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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王翠翹神色便是一變,騰的站起來道:“將他秘密拿下。”

“沒問題!”

午夜。

十幾條人影,輕盈地在暗影中奔行,遠遠地停在了暗影中,為首的一個黑衣人打了一個手勢,一個黑影便奔掠而出,悄無聲息地靠近了任五的窗戶底下。手指蘸了塗抹,在窗戶紙上輕輕一桶,便將窗戶紙捅了一個窟窿,然後取出了一根管子,伸進了窗戶內,輕輕地吹出了一股煙。

任五睡得很香,他沒有住客棧,而是住在這樣一個胡同內,他相信不會有人發現他。

過了大約十息的時間,窗外的那個黑影站了起來,朝着後面揮了揮手,十幾條黑影便在夜色中奔掠而來,徑直衝進了胡同,然後從牆頭躍進了院子里,一個人用一把匕首探進門縫,將門栓劃開,推開房門之後,十幾個人並沒有立刻衝進去,。而是等裡面的迷魂香消散了之後,才走進了房間。

先是將任五用繩子給綁了起來,然後便開始搜查,果然搜查到了弓箭。

“將這裡守好,我去通知統領。”一個黑衣人下了命令之後,立刻出門離去。

王翠翹得到了消息,便立刻去尋找羅信。羅信聽了之後道:

“先睡覺吧,等天明了,我們便服去看看。”

“為什麼?”

“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景王所做,我們還必須把這件事壓下來。不能夠揭開蓋子。”

“那……難道就怎麼算了?”

“怎麼會就這麼算了?不過眼下拿景王還真是沒有什麼辦法。”

“殺了他很容易。”王翠翹恨恨地說道。

“殺他是很容易,但是善後就很難了,會把我拖下水的。不過,這個仇我終究會報的。”

第二日。

上午。

羅信和王翠翹兩個人吃完了飯,這才一身便衣離開了總兵府,在大街上溜達。當發現沒有人跟蹤之後,這才來到了任五的房間。

這個時候,任五早已經蘇醒了,被綁在椅子上,看着羅信走進來,眼中閃過了一絲絕望,不過隨後又立刻表現出冤枉之色道: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

羅信走到桌子旁,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弓和箭壺。將那把弓拿了起來,如今他的肩膀傷勢HIA沒有痊癒,只是用手指彈了一下弓弦道:

“好弓!”

將弓放下,從箭壺內抽出一支箭,仔細地看了看,臉上現出笑容道:

“果然是你。”

任五不說話了,也不再裝了。他知道羅信認出來他的箭了。

“景王派你來的?”羅信放下手中的箭矢,輕聲問道。

任五身子就是一震,不過卻緊閉着嘴巴。羅信也沒有再問他。而是望向了王翠翹道:“

“這個人的底細查出來嗎?”

“查出來了!”王翠翹凝聲道:“這個人叫任五,原來是一個軍戶,射的一手好箭。後來因為不服上官欺壓,將上官殺了,逃亡的途中,便做了綠林。去年流寇泛濫的時候,他便帶着他攻打縣城,算是一股較大的流寇。不過,最終還是被剿滅了。從此他便失蹤了。沒有想到,卻是投奔的景王。”

“老爺,您放心,我一定會將他肚子裡面的話都審出來。”

羅信便擺擺手道:“他的口供無所謂,他也只是一個殺手,了解的也不可能多。把他殺了,然後把他的腦袋給我扔進景王的府中。”

“老爺……”

我要讓景王知道,他做的那些勾當我都知道。今天我能夠斬下任五的腦袋,明天我也就能夠斬下他景王的腦袋。讓他對我忌憚一些。而且這件事也就我和景王知道,他也不敢高官。

“饒我,我都說……”這個時候,任五滿臉的慌急。

“殺了!”羅信轉身向著外面走去,他根本就不是嚇唬任五。

殺了任五這個神箭手,讓羅信緊張的心略微鬆弛了下來。他不敢肯定如今在自己的周圍還有沒有景王派來的殺手,但是卻能夠肯定,等着景王收到了任五的人頭,就應該消停一陣子了。

羅信在大同安心養傷,時不時地出席個文會,小日子過得美滋滋的。

但是,有人的心情卻惡劣到了極點。

這個人便是景王!

此時的景王正坐在椅子上,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拜訪這一顆人頭。這顆人頭是剛剛從外面扔進來的。看到這個人頭,景王的心就在哆嗦。

這個人頭他自然認識,因為這個人就是他派出去暗殺羅信的殺手。結果羅信沒有死,任五的人頭卻擺在了他的桌子上。

任五死了不要緊,要緊的是為什麼會有人把任五的人頭扔進了他的府中?

這個人是誰?

景王了一聲,這個人還用猜嗎?一定是羅信啊!想必是羅信將任五給抓住了,然後任五把什麼都給招了,如此羅信便知道是自己派人暗殺他。

但是……

羅信並沒有揭開蓋子,只是將任五的人頭扔進來是什麼意思?

“警告!

景王的眉頭一樣,他終於反應了過來,羅信這是對他的警告。

景王最先反應的是憤怒,羅信竟然敢威脅他這個皇家子弟,敢威脅他這個王子,敢威脅他這個未來的帝國統治者。

隨後便是恐懼,既然羅信已經知道了他是背後的主謀,而且敢將任五的人頭扔進來,羅信要想殺他,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能。

如果他死了,這天下就一定是他三哥裕王的了,沒有人再和他爭了,從這一點上講,羅信是有殺他的理由和目的。

景王局促不安地在書房內來回走動,這件事還不能夠和徐階,袁煒等人商議。他雖然桀暴,但是卻並不傻。他知道這些文官最憎惡的是什麼,就是這種暗殺的手段。如果要讓徐階和袁煒知道了,他曾經派任五去暗殺羅信,恐怕徐階和袁煒對他就有了疏離之心。

這件事不能夠找任何人商議,只有自己來想清楚。

景王安耐住暴躁的心,緩緩地坐了下來,細細地思量。慢慢地便理出來一些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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