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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案組的會議進程比較緩慢,每個方面都有一點發現確又不是對案情有着推動作用的至關重要的發現,但是每個發現又好像讓整個專案組局裡真相又近了一些,痕迹那邊發現了車輛急剎附近的鞋印,從而判斷很可能有人和這個案子有着莫大的關聯,而另一方面,痕迹鑒定的人繼續說道,“從案發現場來看,現場也有一些凌亂的腳印,但是這裡的腳印就比較多了,因為附近還住着山裡的居民,車輛掉落的地方正好是有一家的麥田,會出現腳印並不奇怪。”

“和剎車處的腳印一致嗎?”韋一楠問道。

痕迹鑒定的人搖了搖頭,“並不一致,所以才無法判斷腳印是不是和按鍵有所關聯。在案發現場發現了很多凌亂的腳印,也問過附近的居民,這裡經常有人過去的,尤其是白天,大家去各自的麥田都得經過這個地方,我們比對過部分的腳印,基本上都能和村民核對上。剩下核對不上的,村民反映也有可能是最近幾日進山的遊客留下的,他們除了種地之外,也開農家樂。因為兩處的腳印並不是來自同一個人……所以痕迹這方面還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韋一楠揉了揉太陽穴,痕迹只能作為後期的輔政了,沒有辦法主導現在的調查過程,他只好將目光投給了剩下物證的人,物證那邊的人十分為難的說道,“現場提取的東西太多了,我們還在分析,人手有些不夠!”

韋一楠微微的點了點頭,“物證繼續分析吧,確定看看現場有沒有什麼能還原案發之前的關鍵線索的。偵查人員今天就去調查一下死者宋傑的社會關係吧,從法醫的報告上看,死者的尾部留有酒精和蛋糕、甜品的殘渣,他臨死之前應該在酒吧出現過,末次進酒之後到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調查一下距離案發現場半個小時車程的地方。”

“是!”偵查員應聲道。

會議先散了,各自去調查各自的方向了,韋一楠往辦公室走,揉了揉自己已經僵硬的肩膀和脖子,覺得案發到現在自己還沒有將整個案情理順。死者宋傑被發現開車衝出盤山公路,跌入幾十米之下的山坳中,而後車輛並沒有發生爆炸,而是在慢慢的漏油,死者也並沒有當即死亡,由於顱骨骨折,造成緩慢出血,最後血液流入鼻腔中,造成窒息死亡,瀕死時,車輛在遠端起火。

起火的原因,應該也是明火直接點燃漏到遠處的汽油,而放火的動機應該是要消滅車上的痕迹,這就是說死者在死前是和兇手同時出現在一輛車內的,而急剎車的地方應該就是死者停車、同行的人下車的地點,那這個方位方位上公路兩旁的凌亂腳印到底是什麼呢?和這個案子有沒有關係?韋一楠這麼想着就起身朝門外走去,打算先去現場再確定一下是否還有別的唄遺漏的線索,他走到門口,正面撞上了火急火燎進來的丁當,順口問了一句,“子彈殼找到了嗎?”

“還沒呢,但是有線索了,”丁當說道,“應該是被人撿走了。”

“我出去一下!”韋一楠指了指門外,大步匆匆的從丁當的身邊路過,丁當叫了一聲,“師父?”

“嗯?”韋一楠扭過頭看着丁當。

“你說宋傑的這個案子和方強的那個案子有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丁當問道。

韋一楠搖了搖頭,“兩個都是車禍?”

“兩個案子都是由於自己的失誤引發的車禍,方強雖然沒有酒駕,但是在極度驚嚇的條件下造成的車輛駕駛的失誤,可以說和酒駕引發的後果應該是相似的。而宋傑就是酒駕……不過在剛開始上山的時候,宋傑還沒有表現出這麼失態,他胃部的酒足以引起他整個人這麼失控嗎?如果不足以的話,他出事之前有沒有可能也是受到了某種驚嚇?”

韋一楠看着丁當沉默了半晌,然後交代了一聲,“你查一下宋傑這個人的過去,看看有沒有案底或者是曾經被當成果嫌疑人?”

