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楚雲軒不可置信地望着夏氏夫婦。“他去找過小夢。為什麼。”

鍾麗娜冷笑。“看來你還真蒙在鼓裡。他找小夢。讓她離開你。我知道你們家的門第高。看不起我們這樣的小家小戶。可是。小夢也是我們的寶貝。如果你們家壓根不能接受她。那我也不要攀你這根高枝了。”她故意譏笑他。“好了。事情我也告訴你了。現在你可以死心了吧。”

鍾麗娜的臉上冷冷的。一看就知道要下逐客令了。楚雲軒心有不甘。他慢吞吞地站起身來“可是阿姨。你還沒有告訴我小夢的行蹤。讓我和她談談。我和我的家族。是兩碼事。”

“是嗎。是兩碼事。那你告訴我。你爹不同意。你會怎麼做。我們家小夢是個好姑娘。她寧可苦自己。也不願耽誤你。”

楚雲軒咬着牙。他似乎下定決心“我會給你們看到我的誠意的。為了小夢。我寧可放棄我的繼承權。”

“啊。”夏正軍驚呆了。“小楚。不要胡說。”

“叔叔阿姨。你們等我。我這就回去和我爸攤牌。如果他不同意我和夏夢在一起。那我就離開那個家。放棄一切權利和義務。”楚雲軒一臉的堅定。鍾麗娜一時也愣住了。

楚雲軒在夏家表完決心後。便匆匆回蘇市去了。開車上高速前。他和方飛打了一個電話。方飛還在為家裡的事情憂心。兩個人都沒有多大心思。簡單說了幾句後。便各忙各的了。

第二天一早。方飛就陪着方世榮走進了公安局。他和奚紅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大約過了半天。看到戴着手銬的方世榮在警察的押解下坐上了警車。

“爸。”方飛眼睛濕潤了。他哽咽着向父親揮手。

“老公……”奚紅又哭了。方飛扶着她。那一刻就像生離死別一樣。

方世榮遠遠地點點頭。“回去吧。放心。我沒事的。”而後押上警車往看守所去了。

“哇……”奚紅痛哭起來。“方飛。你爸給警察帶走了。”

方飛摟着母親。“媽。沒事。爸是男子漢。他很堅強的。我們一定要給他信心。告訴他。家裡我們會照顧好。”方飛望着開遠的車子。這一刻。他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強。

“嗯。嗯……”奚紅咬着嘴唇。抱緊了高大的兒子。現在方飛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方飛在家賠了母親幾日。待她情緒穩定後。他便和母親告別。他想回公司。將自己的工作處理一下。當然了。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告訴劉柳事情的真相。

“媽。爸開庭還有些日子。這段時間我去蘇市處理些事情。你一個人在家要好好保重。”方飛依舊很孝順。

“兒子……你是不是要去找劉柳。”奚紅問道。

方飛不吭聲。他怕奚紅又發對。

“你不用瞞我。媽媽是不會多說什麼的。告訴劉柳。我做了很多錯事。讓她不要記恨我……”奚紅流淚了。也許真的是良心發現。“有機會把張梅阿姨帶回來。我願意照顧她。”

“媽……”方飛沒想到。一直強硬的母親忽然會變得如此善良。他與她緊緊抱在一起。“謝謝媽。謝謝媽。”眼睛含着淚。方飛的車子也一路狂奔回到了蘇市。

一下高速。方飛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給劉柳。

自從上次出事後。劉柳就一直休息在家。偶爾和白一帆通幾個電話。那也只是簡單的寒暄。

她知道。醫院是回不去了。目前只有待在家裡等候鄭昊宇的消息。如果他和謝婉瑩的事情處理順利。那劉柳也能名正言順地把媽媽接回來同住。

鄭昊宇比以前更膩她了。他變得有些奇怪。最近對她的索取也更多了。劉柳有些不適應。他不是一個縱慾過度的人。可他的反常。讓她有種說不出的疑惑。

“劉柳。你最近好嗎。”方飛有些急切。但他不想在電話里把事情真相透露給她。

“方飛哥哥。你好久沒有和我聯繫了。我最近很好。你呢。”

“我……我很好。對了劉柳。你今天下午有空嗎。我想和你一起吃個晚飯。就在老城區的貫千商業街。天福韻飯店。我們以前經常去的那家。好么。”

“方飛哥哥。幹嘛這麼客氣。你有事嗎。”劉柳怎麼覺得方飛有些怪。他的語氣似乎有些急。

“嗯。哦。沒。沒有啊。只是我前幾天回了一趟家。給你帶了些土特產。”方飛用借口掩飾了他的慌亂。他何嘗不緊張。突然有些害怕面對而已。

“是嗎。方飛哥哥你真好。回去了還想着我。那。我打電話給鄭昊宇。告訴他我晚上不回家吃晚飯。”

