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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亦有度,過謙則近偽。∑,閣下既然所學甚多,不若與小老兒切磋一下掌法如何?”山西雁搓了搓手建議道。

“甚好!自我出山,還未在拳腳上碰到什麼對手,我這幾門拳法掌法的絕技都快要發霉了!”劉柯也是興趣盎然,“不過,我若是勝了你!你們便會讓路?”

山西雁沉默,其餘九人沉默,山西雁是十人中輩分最高,武功也最高的人。他若是敗了,其餘九人與劉柯單打獨鬥也是無用。可若是就此退開,他們也是不甘。難道真要一擁而上,十人斗一人!

“哈哈哈!哪管這麼多!打個痛快再說!”劉柯大笑一聲,“接我一掌!”說罷,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划了個圓圈,呼的一聲,向外推去。

一丈之外的山西雁只感覺掌風吹的臉面生疼,衣衫劈啪作響,心中驚訝與劉柯這一掌只剛猛無儔,簡直無可抵擋,連忙使出天禽身法轉折避敵。

圍觀的人群身在數丈外,仍感覺有風撲面而來,不由嚇得連連後退,隔得這麼遠都能這般,若是被這兩人一下撲進人群,挨一下還不得筋斷骨折,熱鬧好看,但性命更重要。

天禽身法快絕當世,但那是在當年威鎮八方、橫行一世的天禽老人手中,才有此威力。此刻由山西雁使出,威力難及十一,被劉柯迅速縮短距離。追擊途中,劉柯左手一划,右手呼的一掌向著山西雁擊去。

山西雁退得更急,但劉柯已經離他只有七八尺。抬手又是一招“亢龍有悔”,後掌推前掌。雙掌力道並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壓將過來。只一瞬之間。山西雁便覺呼吸一滯,對方掌力竟如怒潮狂涌,勢不可當,又如是一堵無形的高牆,向自己身前疾沖。

驚懼之下,山西雁來不及思索,雙手疾揮,連使“雁南歸”,雙手划出數個圓弧護在身前。

劉柯進到山西雁身前四五尺。又是一掌拍出,前招掌力未消,次招掌力又至。“吧嗒!”一聲,劉柯手臂倏的長了近尺,兩人掌力交擊。

山西雁雖以“雁南歸”這招掌法多次卸力,仍感覺劉柯這三掌連環無法抵擋,不可直攖其鋒。心中大呼“吾命休矣!”忽覺這一股雄渾剛猛的力道變成柔和的送勁,心知是劉柯手下留情,不然自己已經被這股力道震得骨骼盡碎。內臟俱裂而死!趕忙接着這股力道向後躍起以卸去力道。

“乎乎乎……”山西雁在半空中翻了數個跟斗,忽覺腳下一穩,定睛一看,自己竟被那一掌的力道送到了四丈外的長亭之上。心下對劉柯的掌法佩服至極。自己竟然連三招都接不住!

“還要不要擋路?”劉柯含笑問向其餘九人。

“閣下手下留情,繞過山師兄一命,我等沒齒難忘。但為了師門。樊天儀等人還是斗膽討教閣下高招!這一次,生死有命。死在閣下手中,我等毫無怨言!”樊大先生樊鶚向著劉柯躬身一禮。

“毫無怨言!”其餘八人也是躬身施禮。

禮罷。九人大喝一聲,一起撲上。

劉柯見狀身形滴溜溜一轉,伸手一引。只見賣包子的小販打向了貨郎,遊方郎中撞向了身上帶着脂粉味的小販,叫花子跟身上有麵粉的胖子拼在了一起,客棧掌柜的與簡二先生四掌互擊。

從空中撲來的山西雁正要偷襲,就見劉柯一揚手,一個人影向著他的雙掌飛來,定睛一看,卻是樊大先生。山西雁慌忙撤掌,但十成掌力可不是那麼容易控制的,剛收回雙掌,山西雁已經和樊大先生結結實實撞在了一塊。

青影一閃,劉柯已經從十人中脫身而出,沿着官道往東北而去。

“快追!”亂作一團的十人這才分開,展開身法往珠光寶氣閣趕去。

十人絕望的發現,自己與劉柯的距離越來越遠,追之不及。然而,十人的視野里,有一隻黑貓風馳電掣般向前趕去,追上了前面的那道人影,跳上那人的肩頭。十人不由面面相覷,什麼時候連只貓都有這麼快的速度了!他們竟然連只貓都不如!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聚眾鬥毆,這些江湖匪類真是以武犯禁!老夫要上疏,剎剎這股歪風邪氣!”長亭之中,那位弱翁兄滿臉正氣的大聲呵斥。聽得周圍的護衛暗自腹誹:“大人哎!也就是人家走了,您才敢咋呼兩聲,剛剛你要是敢說這話,最快就是現在,最晚就是今晚,您的首級就夠嗆能保住了!還俠以武犯禁,韓非子、太史公還說過儒以文亂法呢!大人,低調啊!”

…………

九里的路程,對於劉柯來說片刻即到。

守門的家丁只見到一道青影疾射而來,還未等他們上前阻攔,這道青影已經躍上正門,進了莊園。一個晴朗的聲音在莊園中回蕩,“在下劉柯,前來拜訪閻大老闆!”

