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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時間,諾德王國的大軍,總計三萬人,便行至了距離瑞泊來特堡10英里的森林平原上,安營紮寨,而之所以如此布局的原因,就是利用森林地形的地形優勢,防止對方用騎兵進行衝鋒…畢竟在平原上,騎兵是步兵天生的剋星,哪怕是聞名卡拉迪亞大陸的諾德步兵,也不是斯瓦迪亞騎兵的對手。

但是在森林裡,高大的喬木是騎兵天然的障礙,由此騎兵就無法發揮機動性和衝擊力的優勢,所謂坐騎,其實也就變成了拖累和負擔,無法展開的騎兵和待宰的羔羊無異,而步兵,反而可以輕鬆接近騎兵,以靈活的身手斬殺馬匹和馬匹上的騎士。

紮營完畢後,伊阿亞便在中軍大帳召開軍事會議,所有的諾德領主都參加了這次軍事會議。

伊阿亞雖然和在座的眾位領主都是同僚,但他卻深深地明白一個道理,就是一支軍隊,裡面必須、而且只能有一個生效的聲音!所以他只是象徵性的徵求了一下眾人的意見,然後單方面地決定,留下雷耶克波耶領主、伊登領主和奧拉夫伯爵甩所部兵馬看守營寨,自己則帶着特爾格領主以及蘇浩領主,向瑞泊來特堡進發。

不過兩小時的時間,蘇浩看到了視線的盡頭,天地交接的地平線間,有一條淡淡的橘紅色線條在緩緩蠕動着。

終於要來了嗎?往日只是屠戮海寇得到鐵血訓練的部隊,今天終於要正面面對名聞卡拉迪亞的天下驍騎:斯瓦迪亞騎兵了嗎?

蘇浩眯着眼睛,望着彼方那道越來越粗的橘紅色線條,劍,已在手,已出鞘。

在緊張的等待中,騎兵,這個封建時代最具代表性、也最具浪漫和傳奇色彩的兵種,出現在了蘇浩的面前。

1000清一色的身披橘紅戰甲的斯瓦迪亞布騎兵已經在平原之上,擺開了陣勢,軍中已經豎起了兩桿旗幟,獵獵飄揚,一桿是斯瓦迪亞王國的國家旗幟:血色雄獅,而另一桿,則是戴格蘭那伯爵的家族旌旗:三牛戰旗。

沉重的馬蹄不斷叩擊着大地,然後便緩緩停了下來,響鼻哼出的氣體很快在冰冷的空氣中凝結成一團白霧,此起彼伏,而在他們身後,是長途奔襲所踐踏出的漫天煙塵,猶自激蕩不休。伴隨着他們緩緩高舉起騎槍、長劍和釘頭錘,凜冽的殺氣從那騎士軍陣中蔓延開來,橫掃了整個平原曠野。

而緊跟而來的,是穿着橘紅色甲胄的輕重步兵和弓弩手,總計有4000人,他們高舉着長劍,緊握着弓弩,一步一步,緊跟着斯瓦迪亞騎兵而來。

這就是斯瓦迪亞王國的軍威。

伊阿亞面無表情地看着這1000騎兵和4000步兵及弓弩兵,然後一揮手,一個又一個強壯的諾德步兵便走到陣前,高舉塔盾,然後深深地向下一插,塔盾便深深地嵌入地面,然後是架起的長槍,從塔盾的空隙間探出,架成了一片方向向前的鋼鐵荊棘,以阻止由斯瓦迪亞騎兵衝鋒所組成的橘紅色鐵流。

對方見諾德軍隊擺出了針對騎兵的標準防禦陣勢,也不急於展開衝鋒,而是在一面令旗的指揮下,騎兵如潮水般分開,從一眾橘紅色的戰袍鎧甲包裹下的身影中,一個重裝騎士策馬從中緩緩走了出來。

那騎士身穿歌德戰甲,頭戴帶翼巨盔,座下是一匹德赫瑞姆高原獵馬,高舉一把粗獷的重長槍,槍鋒直指諾德軍陣,大喊道:

“我聽說你們諾德人自詡奧丁戰神的後裔,是為天生的戰士,然而現在看來,只是一個笑話。事實正如我們所見到的這般,你們,有10000人,卻只敢躲在由塔盾和長槍構成龜殼裡,龜縮着不敢出來,我們,只有5000人,卻在10000個諾德人面前耀武揚威,肆意張揚我們斯瓦迪亞的軍威。所以,我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斯瓦迪亞人才是真正的戰神後裔,而你們這群諾德人,才是真正的縮頭烏龜!兄弟們,你們說,對不對?!”