“鄭、鄭昊宇。你怎麼又和他在一起了。”方飛一驚。臉色煞白。

劉柳愣了一下。而後回想起那日的情景。“方飛哥哥。事情有點複雜。要不等我到了再和你說吧。”

方飛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握緊拳頭。在用最大的剋制力忍耐着。他壓着怒火和衝動。用看似平靜的口氣說道：“嗯。那我等你。盡量早點。我在一樓東面的那個蓮花閣等你。”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鄭昊宇。”方飛恨得咬牙切齒。他就是罪魁禍首。是他害了劉叔叔還害了劉柳。他和劉柳會陰差陽錯。全部都是因為他。

劉柳給鄭昊宇打了幾個電話。估計是手機不在身邊的緣故。他都沒有及時接聽。想想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便發了一條短信。和吳英簡單交代了幾句就準備出門了。

“劉小姐。你要不等老王回來送你去。”吳英送她到門口。又陪着劉柳走了一段路。

“吳姐。沒事的。我邊走邊等車。一會兒去坐地鐵。你放心吧。這段路不長的。”

劉柳揮揮手。讓吳英站在原地。她一個回頭。留給吳英一個甜甜的笑容。也許。這就是劉柳在她腦海里的最後印象。吳英不知道。等劉柳回來後。等待大家的將是一場怎樣的狂風暴雨。

劉柳出事後窩在家裡有些日子了。這次能夠出來走走散散心。人也格外地舒暢。

“如果昊宇能一起就好了。”她細忱着。這時。前方開來一輛的士。劉柳趕緊招手便坐了進去。

“師傅。地鐵二號線入口處。”

而一直在忙於開會的鄭昊宇。這天也心神不寧的。他不知怎麼的。右眼一直跳。礙於月底各個公司的總結。心煩意亂但也只好堅持。

從早上一直忙到下午四點多。回到辦公室。這次看到了劉柳的電話和短信。撥打了幾次。劉柳都沒有接。原來她是在擠地鐵。晚高峰時間到了。地鐵站很喧嘩也很擁擠。在等了好幾站後。劉柳才擠上了二號線。

“一直沒有聽到嗎。”他拿着手機心裡不禁擔心起來。“也許真的沒有聽到吧。”

有時候。人到預感很准。鄭昊宇從早上起來。到公司後就一直心驚肉跳。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因為他不是個迷信的人。他只相信事在人為。一天下來。人很勞累。所以他的不良狀態直接影響了他的心情。莫名其妙地發火。讓開會的員工都戰戰兢兢的。不敢吭聲。自然也不敢反駁。

“咚咚咚。”吳秘書在敲門。

“總裁。那位柳女士又來了。這次您還見嗎。”

鄭昊宇劍眉一挑。“又來了。不見。以後她來就不用通報了。我是不會見的。還有。如果保安再放她進來。那保安部就解散。以後就沒有這個部門。”他口氣很兇。所有的怒氣此刻都發泄在了柳欣悠身上。

吳秘書趕緊點頭。“是。總裁。我馬上就去吩咐。這是我的失職。以後不會發生了。”說完。慌亂出去了。

鄭昊宇這下的心情更糟了。他站在窗前。眺望着鋼筋水泥澆築的森林。暗沉、冰冷、鬱悶還有煩躁。

難道是他太敏感了嗎。他望了一眼灰暗的天空。也許最近他太緊張了……

劉柳在地鐵上折騰了好一會兒。從二號線又換乘到一號線。到了五點半。她才趕到了和方飛相約的地方。

順着過道往東走。便看到了蓮花閣。推門進去。方飛早就到了。

他看上去有點心緒不寧的。慌亂地站了起來。聲音有些顫抖嘶啞。

劉柳壓根沒有感覺異常。輕鬆地問道：“方飛哥哥。你是不是早到了。”而後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涼菜。“都是我愛吃的。還是方飛哥哥細心。”

她和方飛太熟悉了。沒等方飛開口劉柳便坐下了。“嗯。我都餓了。方飛哥哥。你也坐吧。要不我們先吃吧。邊吃邊說怎麼樣啊。”

方飛一臉的不自然。“呃。好好好。你要吃什麼就吃吧。我出去說一下讓他們馬上上熱菜。你慢慢吃。”邊說。邊匆忙打開門。劉柳拿起筷子。夾了一顆冰糖紅棗。放在嘴裡。“嗯。你去吧。”

方飛猶豫着。糾結着。也痛苦着。走到門口。他又折返了回來。心情複雜地望着單純的劉柳。突然。他幾步就走到劉柳面前。“咚。”就跪下了。“劉柳。我代表我爸媽向你道歉。我們全家對不起你。”

...