幽靜雅緻的莊園里頓時一片喧囂,不少人從房屋中跑出,觀察着周圍。劉柯看到不少庄丁攜着弓箭,甚至有人持着弩!看樣子閻鐵珊的確怕死的很,精心武裝了自己的庄丁。

劉柯看到不少輕功不錯,持着不同兵刃的人趕往莊園中的一座水閣。水閣位於一片湖水中,離岸足有十丈,任誰也無法直接躍進水閣內,而連接着水閣和岸邊的則是一座九曲橋。此刻正有數十位手持兵刃的人守衛在水閣之上,那座九曲橋更是防衛重中之重。

“在下劉柯,前來拜訪閻大老闆。”劉柯飛身落在了九曲橋上,向著水閣中作了一揖。

“沙、沙、沙……”密集的腳步聲響起,一群群青衣庄丁舉着兵刃圍了過來,前排的人舉着藤牌,手執長刀,衣衫鼓鼓能看見下面的盔甲稜角,陽光下偶爾還能見到反光一閃而逝。

“嘿!依現在的大明律,藏甲三副以上就是砍頭的罪名,這些人少說也有幾十近百副盔甲,而且看反光,還是鐵甲!也對,此地靠近太原鎮邊軍,淘換些鎧甲兵刃還是挺簡單的。不愧是黑白通吃的珠光寶氣閣!不過,這陣仗也就嚇唬普通江湖人還可以!”劉柯打量了一遍庄丁,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這就是閻大老闆的待客之道?”

“他、奶、奶、的,俺接待客人自然是美酒佳肴奉上,但接待你這種惡客,俺就只能用刀槍招呼了!”略顯尖細的山西腔嗓音響起,一個衣着華貴的人走到了水閣邊,這個人臉龐圓圓,長得很富態,面白無須,看着很和氣。若不是那個大大的鷹鉤鼻子,顯出一些男子氣概,此人就和一個養尊處優鄉下士紳沒什麼區別。

“怎麼?在下請閻大老闆指教下武功也不可以嗎?”

“嘿!”閻鐵珊冷笑一聲,“指教?誰敢指教你玄貓客劉柯!你戰遍江南無一敗,連昔年的稱霸四海的鐵面龍王賈樂山都被你殺了。”

“賈樂山不是我殺的,我最近很少殺人。”劉柯否定了這個說法。

“最近很少殺人!那麼就是你以前殺過不少人了!”閻鐵珊反問,雖是問話卻是用的肯定的語氣,顯然心中已經認定劉柯殺人如麻了。

“至少,我沒殺與我切磋的人,不是嗎?出山以來數十戰都是明證,閻大老闆有什麼擔心?”

“擔心與你切磋之後,我會變成下一個賈樂山!”閻鐵珊惡狠狠的瞪着劉柯,彷彿劉柯就是來殺他的人。

“閻大老闆武功高強,手下忠心耿耿,而且咱們是點到即止,交流而……”

“你從江南一路西行,先去了武當,可惜武當長老木道人云游未歸;你又去了巴山顧家道觀,挑戰了小顧道人,這兩戰倒沒什麼。可是你去峨嵋派玄真觀挑戰獨孤一鶴,”說到這裡,閻鐵珊的臉色變得很嚴肅,“獨孤一鶴的刀劍雙殺七七四十九式獨步天下,此戰之後,竟然當即閉關去了!華山派的太岳三神劍奇拔峻秀,高遠絕倫,正合奇勝,險中求勝,當代掌門深得劍法精髓,可是與你一戰之後,召集門中長老密議三日!最後,你去了崑崙派,崑崙派的飛龍九大式,巍峨浩大,招數古樸,內藏奇變。可惜崑崙派掌門靈虛上人發動門人布陣要留下你,將你惹惱,被你引發了一場大雪崩,幾乎將崑崙派駐地夷平。我可不敢接你的挑戰,萬一惹得你不快,豈不是毀了我的珠光寶氣閣!”

“想不到閻大老闆的消息如此靈通,連昆崙山深處的消息都能知道。”劉柯不由笑笑,那是崑崙掌門在西域稱王稱霸慣了,想着強龍不壓地頭蛇,要將劉柯這個獨行客留下,逼問出那令他眼饞的種種絕技。結果被劉柯使用鬼獄陰風吼發動音攻,在黑哥的指引下調整震動頻率,與雪山上的玄冰積雪發生共振,使其解體,導致了一場大雪崩,幾乎將崑崙派覆滅。雖然崑崙派門人大多藉著輕功閃避了雪崩,但房屋盡毀,人員也有損傷,大傷元氣,只能封山。

“俺是個生意人,生意人自然要消息靈通,知曉天下事才能低買高賣。”閻鐵珊對於自己的情報系統有些得意,接着語氣一轉,“好了,俺知道你劉柯不好惹,但俺手下也有近百架諸葛神弩,還有諸多硬弓,連環發射之下,誰也討不了好!你還是走吧!免得傷了和氣,俺和你還能交個朋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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