就會葬送在你這賣國賊的手裡!左右,給我強攻拉爾恰營!”

見馬利加大發雷霆,左右趕緊拉住他,道:“馬利加大人,如今大敵當前,我們千萬不能自斷手足啊!等攻陷了艾爾布克城堡,到時候可以找亞羅格爾克陛下主持公道,為貴公子討回一個公道啊!”

拉爾恰見馬利加如此氣勢逼人,也忍不住從手下那裡接過騎槍,槍指馬利加,怒吼道:“馬利加!你以為我怕了你嗎?別說我沒有私通敵軍暗害你兒子,就算你兒子被我親自斬了,你又能怎樣?有本事,你便強攻我的大營啊?!來啊?!”

這時多魯波耶縱馬趕了過來,指揮一百親衛,橫在兩軍陣中,大聲喊道:“兩位,大敵當前,亞羅格爾克曾制定軍中律令,內訌者當軍法從事!如果二位想要決鬥,可以約定時間地點,我為兩位做個見證!但現在,如果誰要動手,那就是不給我多魯波耶面子了!”

他說完,隨即長劍一揮,一百親衛分作兩隊,高舉長劍闊盾,呈一字型湧向雙方軍陣,而那兩軍主將的手下也都不希望這樣動手,順水推舟,魯達波耶便這樣將雙方給逼回到了各自營寨之中,沒有因內訌而引發進一步的戰端。

拉爾恰回到將軍帳中,喝了一口悶酒,隨即一拳重重敲在了面前的桌案上!他怒吼道:“這個馬利加欺人太甚,我已經單膝跪地懇求他的原諒了,但今天,他竟然在兩軍陣前挑釁,不僅索要書信,還要拔劍與我決鬥,在眾軍面前侮辱我!我…我和他勢不兩立!”

……

良久,他終於平靜下來。

他縱然憤怒無比,但那藏在靈魂深處的理智始終佔據上風,他明白,就算是跟他算賬,也要等到這場仗打完。

這時帳外有人喊道:“拉爾恰將軍,帳外有一個信使,自稱是傑爾泊堡代理領主克里·拉爾恰麾下心腹,有領主書信呈上。”

拉爾恰隨即回答道:“呈上來吧。”

“是。”

拉爾恰大概地瀏覽一遍,讀到最後,不禁拍案而起!他拔出長劍,一劍砍斷桌案,憤怒地咆哮道:“馬利加…馬利加!你竟然…竟然敢害我的兒子!你…你…你…我…我…我…”

……

理智的天平,終於開始向親情那一邊傾斜了。

為人父者,如果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那又有什麼面目立在這卡拉迪亞的天地之間?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怒火,顫抖的手漸漸變得平穩起來。他喚來門外侍衛,吩咐道:“你們先把這桌案收拾了,10分鐘後,幫我請來多魯波耶,到我帳中商議事務。”

“是,將軍。”

很快,一張新的桌案搬到了拉爾恰面前,拉爾恰隨即取出紙筆,寫了一封回信,交給了克里的信使,信使隨即連夜返回,飛馬趕去復命。

同時,他在帳外埋伏下50名維吉亞刀斧手,並吩咐道:“只要聽到我擲杯為號,便殺入軍帳,圍住多魯波耶,絕不能傷他,但也不能放走他。”

信剛交出去,多魯波耶也同時應邀而來了。

拉爾恰吩咐左右退下,然後在多魯波耶身前倒上了一盞酒,笑道:“多魯波耶將軍,你我同僚一場,交情最好,我就開門見山了。”

多魯波耶將酒飲干,微笑着回答道:“拉爾恰將軍,你有話,就直說好了,我洗耳恭聽。”

拉爾恰道:“那我就直說了。”

他拿起酒杯,站了起來,遙望着彼方馬利加的軍帳,道:“今天你也看到了,馬利加假公濟私,公報私仇,藉著攻城的名號,讓我們的人上去拚命,你我二人的手下損失不可謂不慘重。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的人,恐怕要打光了。”

多魯波耶也深表贊同,道:“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馬利加將軍之所以急於進攻,是想為他的兒子報仇。”

拉爾恰繼續說道:“七日前他無緣無故地指責你,說你作戰不利,甚至想要用刀劍和你決鬥,你迫於無奈,對他拔刀相向,他一定記恨在心…我想,再過幾天,我們的人盡數折了,而他兵馬不損,一家獨大,如果要向我們發難,恐怕……”

多魯波耶聽了,細思恐極,道:“那你想怎麼辦?”

拉爾恰將盞中美酒一飲而盡,眼中流露出一絲陰狠的神色,冷聲說道:“如果不能先發制敵,那我們一定會被他暗算了,所以我們明晚就…劫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