“是!”丁當說罷,韋一楠就火急火燎的離開了警局的大門,丁當則和呂媛回到了警局的辦公室,丁當找技術部的人將剛才的那個監控錄像里錄下來的人物做了放大和銳化的處理,然後和所有的人面數據信息進行比對,篩選掉年紀和性別並不符合的人,這個數據量也是巨大的,計算機在緩慢的比對的同時,丁當交代技術部的人等出了結果之後再告訴自己一生,然後丁當就先回辦公室了。

韋一楠離開的時候發吩咐丁當去調查一下死者宋傑的履歷,這就是說丁當遲早是要加入他們重案組的,丁當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輸入了宋傑的個人身份信息 試圖從中找到有關這個人的案底。如同丁當所料,這位宋傑確實是個有案底的人。

然而令丁當始料未及的是這位宋傑可以說是犯案累累,丁當便瀏覽邊感慨,“簡直就是個人渣啊……”她說著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死死的盯着屏幕,看了不多時,忽然想起什麼,她立刻將宋傑的頭像放大來看,丁當眯着眼睛盯着屏幕,“這個不是……”她立刻站起身朝着鑒定科的人方向跑過去,“呂媛?”

“在!”呂媛“噌”的一下從椅子上沾了起來,大聲的答道,“怎麼了?”

“看一下對比結果出來了沒有?”丁當說道。

“對比結果?”呂媛詫異的問道,“恐怕沒有這麼快,對比結果至少得跑幾個小時呢……幸運的話!”

“沒出來就不用對比了,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了!”丁當說道,剛才在看宋傑的照片的時候就覺得眼熟,後來想來想去發現宋傑就是出現在那個商場的監控視頻里撿子彈頭的人,“調查一下宋傑,比對一下身份信息。”

“是!”呂媛點了點頭,趕緊將自己電腦的鍵盤報過來,回答了丁當她自己又想了好幾秒鐘,試探性的問丁當,“宋傑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啊?”

“就是這兩天那個車禍案的死者!”丁當說道,轉身出了門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過去,這個槍擊案發生在當天下午,而車禍案發生在第二天的凌晨,也就是說宋傑在離開了這家商場之後不久就遇害了,那麼子彈頭應該是隨身帶在身上的,可是從現場分析回來的東西看,似乎並沒有找到這個子彈頭。

“去了哪裡呢?”丁當手裡的筆敲了敲桌面,滿面愁容,“算了……”丁當站起身找到了那天負責追捕行動的警察的聯繫方式,既然彈殼找不到就不繼續追究這個問題了,她給那個警察打了一個電話,說明了來意,警察對自己的射殺誤打誤撞的將窗邊的玻璃打碎了這件事情顯得很吃驚,下意識的就反駁道,“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怎麼可能射到對面街邊的玻璃呢?”

“經過現場的確認,從時間上和空間上這個可能性都是非常大的!”丁當說道,現在沒有鐵證證明一定是對方的彈殼,對方抵賴的可能性非常大。

“只是大而已,”對方說道,“但是你們不能說這就是我做的吧,這還只是打碎了人家的玻璃,要是直接把人打死了,是不是我就成了殺人兇手了?”

“所有的開槍都確認過了嗎?”丁當問道。

對方支支吾吾了一陣子,“這個倒是還沒有,但是現場的環境複雜!”

丁當和對方在這裡就這個問題瞎扯了好一陣子,對方可能也覺得自己說的特別立不住腳,最後給丁當說了句,“找到了彈殼再來找我比對吧,你現在說什麼你也沒有證據!”說完就把丁當的電話給壓掉了,丁當看着自己的手機,牙齒都快要咬碎了也才忍下了這口氣。

呂媛敲了敲門進來,“宋傑的信息我比對過了,現場的人確實是宋傑,我還特意去了一趟物證科,他們說現場並沒有發現什麼彈殼之類的東西,會不會是宋傑將這個東西扔掉了?咱們要不要去翻一翻垃圾桶?”

“又不是咱倆的子彈頭交代不了!”丁當惡狠狠的說道,想起剛才那個警員說話的態度就覺得深深的不爽,她說罷從呂媛的手裡將宋傑的資料拿了過來,眯着眼睛看了一條最近幾年被控訴的罪名,“他還有神經病?”

“嗯!”呂媛點了點頭,“神吧……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種人簡直就是死有餘辜,值得浪費我們人力物力和警力調查這麼一個人渣的案子嗎?”

“咱們的工作就是破案,至於如何評價一個人那是上帝的事情!”丁當說道,然後仔細的翻看了一下他每次被起訴和免刑的過程,每次的理由都不一樣,強姦未成年最後能變成對方引誘自己,然後賠點錢了事;殺人能變成正當防衛,連錢都不用陪;最後這樁案子是實在躲不過去了,大庭廣眾之下和人起爭執把人打成重傷,這才百口莫辯的想了一個陰招,竟然用神經病來打官司。

丁當問,“誰這麼不知廉恥的竟然幫這種人開具神經病的證明?還有沒有醫德了……”才罵完這話,她就翻到了那張庭審的記錄,“羅偉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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