在說出這一番富有邏輯而又充滿侮辱性的推理後,所有斯瓦迪亞的騎兵都高舉着手中的武器,大喊道:“懦夫!懦夫!懦夫!”高昂的吶喊聲一波又一波,直衝雲霄,馬蹄不斷地踐踏着地面,天地似乎都在震蕩,整個世界都隨之顫慄!斯瓦迪亞方的士氣,便在瞬間高漲起來。

而諾德一方,卻在良好的紀律性作用下壓制住了自己殺人的衝動,但是這樣被人當面辱罵,心裡實在是不甘心!於是一雙雙期待的目光直射在了伊阿亞元帥的身上,期待着他的命令,衝鋒的命令。

衝鋒吧,元帥。諾德人奧丁後裔的赫赫威名,不容褻瀆,只有用鐵與血的手段,才能捍衛!

然而伊阿亞依然面無表情,一雙海藍色的眼睛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沉穩如水。他又何嘗不是諾德王國主戰派的代表?他又何嘗不想讓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騎士住嘴?然而正是長年累月的戎馬生涯,寶貴的戰爭經驗告訴他,一旦在平原上,諾德步兵放棄盾牆工事,展開對騎兵的反衝鋒,那結果,只有一個死字!

哪怕敵人只有1000鐵騎和4000步兵和弓兵,但就是這1000鐵騎,是號稱步兵死神的存在,乃是以步兵為主的諾德軍隊真正的威脅!

所以他沒有。

但是毫無疑問,如果現在每人站出來做點什麼,那麼諾德人的懦夫之名,無疑就坐實了,而士氣,也會大大受挫!

這是兩軍陣前搏殺時,諾德一方絕不能接受的結果!

蘇浩冷靜地看着那個耀武揚威的斯瓦迪亞騎士,心頭突然浮現出一種熟悉的感覺…為什麼這個人的聲音,他似乎在哪裡聽到過似的?

他很想看清對方的臉,但是那頂帶翼巨盔是一頂遮面盔,在那副鋼鐵面具的遮蓋之下,蘇浩根本看不到對方的面目。

那位重裝騎士一勒韁繩,那馬便高高地躍起,激起無數如霧靄的煙塵蕩漾起來。他大喊道:“難道你們諾德人真的是懦夫嗎?辛辛苦苦地跨過邊境,想要侵入我大斯瓦迪亞王國的領土,但來到陣前,竟然擺出了一副龜殼陣來!你們真的是來入侵者嗎?其實你們都是一群笑話,哈哈哈哈哈……”

不能讓他再說下去了。

伊阿亞隨即瞟了麾下一位心腹一眼,那人便會意,明白了自己的使命,然後獨自一人從諾德軍陣中走出。

他身穿連環鎖甲,頭戴牛角戰盔,左手拿着一面全鋼盾牌,右手持一把闊刃重劍,身材高大,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勇士。他大喊道:“我聽說你們軍中的戴格蘭那伯爵是個人物,怎麼樣,作為一個男人,他夠膽和我單挑嗎?”

“是個,男人,讓他滾出來,夠膽的,和我一戰!”

而伴隨着勇士的吶喊,諾德一方也一齊大喊道:

“夠膽的,和我一戰!”

“夠膽的,和我一戰!”

“夠膽的,和我一戰!”

這個人主動出陣挑戰戴格蘭那伯爵,無疑是想用單挑這種方式挽回顏面,只要挑戰成功,就可以在陣前擊殺對方敵酋,收穫無疑是巨大的;如果對方不接受挑戰,則同樣會被冠以懦夫之名,進而挫敗對方的氣勢,振奮我方的軍威;而挑戰失敗,也只是會丟掉性命,而作為伊阿亞的心腹,他已經有獻身的覺悟了。

那重裝騎士隨即跳下馬來,大聲回答道:“戴格蘭那伯爵是我斯瓦迪亞王國高貴的上層貴族,又怎麼可能屈尊和你一介小卒單挑呢?不過你既然一心想尋死的話,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我不用馬,和你公平一戰!”

“戰!”

“戰!”

“戰!”

諾德勇士同樣舉劍,遙指那重裝騎士,大聲喝問道:“你又是什麼人?告訴我你的姓名,我不想我的劍下,再添一個無名的亡魂!”

那人冷笑一聲,道:“我叫韓,至於你的名字,我沒有興趣知道。”他隨即邁步,直取那諾德勇士。

諾德勇士勃然大怒,自己已經表示了對對方的重視,而他竟然如此藐視自己,這叫他怎麼能忍?他隨即持劍,撲向了那位名叫韓的騎士,雙方則展開了第一輪正面交鋒!

韓的出招的速度極其迅速,提槍,一個簡單的前刺,然後用力一戳,長槍如同潛伏已久的蟒蛇,旋即對準對方的喉嚨進行了閃電般地撲殺!而對方措手不及,只能舉盾相迎!

“撲哧!”

那桿粗獷的長槍槍尖在和盾牌觸碰的瞬間,槍身隨即彎曲成一個半圓的扭曲弧度,然後在強大的彈力作用下,那槍桿隨即恢復原狀,槍尖則在盾牌上划過一連串璀璨的火星!伴隨着刺耳的摩擦聲,那面盾牌應聲被劃破成兩半,諾德勇士則在同時被那股震蕩之力彈射而開,跌倒在了地上!而韓,則棄了長槍,拔出鞘中長劍,一劍,捅入了他的肚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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