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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不跟你爭論這個問題,證據已經沒了,說了也是白說。就算找小雨對質,她肯定也是不會承認的。

在說了,如果我把這事給講清楚了,丁玲說不定就能反應過來我要火腿腸喂野狗的真實目的。

她這種間歇性精明的特質,還真叫我不敢冒險嘗試。

中午,飯後。

我叼着火腿腸,去叫正在與熱心網友聊得火熱的丁玲。她低頭着我笑問:“你知道貓薄荷不?”

那是什麼鬼?

我放下火腿腸,撓撓她的褲腿。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扯貓薄荷?該去喂狗狗了!

她瞧見火腿腸恍然大悟,趕忙給熱心網友拜拜,撈起我就要往外走。

這可不行,要是真由你去喂野狗,且不說你會不會失望,就說野狗瞧見了你,對我將它收為手下的工作,會造成很大的麻煩好不。

於是我扭動着喵喵叫,她放下我啐道:“不樂意我還不抱了呢,自個走。”

我……那該死的熱心網友跟她說了什麼?性情大變啊。

我比划著要簽字筆,在紙上寫道:“那狗狗很膽小,你突然出現會嚇着它的。”

“那怎麼辦?”她毫不懷疑,還向我請教。

有時對她的天真真是又愛又要恨。比如說早上被小雨禍害吧,我就恨她太好騙。在比如說現在去喂野狗吧,我就愛她好天真。

“一會我先給狗狗說,它同意就不會怕了。”

“嗯,這個辦法好。”

我繼續寫,“那一會你看我揮爪,你就把火腿腸扔過牆去。”

“牆?它是在……”

我不等她說完,喵聲打斷繼續寫道:“你可不能出聲哦,否則嚇跑狗狗別怪我。”

“好啦好啦。”丁玲嘟着嘴,似乎為不能百分百見到狗狗懊惱。

我看了她一眼前面帶路。相信本喵,以那條野狗的形象,還是保持點神秘感更好。

出門下樓,我走前方帶路,很快來到早上我見到野狗的位置。費力爬上樹,跳到圍牆上繼續前進。

不一會便到了早上忽悠野狗的位置。

“汪汪!”

噓!!

我制止野狗打招呼,它那嗓門跟破鑼似的,嚴重破壞它在丁玲心目中的形象。

野狗:我來了,吃的呢?

我:本喵也來了,吃的當然有。不過,你沒忘記我早上給出的選擇吧?

野狗有些糾結,要不要為了五斗米折腰呢?其實流浪的日子也不是沒折過,可現在要折腰的對象是貓,還是只剛斷奶不久的小貓,這就需要考慮考慮了。

我也沒催促它,高深莫測的蹲在牆頭,爪子不動聲色的揮動了一下。

丁玲接到指令,抬手把火腿腸丟出圍牆。就見一抹紅影,呈拋物線飛出圍牆,落在地上滾了幾圈。

也不知野狗是真膽小還是時刻保持謹慎,火腿腸落地的響動驚得它向後一跳,確定沒誰偷襲才去看地上的火腿腸。

我:吃吧,不過吃完後要把你的選擇告訴我。

野狗湊近火腿腸嗅了嗅,一口咬開大快朵頤,吃完後舔着嘴道:包裝上有人的氣味兒,你是有人飼養的家貓。

嘿嘿,早知道狗鼻子靈敏,幸虧一早就跟丁玲說好了,看本喵咋忽悠你。

我:錯!本喵是有人供養的家貓。

野狗:有區別?

我:當然有區別。你覺得被飼養的家貓,有能力叫它主人往圍牆外面扔火腿腸?

野狗腦子有些蒙:那你是怎麼讓你主人往圍牆外扔火腿腸的呢?

我:還主人主人呢?沒文化真可怕,貓奴知不知道?

野狗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接着又搖搖頭問:貓奴也聽不懂貓語啊?

我沒有在給它解答,有些時候,利用對方的想象力,能夠達到更好的效果。我直起腰,居高臨下的盯着它。

選吧。

它低下狗頭:行,只要能吃飽,以後聽你的就是了。

我點頭:很好,你有名字嗎?

它搖頭,我犯難,取名字本喵也不專業啊。要不按它的外形來,歪嘴,癩皮……不行,本喵的第一個手下,名兒不能太寒磣。

那就按顏色來,大黃?大白?大灰……你身上為毛三種顏色?叫黃白灰?不上口了。

煩啊,真煩。

野狗倒是等得有些急了,而且一根火腿腸它也沒吃夠,便吐着舌頭對我汪了一聲。

我一揮爪子,又一根火腿腸飛出去。看它低頭吞咽着火腿腸的樣子,我靈機一動,一隻耳呀!剛看的黑貓警長咋就忘了呢?

這名兒好啊,即形象,又上口,還寓意深遠。我要給自個點36個贊。

以後你就叫一隻耳了,是喵軍團的第一名戰士。跟着本喵好好混啊,今後吃香的喝辣的……啊。

我說著這話,越說越覺得彆扭?猛然想起,這不是電視里土匪漢奸的台詞嗎?趕緊半道中斷下來。

一隻耳有火腿腸堵嘴,根本不在乎我說什麼,哼哼唧唧的應承着。接着又想到這樣對我不尊重,趕緊抬頭來汪汪兩聲表明忠心。

我想着更合適的言語,心不在焉的擺擺爪子:吃吧吃吧。

接着就見火腿腸嗖嗖的外往飛,想起跟丁玲的約定,我趕緊收爪回來。虧大發了,一隻耳還沒完全效忠,萬一吃飽了翻臉不認賬咋辦?

可萬萬沒想到啊,我失誤的舉動,被它當成了大度的體現。

它歡天喜地的迎着火腿腸雨,埂咽着告訴我:流浪三年,見慣了世態炎涼,看多了人情冷暖。這麼大方的老大還是第一次見,你就直說要我幹啥吧?

喲呵,心裡跟明鏡似的啊?不虧是在社會上混過幾年……以後不能在看古惑仔系列了,弄得本喵現在也跟個流氓似的。

我清清嗓子道:別老大老大的,請叫我元首大人。

一隻耳:……

我:本喵是做大事的喵,你以後跟着我,也得改改江湖習氣,爭取早日成為一條純粹的汪,高尚的汪,脫離低級趣味的汪。

一隻耳:……哦。

我:不要哦,要說明白了元首大人,知道了元首大人。或者說……嗨!喵特勒也行。

一隻耳:……

此時的畫面,是詭異的。

一隻極具後現代藝術氣質的貓蹲在牆頭,充滿蠱惑性的喵喵怪叫;一條丑得特別的狗蹲在牆下,面對散落的火腿腸不屑一顧。

路口,一吃過午飯,領着小孫子遛彎的老太太見了嘀咕着。

“現在的包裝食品可真不叫人省心,連狗都不吃。”她說著一緊牽着小孫子的手,問道:“乖孫,以後還吃不吃火腿腸了?”

她的乖孫揚起頭,斬釘截鐵的回答:“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